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利益和付出
“一股纵横家身上的腌臜气！”
这是曹彬见赵高之后的第一句话，眉眼之间全是嫌弃，哪怕依托着赵福金的身份地位，曹彬依旧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拿下曹彬的过程并不顺利，当赵高以宋宗室的身份成功和他搭上话，又送出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最后动用“张仪舌”上的特殊效果，才勉强让曹彬同意了这个双赢的方案。
整个过程赵高没有试图做任何的隐瞒。以曹彬的个人能力，只有这种赤裸裸摆在面前的阳谋才有可能去打动他。从这个剧情世界的一般设定推演来说，整个狄族其实可以看成是宋王朝的传世名将狄青带给大宋的嫁妆。然而此时在赵高阴差阳错的谋划之下，曹彬就是那个替补，将本来属于狄青的那部分资源化为己有，大大提升了将来自己在宋朝的话语权。
不用去想，此时的狄青一定是带着他的家人回归了宋朝。赵高甚至可以猜测，这个模板里的狄青恐怕一直都不是完全状态的历史人物，更有可能只是截取了部分演义规则融合而成的特殊载体，只有当他回归了大宋，才会成为那个武曲星化身的无敌战神。
就像是乐毅，此时被赵高召唤过来的就是一个截取了个人战力规则部分临时构建出来的特殊人物。在此时的燕国，恐怕还有一位真正拥有他统兵作战能力的传世顶级名将，那才是真正可以被后世称为“武庙十哲”的顶级史诗级历史人物。
不管过程如何，有了曹彬的首肯，老家伙团队整个作战的计划都会因此发生巨大的改变。
所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做，步子要是迈得太大，“咔嚓”一下就容易扯着蛋。按理来说，老势力这一次的行动几乎是将各方面的有利因素用到了极限，才勉强跨越了这样大的一个阶层，直接从占山为王的土匪变为了一地小军阀，光是白狄这数十万的人口，就足够内部消化一阶段了。
所以当探索者们之中的有识之士一致判断，老家伙团队三人将会停止大规模的动作，转而采用蚕食的方法一点一点吞并另外两个族时，偏偏那员隐藏的大降曹彬居然临时接受了招募，以客卿的身份统领起了整个老族的大军。
这就了不得了！
论等阶，赤狄的狄黑和长狄的狄仁杰未必就比曹彬逊色多少。然而术业有专攻，其实有的时候等阶也并不能说明一切，毕竟三狄之中，唯一懂得统军的狄青已经被赵高用非正常的手段给弄出去了，剩下的两人都是文官出身，论统兵作战的能力，又怎会是一流名将曹彬的对手？
除了一个符合身份的光环之外，运筹用兵以及排军布阵，曹彬足以教会还是一群蛮夷的狄族什么叫做战争的艺术。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赵高，用着臭名昭著的张仪遗留下来的纵横术！
身为统兵大将，曹彬早已清楚狄族内部的实力对比，三族之间的实力本来完全谈不上碾压和吞并。然而以他的等阶身份，更清楚一名得到了战国时期张仪真传的纵横家所拥有的破坏力。此等蛮夷小族，哪里会是张仪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对手？
所以当赵高说，赤狄的狄黑和他份属同门，都是儒门弟子一脉亲如兄弟是天然的盟友，曹彬根本不感觉到意外。与长狄整个交战的过程中赤狄一直冷眼旁观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增援，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等到长狄城破，狄仁杰率众回归大唐，曹彬将兵锋对准赤狄狄黑时，赵高又说那个其实同门之间，有的时候理念之争才更为致命，既然狄黑不愿意听从他的建议，那么用武力的方式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个时候狄黑愤而撕毁盟约，几乎是惨然的态度面对着曹彬的大军，结局似乎也就不必多说了。
最后狄黑窜奔卫国，将赤狄的部众全数留给了赵高。
任谁也没有想到，狄族统一的过程竟会如此的顺畅，时间竟会如此之短，甚至让那些野心家们都来不及有所布局！
仅仅是一个转眼间，老家伙团队的气候已成，这个时候如果再想有所行动，所出现的后果恐怕比一名战士向领主贵族提出挑战好不到哪儿去。
那简直就是找死！
至此为此，那些一直心有疑虑，勉强和老家伙团队虚与委蛇的强大开拓者才安分下来，打定主意在自己的世界融入之前，暂时寄身在这个简易版的空间之中。
他们只知道，除了一个个人战力强大的史诗级历史人物之外，老家伙团队又招募到了一个真正能够统兵作战的名将。在这个时代，后者才是真正能够决定世界的力量。
至于事情的真相，以及曹彬对于赵高“寡廉鲜耻，无耻之尤”这八个字的评价，那自然就只有老家伙团队核心三人组才能够亲耳听到的“核心信息”了。
不管怎么说，短短的数个月时间内，老家伙团队终于统一了狄族，再次拥有了楚丘，潞安两个F级的城市，在这个剧情世界中成为一方有着自己地盘根基的新生力量，整个探索者营地也终于顺势完全运营了起来。
“结果很美好，只是代价有点大。”
这句话是曹彬拿走了老八的信诺之后赵高由衷发出的感叹。似乎在整个过程中赵高除了连续动用了多次“张仪舌”几乎就没有付出过什么，然而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使用这种“禁忌”手段所产生的后果是多么的难以预料。
要知道在历史中，张仪即使为秦国立下大功，最后却是客死魏国。几乎所有的国君都对他无比痛恨，直欲将他食肉寝皮，只是因为他的谋划权衡，才能够在乱局之中找到一个平衡的节点，勉强让自己以最危险的方式活下去。
而且在后世的名声里，他也远及不上他的同门师弟苏秦，人们对他的评价，也正是曹彬最后给赵高的那八个字的评价。
“付出和收益成正比，这也是底层规则之一。”麦玲珑也低低地叹了一声，感慨道，“难怪祖天拥有这么强的手段却也混得不那么好，这个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对你的称号有影响吗？”
“有一点，不过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赵高没有纠结太久。所谓的选择就是利益的权衡，眼下既然能够有这么便捷的手段获得这么丰厚的利益，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有得必有失，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老八这段时间一直以团队领袖的身份示人，这也是曹彬最后选择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是赵高，哪怕他身上有着众多历史名人认证的“忠贞之士”评价，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的确，我们的征途哪里只是星辰大海那么简单？将心胸放大，一个区区的曹彬的确算不了什么。”赵高吐出了一口郁气，转而将一副酝酿已久的大图放在了两人面前，顿时将他们所有的感慨压了下去。
“这就是天下啊！”看着图，两人同时用异样的语气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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