第388 龙心王国统一战争（3）
萨尔迪斯并非把自己当做透明人，而是知道在这种受到大部分人排挤的情况下，做任何动作都是错的。他望向坐在鹰眼身边，有着极为独立地位无痕。这位是圣盟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地位极高，根据新设定的军衔来看，他至少是中将军衔，同鹰眼同列。而且看他的一举一动，以及人们对他的态度，很难想象这么个不苟言笑，且阴沉的家伙会有人尊敬。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无痕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当然他的阴郁会让人不敢靠近，不过总的来说同样属于阴沉一系的萨尔迪斯的境遇就要麻烦的多。
萨尔迪斯昨天晚上就去找过无痕，理由是进一步了解一些关于王都的情报，实际上却是去讨教如何面对第二军包括鹰眼在内的敌视的。只不过结果并不如意，对于情报方面的问题，无痕无所保留，还把王都对于圣盟的整体看法，以及朝堂上关于乡下贵族的说法都一并告诉了他。对于情报部门能够做到如此细致的地步，以及一名情报部高管没有保留的帮助，萨尔迪斯找到了久违的亲切感觉。
不过，对于他的主要目的。无痕却显得相当冷淡。“关于如何同人相处，这个不是有定式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对待方式，你做好自己就好，别人怎么想，去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面对冷冰冰的恢复，萨尔迪斯无言以对，不过他依旧无法对无痕伸出愤恨来，估计这便是此人特殊的地方吧。
“下面请无痕长官向大家介绍王都的情况，以及对方的动向。”，鹰眼在第二军中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威望。他的目光扫视下，军官们都熄声，并挺直腰板。
“现在的局势看，王都并未对我有足够的重视，且王室内部对于圣盟的战绩与其说是一无所知，不如看做他们根本不愿意去知晓，因此我方占据了情报方面的绝对优势……”
无痕的讲话很有条理，司令部里，每个人都能听清且能够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所谓的王都的威胁，不如看做迟钝更为恰当。据说王都方面以蓝尼恩公爵为统帅，动员了王都骑士团和禁军，还有一些地方领主派遣的部队，组合了混合部队。先头部队已经前出到圣盟的实际控制边境区域。也就是说在圣盟地界，铁枪镇一线将会成为前线，面临王都兵锋的洗礼。
无痕对于王都大军的机构以及兵力人数等等数据了若指掌，不过他的讲话重点并不在这些常规部队上面。他重点介绍了王都大军中，龙群的构成，不管是巨龙的数量，每一头龙的名字乃至在于巨龙的能力和国王的战绩，都如数家珍般倒了出来。萨尔迪斯至此才算真正了解无痕的能力。原来一开始的判断还是小看了他，这位情报专家以及前杀手的能量，让未来的对手，在没有开战之前就明明白白的暴露在第二军面前。试想，一边是意气洋洋，且对敌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再清楚不过的圣盟新军，另一边是组织混乱，杂乱且完全不了解情况的王都大军，胜负之数可以说在战争发动前便已经决定下来。
“诸位都听到了，现阶段主动权在我，情报在我，胜负已成定数，关键是看我们取得胜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鹰眼极有气势和魄力的话语在司令部回荡，第二军的中高级军官们事情高昂，人人抬头挺胸，回视着自己的司令官。
萨尔迪斯可没有鹰眼那样的自信，特别是想到来自于王都的龙群，就让人头皮发麻。倒不是说圣盟的新军那龙群没有办法，事实上航空魔导部队开发的初衷就是对抗巨龙的。不过相比于现在位置，以强大火力覆盖性打击对手，在超视距消耗对手，最终决战时，如割草般消灭对手的新军战术，对付龙群显然是没有用的。皆是新军所要承受的伤亡也绝对不是个小树木，萨尔迪斯向，现在第二军的袍泽们又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一点了呢？
“比克，你负责展现侦查以及小规模渗透，如果可以尽量打击对方的补给线。至于巨龙出现，不要硬碰硬，以确认数量和龙群结构为主。”
“是。”
“易丽卡，你的航空部队是我针对龙群的主力，此次战斗，除了必要的侦查不对外，主要针敌人龙群进行部署。”
“我明白。”
“达格利斯，要做什么不用我在多说了，敌人很可能会派人破坏补给线，辎重部队的兵员素质也不行，我让克雷的部队协助你维持补给线。”，鹰眼随即用锐利的目光望向萨尔迪斯，“我对你没什么期待，只要不拖第二军的后腿就行。”
