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是说笑吧？

　　淞沪会战末期，日军从杭州湾登陆，对沪上进行翼侧包围。国军高层为避免参战部队两面受敌和为拱卫民国首府，下令该地作战部队向南京外围既设阵地转移。

　　早在华北事变发生后不久，日军炮制出一场使华北脱离国民政府的所谓‘华北自治运动’，就令国民政府对日本的蚕食侵略政策有所警惕，开始积极地进行抗战的准备工作。

　　当时国民政府便下令，派遣张治中负责在京沪间主要防御方向上构筑了吴福线和锡澄线两道国防工事线，组成南京外卫线防御阵地。

　　在南京地区，则构筑了外围和复廓两道阵地。沿大胜关、牛首山、方山、淳化镇、青龙山、栖霞山至乌龙山要塞之线为内卫线的外围阵地。

　　以南京城垣为内廓，环城以雨花台、孝陵卫、紫金山至幕府山要塞炮台之线为外廓。以上构成复廓阵地。在城内北极阁、清凉山等高地则筑成坚固的核心据点。

　　按道理说，国民政府为保卫首府南京，也提前做了很周密的防御布署。可战事的发展，却超乎很多人的意料。日军主战师团的进攻能力，也令防御部队无法抗衡。

　　原本做为国军中坚力量的三个德械师，投入松沪战场不久便伤亡惨重。虽然挫败日军三个月灭亡天朝的妄想，可国军在松沪会战中，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安全回到贫民窟杂货铺的胡彪一行，将缴获的钱物清点后，胡彪便下令众人赶紧休息。同时找来杂货铺的掌柜，让其想办法购买大批猪肉跟的牛羊肉甚至家禽。

　　对于胡彪这个幕后的大掌柜，明面上负责经营杂货铺的掌柜杜阿大，也很听话的道：“少爷，一下买这么多肉，要是吃不完的话，也很容易坏的！”

　　“没事！你只需要把肉买回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今天我会进批货，将其储存在仓库里。这段时间，你只要将货物慢慢销售出去就好，一定记住不要大批量出货，明白吗？”

　　眼前这位年龄比胡彪还大的杜阿大，正是胡彪安置在租界别院管家的儿子。经过一段时间接触，胡彪发现杜阿大做事本分，也不会随便打听主家的事。

　　安排他做什么事，杜阿大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样的性格，做生意也很容易吃亏。可胡彪让他经营杂货铺，其实也没想过让他替自己赚钱。

　　当然，最重要的是，杂货铺卖的这些东西，大多都不需要成本。这样一来，即便杂货铺的生意不怎么好，相信也亏不到那里去。杂货铺更多的作用，便是充当临时避难所。

　　“记住了！”

　　拿着胡彪给的大洋，杜阿大带着两名伙计外出，开始替胡彪采购肉食。至于杂货铺的生意，有他妻子帮忙看着，也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相比商业街的商行，大多搞批发生意。开在贫民窟这边的商铺，大多都做零售生意。除了经营粮米油之外，杂货铺卖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些百姓常用的东西。

　　交待完杜阿大去采购肉食，只休息两小时不到的胡彪，找来正在执勤的陈强道：“老陈，等下我出去一趟，你们没事的话，今天就待在后院不要随意外出。

　　等我回来，咱们便开始准备上路出发。我不在店里的时候，有什么事，你跟老徐还有老秦商量着办。要是阿大回来，你跟其它人找些盐巴，将买来的肉都腌一遍！”

　　“好！我记住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我会赶回来吃晚饭！这里虽然是边缘地带，可依旧难保会有巡捕过来。为确保安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等他们睡醒后，让他们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每次租界发生大事，大批巡捕也会将租界搞的鸡飞狗跳。不敢去租界搜查的巡捕，却很喜欢来贫民窟这边找麻烦。一些地痞混混，也乐意替巡捕通风报信。

　　鉴于这种情况，胡彪觉得待在家里不出门，会相对更安全一些。真等租界巡捕大面积排查，相信那时胡彪已经带人安全离开沪上，巡捕想搜也找不到人。

　　再次来到前番接头的地方，看着已经坐在茶楼窗前的王敏诚，已经有过几次合作的王敏诚也笑着起身道：“胡老弟，你今天可迟到了哦！”

