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再见周弱
林凡就在要走出会场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让林凡有些陷入迷茫，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女孩发现林凡在看她后，竟然很是激动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向着林凡的位置跑来。
女孩是谁呢？就是当初林凡南下，去港城时，碰到的那个周弱。
当初在绿皮火车上, 周弱林凡还有王红，三人初识。
那个时候，王红把林凡当成了狩猎的目标。
下车后，林凡把周弱送到了学校，二人还留了一下通讯地址。
不过那个时候林凡怕麻烦，所以留了一个假的地址。
这些年，周弱一直在给那个地址写信，不过很明显，假地址林凡肯定收不到的。
所以, 周弱写了一年以后，没有收到回信，便渐渐地不写了。
可是人这东西，最怕的是好奇，是想念。
特别是女人，她越是好奇某样东西或人，她就越想要。
而且这个东西和人，会在她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美好。
林凡在周弱的记忆里，也就变得越来越美好了。
其实林凡的模样周弱都有些忘了。
但是他说过的话，还有那一抹微笑，却一直在周弱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今天林凡在演讲的时候，周弱就听出了不一样。
这个声音，她想了好多年，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而随着林凡不停的演讲，嘴上时不时的漏出微笑, 记忆中的影子终于和现实对应上了。
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周弱的眼前。
而且还是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了周弱的眼前。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等待，没有白等。
哪怕他这些年一直没有给自己消息，也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回复。
可是知道他好，而且还活的这么自在，这让周弱感到十分的开心。
本来周弱不打算去打扰林凡了，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就好了。
可是在林凡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周弱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
而恰好就是这一眼，让林凡发现了她。
在和林凡对视的那一瞬间，周弱就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这个男人了。
他的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了。
她再也没办法阻止自己对林凡的想念，直接奔赴林凡而去。
林凡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周弱，终于想起来这个女孩是谁。
没错，就是那个原来杨正福说过的，四大美人之一，在火车上和自己一路同行的周弱。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么多年以后，再次在这里碰到了周弱。
林凡脸上漏出了微笑, 对着冲到自己身边的周弱道：“周弱，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周弱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和自己说话, 周弱的心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她没想到林凡竟然还记得她。
她都以为林凡忘记她了，本来想打算重新自我介绍的。
看着紧张的周弱，林凡开口道：“怎么看你这么紧张，怎么了，老朋友见面，别紧张。”林凡的话音落下，周弱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她等了好多年啊，写了整整两年的信，在自己毕业以后，甚至冲到了那个地址去找他。
可是都是一无所获，那种无助，是一般人根本体会不到的。
可是哪怕是那样，周弱也不曾恨过林凡。
周弱哆嗦着道：“林，林凡，好久不见啊。”
周弱说完这句话，一脸紧张的的看向了林凡。
林凡点点头，道：“你也在电机厂上班啊，正好，你和我来，咱们去我办公室细说。”
周弱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旁边的白洁甜甜的笑了一下。
白洁惊喜的走到周弱面前，开口问道：“弱弱姐，你也认识林厂长吗？”
周弱点了一下头，小声道：“认识，认识很久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林凡还是听见了的。
林凡不是傻子，刚才周弱的反应，他清楚是什么。
那眼神里，除了思念和感情，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了。
林凡实在没想到，当初在火车上的一次偶遇，竟然能让周弱怀念自己到今天。
