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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蓝华点刘备,太行观比武


  刘备从外归来,见二叔刘元起正待院中与贵客聊话,便知是来找麻烦,刚才一句刘备也是听到,刘备脚跨屋坎,声音便至。

  “二叔,怎知今日我家有好酒,好菜?”

  “小仔子,你怎可跟你叔如此讲话?”刘元起皱起眉头。

  刘备将米袋,一坛烧酒放在石桌上,又将手中活鱼,肉,递给刘氏,刘氏妇人接过。

  刘备言:“母亲,你且去下厨,我与二叔叙话。”

  刘氏妇人点头,提着鱼肉,又从桌上提起米袋,转身入厨,去烧火做饭。

  (注:米袋不大,二尺见方,里装一半粟,古时食用五谷,粟为主,其次便是豆,玉米,麦麸,稻米,扬州,荆州盛产稻米,一年两熟,稻米也非一般人家用得起,一般贫户皆用粟,也就是小米煮粥食用。)

  刘元起心想:“看那小仔子玩什么花样。”

  程志,龚都准备上前教训刘元起一番被蓝华拦下。

  “二叔请坐,即然来了,就陪我家的贵客喝上两碗。”刘备讲完,开始摆碗。

  “我又不缺酒喝。”刘元起不屑的望了一眼酒坛,心想:“此坛好酒怕是也要二百钱,刘备哪有钱买得起,定是这位商贾给的钱。

  “此话差矣,二叔,你可知贵人为何来我屋中歇脚?”刘备问道。

  刘元起不答,思索片刻,不得解,问道:“为何?”

  “你可知,参天古桑下生人,必出贵人。”刘备讲道。

  刘元起愣了数息,讥道:“贵人可分多种,不知所指何为贵人。”

  “你看那古桑如何物?”刘备问道。

  “一把雨伞。”刘元起道。

  刘备摇头,“我若为贵人,必乘这如桑之羽葆华盖大车。”

  刘元起大惊,“休要胡话,此乃大逆之言,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刘备笑道:“我只是当二叔,开个玩笑,怎知吓到二叔。”

  “也罢,我就在此饮酒,陪你几位贵客。”刘元起并非服软,只是想看这几位所谓的贵客为何对自己的侄儿青昧有加。

  刘元起看向蓝华,蓝华冲他微笑点头。

  刘备拿出几个碗,放在桌上,开始倒酒,每碗倒半。

  “二叔,过来饮酒解渴,先生,壮士同饮。”刘备说道。

  蓝华一身士丈夫打扮,书生气重,程志,龚都两人一身行武打扮,刘备自是如此称呼。

  刘元起走到桌旁坐下,端起酒碗饮了一口,开口便问:“两位壮士生的如此生猛,不知如何称呼?”

  蓝华介绍,“此二人乃我护身,此人为程志,力大无穷,另一人为龚都,耍得一把好铜锤。”

  “我敬两位好汉一碗。”刘元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程志,龚都望向蓝华,蓝华点头,两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刘元起端起酒碗掩袍便饮。

  两息后,刘元起放下酒碗,讲道:“好酒量,备儿再为两位壮士满酒。”

  刘备提起酒坛,开始倒酒。

  刘元起望向蓝华问道:“不知道先生,做何谋生,族中排名第几?”

  蓝华答道:“我本白身,做些药材生意,勉强过活,族中人丁稀少,我便是族长。”蓝华瞎编一番,刘元起也看不出破绽。

  刘元起接着又问:“我侄儿刘备并不学识,先生法眼如此青昧,不知何故?”