　　“抱歉！抱歉！等下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可好！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出门晚了点！”

　　笑着拱手道歉的胡彪，看上去跟茶楼其它喝茶的食客没什么区别。做为军统的谍报人员，王敏诚也很擅长伪装。这种客套，更多也是为了看上去更像朋友相邀喝茶的样子。

　　落座之后，茶楼伙计也很麻利的奉上茶水，待其离开后，王敏诚一边笑着一边轻声道：“又有什么急事吗？你要知道，我们这样频繁接触，容易曝露的！”

　　“放宽心！过了今天，我会出远门一趟，短时间不会再打扰你。今天把你找来，也是想跟你谈笔生意。我手里有几样东西，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什么东西？”

　　“租界工信局理事川岛速浪，王哥应该不陌生吧？”

　　“知道！怎么，你又盯上他了？”

　　“确切的说！我把他干掉了！另外，从他家找到一些机密文件，其中涉及日军指示其刺探租界各国军事情报，收买租界巡捕联合打击你们的命令。有兴趣吗？”

　　话音刚落，王敏诚一脸震惊的道：“你不是说笑吧？你真把他干掉了？”

　　“怎么？怀疑我的能力吗？我说过，即便我现在不在部队，我依旧会用自己的方式打鬼子，替那些死去的战友报仇。接下来，我也会继续兑现自己的承诺。

　　先前托你购买的那些武器，想来你应该知道，我肯定不是买来玩的。过两天，我会前往南京战场，想办法在小鬼子身后，制造一些麻烦，减轻我们守军的压力。

　　以你的消息渠道，不难知道目前前方的战事，对我们非常不利吧？虽然不敢保证，我能扭转什么战局，可替小鬼子制造一些麻烦，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你要去南京？”

　　“怎么？不能去吗？我团座跟连长，眼下都被关押在孤军营。我打算带着其它人，以孤军营的名义，去战场继续杀敌报国，让小鬼子知道孤军营依旧会战斗不止。

　　算了！这些话，等我上了战场再说也不迟。文件我已经带来了，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当然，还是老规矩，这些情报也是要收钱的。没钱的话，换成武器弹药都行！”

　　听着胡彪说出的话，已经授权跟其单线联系的王敏诚，也觉得有些意外。这年头，很多官兵都巴不得离战场越远越好，类似胡彪这种主动上战场的真不多见。

　　做为军统设在沪上的情报负责人之一，王敏诚自然也是忠诚可信之人。面对胡彪递来的文件，王敏诚也仔细浏览起来，发现这文件确实属于日军的机密文件。

　　能搞到这样的文件，足以说明胡彪的能力不一般。原本之前王敏诚，也想招揽胡彪到军统麾下。结果胡彪丝毫没犹豫直接拒绝，表示只跟军统合作，却不加入军统。

　　翻阅文件时，王敏诚也很好奇道：“你懂日语？”

　　“略懂！略懂！文件可以先给你，具体如何定价，可以请示一下你的上级。时间紧迫，我不好在沪上久待。稍后去了南京，我若有事，如何联系你们？”

　　考虑到自己跟其它人，对于南京的情况不太熟悉。真有需要时，也要找到熟悉当地情况的人了解情况。在作战行动时，胡彪也需要情报方面的支持。

　　对于胡彪的询问，王敏诚想了想道：“你打算何时离开？”

　　“晚饭后便准备出城！再不走的话，我担心曝露，引来租界巡捕就麻烦了。虽说租界很大，可日军特高课的能力，也不能低估。唯有离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联络之事，我需请示上峰。这样，你说个接头的地方，稍晚我去送你。涉及联络站安全跟保密，我也不得不谨慎行事，还请胡兄弟见谅！”

　　“理解！那晚些时候，我们城外再会！还是那句老话，我同你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清楚抗战初期，军统设在沪上的不少情报站，都被日军特高课催毁甚至策反。后期伪政府成立之后，军统更是被破坏的极其严重。谨慎一些，终归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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