不过现在林凡可不会去犯错，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因为之前电机厂的厂长行为不检点，导致整个电机厂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是打消这个姑娘的想法比较好，这都过了十年了，这个姑娘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叫到办公室，二人好好的聊一聊，还是比较不错的。
之前能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林凡一马当先的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而身后跟着周弱和白洁。
周弱有些黑黑的，不过皮肤很好，活脱脱的一个黑美人。
而白洁则是雪白雪白的，看上去和白雪公主一样。
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被吸引全部的注意力了。
其实周弱和白洁两个人，被电机厂的人成为电机厂两朵花，黑白两朵花。
而且二人关系也不一般，白洁被发现，转正，其实都是周弱的帮忙。
而周弱因为是大学生毕业，来到电机厂后，直接被提拔成了干部。
现在也是正科级的干部了。
白洁之所以不被下边的人骚扰，很大程度上，都是周弱的功劳。
而上面的那些人，不敢骚扰白洁，周弱也占了百分之五十的功劳。
可以说，周弱就是白洁的保护伞。
所以白洁对于周弱，那真是看成了一节的亲姐姐一般。
两个人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不，准确的是白洁在说话。
周弱原本也是喜欢和白洁说话的，可是今天却出奇的安静。
眼睛里只有林凡的背影，白洁说上五句话，周弱也就才回答一句罢了。
白洁叽叽喳喳半天以后，发现周弱兴趣不大，便停止了说话，而是说着周弱的眼神看了过去。发现周弱在看林凡以后，白洁的眼睛亮了起来。
白洁小声的对周弱问道：“弱弱姐，你怎么一直在看林厂长？”
周弱猛然惊醒，对着白洁道：“哪，哪有，我没有看林厂长。”
白洁撇撇嘴，道：“还骗我，都不和我说话了，眼睛就一直没离开林厂长的身上。”
周弱可能是怕白洁说话被林凡听到，所以在听到白洁这么说以后，立刻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的道：“你别胡说八道，被林厂长听到就不好了。”
周弱不想让林凡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她现在也不好说自己对林凡到底是什么感情。
所以她不想让林凡知道自己一直偷看她。
林凡听到了二人的话，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说话，自己尴尬，别人也尴尬。
还是沉默是最好的了。
白洁挣扎着点了点头，不过嘴被堵住了，也说不出话来。
周弱见白洁点头了，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白洁快速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对着周弱道：“你快把我捂死了弱弱姐，我不说就是了，看把你紧张的。”
周弱听到这话，又想去堵白洁的嘴，好在这次白洁机智，先一步自己堵上了。
周弱小心的看了在前面走路的林凡，发现他没有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心里又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失望。
白洁也不说话了，二人跟着林凡一起走进了办公室里。
林凡进了办公室后，对着周弱道：“坐，别客气。”
周弱嗯了一声，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上去。
林凡拿起水壶，找了一个干净的茶杯，给周弱倒了一杯水。
周弱接过水后，小声的开口道：“谢谢。”
林凡摆摆手，道：“怎么这么生份，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那个时候在火车上，你可能唠了。”
周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当初对林凡是那种懵懂的好感。
所以一直想缠着林凡说话，想让他注意自己。
现在不一样了，自己能确定自己很喜欢林凡，而且二人也不再是萍水相逢了。
反而成了同事关系，这个时候周弱反而有些放不开。
林凡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后对着白洁道：“你想喝自己倒。”
白洁哦了一声，也没敢声讨林凡厚此薄彼的行为。
毕竟严格意义上讲，两个人都是她的恩人，谁她也不敢得罪。
乖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洁径直的走出了屋子。
她虽然反应慢一点，但是不是傻子。
何况再慢的反射弧，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反应过来二人关系肯定不正常了。
否则平时那么爱和自己说话的弱弱姐，怎么突然变成哑巴了。
所以现在自己必须给二人一个独立想处的空间。
这样才方便二人“互诉衷肠”！
当然这是白洁想的，二人究竟要不要互诉衷肠，只有两个人自己清楚。
白洁的突然离去，倒是让周弱轻松了一些。
哪怕二人是好姐妹，倒是在感情方面。她还是希望没有外人的。
周弱看了看林凡，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比几年前要成熟了不少。
林凡看周弱看自己，笑着开口道”怎么，看看我这些年有什么变化吗？”
周弱点了一头，道：“是啊，你变的更成熟了。”
林凡笑了笑，道：“那是必然的，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一直是原来的样子，别光说我，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听到林凡这么问，周弱的眼神变得有些哀怨起来。