  蓝华答:“我有识面之能,我观他肥耳,两臂垂下过膝,日后必有作为,又见门前参天古桑,此处人家必出贵人。”

  刘元起心想,“若此先生所言是真,日后侄儿荣华,自己也跟着沾光,还是善待其母子二人,现在打好关系,日后也好跟着沾光。”

  刘元起有一子,名刘德然,跟刘备关系不错,自己也当份投资,想通当节的刘元起,豁然开朗。

  一柱香后,刘氏妇人煮好鱼,肉,摆筷上菜,刘元起陪着三人用餐,蓝华见刘氏妇人蹲在一旁编织草鞋,并不上桌用饭,蓝华邀请刘氏入席吃肉饮酒,刘元起好奇问之。

  蓝华言,今有一教名太平教,众生平等,妇人皆可入席,刘元起不信,称如此这般违悖天常,类如妖道,并叫蓝华,不要自误。

  蓝华心中长叹,心想黄巾之事,难也。

  饮酒用餐叙话一个时辰,刘元起醉意,起身告别,屋里只剩五人,蓝华酒足饭饱,程志,龚都酒量甚巨,不过蓝华在,两人不敢多喝。

  刘备喝得一碗,头晕脑胀,醉意上头,回房倒床便睡。

  刘氏妇人,收拾碗筷,在厨房吃得一碗稀饭,剩菜佐之,也不敢吃多,留着刘备明日午,晚两餐。

  刘氏妇人捡好碗筷,又清理房间,给几位贵客休息。

  程志,龚都两人早睡,蓝华在院打座思考。

  (注:蓝华在于顺道观修行两年,闲暇之时便打座静思。)

  刘备酒醒看蓝华还在院中沉思,好奇问道:“先生,想何事情,如此入神。”

  蓝华睁眼看,刘备正好奇望着自己,蓝华讲道:“刘备你且过来,坐我旁边,我等叙话解闷。”

  刘备从之,座在蓝华身旁,只待蓝华有好故事讲给他听。

  “刘备,你志在何方?”蓝华问道。

  “有肉吃,有酒喝,有美服着。”刘备回道。

  蓝华点头,笑问:“还有吗?”

  “寻得几个伙伴,天天玩耍,不至于烦闷。”刘备又答。

  刘备9岁黄口小儿,小孩子心性一览无余,蓝华不觉有异,刘备的野心可能是长大之后才有的。

  蓝华道:“你可知你祖上否?”

  “知些,听父亲说过,备祖上乃是中山靖王刘胜,只是现时没落,当不得数。”刘备应道。

  (注:西汉时期汉景帝之子刘胜,封为中山王,封国中山郡,下辖十余县,也就是东汉末年冀州的中山国,安喜县属中山国的一个小县,离涿郡不过二百公里,至刘胜后,刘胜子祠一百余人,这个爵位世袭到几世后就越来越小,到刘备这一代就没有了。)

  蓝华心想,这跟历史上的刘备有些不符,历史上的刘备,见人便言,“我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

  (注:刘备此时还未取字,只有名,姓刘名备,刘备字玄德的字乃是儒家名士郑玄赐的字,字古时也称志。弱冠取字便是立志的意思,弱冠是指虚岁二十岁的青年。)

  “刘备,你可知,若想富贵,必先扯张虎皮,聚得英雄,想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振臂一呼,聚得天下英雄,才有今日之四百年大汉基业。”蓝华讲道。

  “先生,那我,我当如何?”刘备问道。

  “你可寻得名师,习得学问,现圣上为奸臣所惑,男儿当报效朝廷,为国除害,解万民于水火。”蓝华虽然对汉室没有任何好感,不过他也不会当着人家子孙的面去讲一些大逆不道之言。

  “我自省得,多谢先生教诲。”刘备起身行礼相应。

  “你我明日便要分别,我并无教你之法,即然你我也算有缘,我也不该吝啬,我这里尚有些钱财,帮你渡过眼前难关。”说完蓝华拿出二两碎银,放在桌上。

  刘备思索数息,收入袍袖,笑道:“他日,备富贵,自不忘先生点拔。”