“是”，萨尔迪斯没有多说什么。让人难受的不是周围袍泽们异样的目光，而是来自于自己下属责难的眼神。在桌子下面，他死死的拽住红发副官的衣服，不让他有机会正面顶撞司令官。
司令部会议结束，萨尔迪斯带着下属们回到自己的地盘。
鲁弗斯终于被解放了嘴巴一般，长出一口气，“长官！不是我以下犯上，而是你太软了知不知道，向鹰眼这个家伙，只不过一个草原来的流浪汉，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
“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难道是敌人有意让着的吗？”，萨尔迪斯用平静的目光回应激动的副官。
后者皱着眉头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
“可是什么？在第二军司令部，正副指挥官闹变扭，把宣讲会当做骂街的场所，会对圣盟有什么帮助？或者能够打击敌人士气吗？”
萨尔迪斯的注视下，红发副官苦恼的低下头。
“可是长官，他们太欺负人了，要不我去同福斯特说…”
萨尔迪斯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军队不是靠有人说清或者背景大就能有威信的，一切都要靠实力和战功。我们只要好好打，勇敢战斗，不过几次战斗，他们就会认同我们的。”
鲁弗斯满脸的不甘，“可是凭什么…”
“没有什么凭借，也没有道理好讲。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你向前看，也许鹰眼占据了最高的位置，不断的打压我们，可是你向后看，许多人想要进入新军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或者只能在游骑兵部队消磨时光，或者在长弓手部队蹉跎，相比他们，我们的运气也不算差吧，只是捞不着打主力的位置罢了。”，这可是萨尔迪斯最近说话最多的一次。他注意到红发副官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应该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最后在鲁弗斯离开之前，萨尔迪斯叫住了他，“我想，之所以上面上你来我身边，并不是为了搞平衡或者让鹰眼有所估计，还是想让你见识军中的规矩以及不同情况下如何处事。我不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不过曾经待过两支完全不同的军队，却在两支队伍中发现了一些共同点，我向福斯特大人，乃至于哈代大人正是希望你能从我这里学到这些吧。”
……
……
奥尔达斯最近可谓心力憔悴。作为“教训”龙晶城部队的统帅，他自知无法真正让手下的将领心服，因此尽可能的简化战术安排，发挥己方人多势众的优势，并且依托巨龙稳扎稳打的方针。
可惜他苦心安排的战略和战术却没有多少人感兴趣。首先是作为主力之一的禁军，在朗曼骑士的要求下，想要突进作为全军的先锋，而其它贵族领主的部队，也对他慎重的出兵策略表示不满。基本上每天在中军，他都要接待各种各样的将军和指挥官，甚至连领主本人也会到场。来人无一例外的要求打前锋，或者作为先头部队。在这些人眼里，龙晶城自然算不得什么，甚至五城联盟在王都大军面前也是旦夕被秒的份，为了在战争中捞到好处和油水，显然要走在最前面才行。
更有人指出，他蓝尼恩家的黑烟骑士团，作为大军前驱和向导只是幌子，他的目的是让自己家族独占胜利的果实。为了这些事情，甚至连宰相和裂岩骑士都被惊动了。
“这些家伙，根本不明白圣盟大军的厉害。他们能够用小部队阻挡数十万流民军的进攻，击退来路不明的异族，而且我黑炎骑士团，几次同他们交锋，都落败了，如此强敌，先锋部队怎么能够不精锐，让乌合之众上去，被击溃不但影响士气，更会浪费宝贵的战机啊！”，面对奥尔达斯的说明，只有帕吉特以及黑炎骑士团的人点头赞同，甚至连裂岩骑士也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奥尔达斯只能用叹气和摇头来回应。
最终新王亲自下令，由朗曼骑士的禁军为先锋，其它愿意跟随的贵族都可跟进。结果大军还未开拔，一多半的部队便已经乱哄哄的跑到前线去了。
望着地平线上，隐隐的黑线以及飞扬的尘土，奥尔达斯有种感觉，也许投靠新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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