  “天色已晚,你且回房休息。”蓝华讲完,闭目养神。

  “先生也早些休息。”说完刘备起身,弯腰行大礼,见蓝华闭眼不语,只做挥手,刘备直腰,转身返厢房去,走到门前又转身看了一眼蓝华,心中坎坷,数息过后刘备推门入房,关好木门,架上门栓,上炕盖被,不过盏茶功夫便呼呼睡去。

  蓝华心中烦躁,心魔丛生,只需叫程志,龚都杀了刘备。

  关羽,张飞,赵云,皆成无主之人,自已收入黄巾,必可改变历史。

  蓝华内心极善,不愿杀无辜之人,蓝华转念一眼,即使杀了刘备,是提前结束乱世,还是变成始乱之源,蓝华心里没谱,自己再无法掌控未来。

  又想自己之道,和这世难以融合,但又不甘弃道,只能走一步,看半步。

  蓝华叹了一口气,自己势轻,现做一切都只是图增烦恼,待天下大乱,士家寻主之时,再做打算。

  蓝华回屋睡下,一柱香后,蓝华入梦。

  梦中蓝华见一人,身披黄袍,貌似刘备,黄袍之人对他言语,“先生放我一马,我自当报之。”

  蓝华惊醒已是五更,蓝华用过早饭,告别刘氏妇人与刘备,返回涿县县城。

  蓝华住在客栈,加上饭钱,每日支出百文钱,倒也能承受,蓝华知涿县城中有一张屠户,张飞便是其子,蓝华前去拜访,见到张飞,肥肥胖胖,不足5岁,甚是可爱,送一把铜锁。

  蓝华在客栈休息一日,次日清晨出发太行山,1个时辰便至。

  童渊,王越比武,引来路人围观,蓝华挤起斗场,远远看见二人正在斗武。

  童渊武功甚是了解,一根铁枪耍的虎虎生风,王越不得近,王越用剑甚不趁手,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王越便换一戟,二人大战百回合,看不见二人身影,只见枪,戬交措,飞沙走石。

  (童渊为与王越相战,特铸一枪,名暴雨梨花枪,枪身为精钢所铸,而王越所用之戟便是方天画戟,童渊病故后,此枪便传给了赵云,王越的方天画戟传给了吕布。)

  两人相战引得场外呼声大起,两人战了一个时辰,不分胜负,又换马战,再战一个时辰,战马累倒,两人见不能得胜,又皆不认输,停战相商。

  王越想出一计,两人各去找一个弟子,以十年为期,各教绝技,十年之后在这太行山上再战一场,以分胜负。

  童渊也是铁骨好汉,当即应允,各自分开后,童渊辞去武师之职,回本籍武威寻天赋之童为徒,见一人骨格清秀,收为入室弟子,此人姓张名绣,童渊带着张绣游历教武,又在常山真定寻得一童子,姓赵名云,字子龙,此人天资更甚张绣,传两人一身绝学,王越塞外寻得一人,姓吕名布字奉先,此是后话。

  蓝华知三国有颖川,文风盛行,多才子,曹操的几个重要谋士,佐世之才皆出自颖川,故先访颖川。

  又知荆州多大族,论道盛行,故后访荆州。

  至于颖川书院,水镜书院是没有的,只是这些博儒偶尔会开坛讲经,或是相互收为入室弟子,或是豪门子弟拜访求教,此时皆是家学,家族里请先生,偶尔会花学钱去请名士讲几堂经,论,跟后世的客串教授形式差不多。

  去颖川途中,经幽州豪门崔家,意欲拜访,不得见,蓝华心灰,继续上路,三月后到达颖川,本欲见郭嘉,哪知郭嘉尚在娘肚,还未生产,荀彧不过七岁。

  颖川离洛阳不远,二百里有余,不足三日便达,蓝华探知当今大司农曹嵩乃曹操之父,决定去洛阳碰碰运气,希望能见到曹操,看看这个乱世之英雄,治世之能臣是何不同。

  程志,龚都驱车,向洛阳去,三日后到达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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