当初林凡给的地址，就是电机厂附近。
所以大学毕业以后，周弱在这片找了很久。
发现没有林凡的身影以后，周弱以为林凡可能不在这边住了。
倒是既然地址在这，说不定未来有一天还会回来。
所以周弱直接把工作找到了当时的电机厂。
那个时候的电机厂，正是在李厂长的领导下，节节后退的时候。
周弱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加入了电机厂。
其实这是一件特别自毁前程的事情，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大学生，那是非常值钱的。
如果周弱愿意，去了一些好厂子，或者政府机构，会被很快提拔起来。
但是为了林凡，周弱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电机厂。
这可能也是这个年代大学生的通病，那就是理想主义。
为了所谓的爱，所谓的一些追求，可以牺牲自己的前程。
也不能说错，毕竟在人家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在后世金钱主义为主流的情况下，这种理想主义，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放在这个年代，但是不显得突兀。
林凡看着周弱有些幽怨的眼神，脸上漏出了尴尬的笑容。
自己也是嘴贱，没事瞎问什么啊。
林凡干笑了一声，道：“哈哈，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别的吧，你在电机厂做什么工作呢？”
周弱哦了一声，开口道：“我现在是宣传部的科长，主要负责宣传工作。”
林凡点点头，道：“不错，年纪轻轻就当上科长了，果然不愧是大学生。”
这有些骂人了，周弱和林凡差不多岁数。
林凡已经是两个厂的厂长了，还说人家周弱年纪轻轻，多少有些埋汰人了。
不过周弱并不在意，听到林凡夸她，她就很开心了。
对着林凡漏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后，周弱开口道：“你更厉害，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不简单，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是两个厂的厂长了。”
林凡摆摆手，道：“没有，我这也是恰逢其会，运气罢了，对了周弱，你想不想加一点担子啊。”
之前林凡还有些犹豫，自己可用的人太少了。
现在看到周弱，林凡突然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第八百五十章：销售科
至少有一个熟人可以帮自己分担了。
当然，周弱值不值得信任，这一点，倒是有待验证。
可是周弱毕竟是自己的老相识，而且刚才林凡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最真挚的感情。
那是不掺杂任何其他利益，算计的眼神。
说实话，林凡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了。
对于人的了解，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了解。
如果说，周弱可以有这么好的演技，硬是能演出这样的眼神。
那么林凡吃一次亏倒是也可以认了。
当然，又不是把林凡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周弱。
哪怕周弱真的是在骗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难不成还怕她把自己给卖了啊。
林凡问完这句话，倒是把周弱给问懵了。
她本来是想和林凡叙叙旧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问自己，要不要加担子了。
周弱迷茫的看着林凡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林凡呵呵笑了一下，道：“行，既然你想，那就给你加点担子！”
周弱迷茫的看着林凡，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同意了。
其实周弱真的挺适合做一些领导工作的。
毕竟她是正经八本的大学生。
在这个年代，大学生代表着有见识，有能力。
把一些东西交给他们，肯定要比交给一些大老粗好很多。
而且，电机厂现在要改革，要创新。
马上面对的将是新的发展了，确实需要一些有能力的，有眼光的领导。
而周弱这个大学生，哪怕放到后世都不算落伍，更何况现在了。
周弱现在很迷茫，她开口道：“我，我行吗？”
她怎么不行，只不过因为见到林凡，导致她现在有些发蒙。
其实她平时很有自信的，面对什么工作她也不会害怕的。
林凡笑呵呵的道：“怎么会干不好呢，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职位啊？”
这是在询问周弱的想法了，林凡不可能安排周弱做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工作。
或者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者让她继续做熟悉的事。
熟悉的事很简单，就是宣传处的处长了。
不管宣传处的处长干的如何，如果周弱真的想继续干宣传工作，那林凡肯定会把她安排到宣传处出现个的职位。
至于宣传处处长？表现的好再给他一份其他的工作，表现不好，直接弄走。
周弱思考了起来，既然林凡让做了，那就做吧。
周弱其实想继续做宣传部的工作，因为她已经干了很多年，熟悉这一摊了。
但是宣传工作毕竟不体现什么技术，也体现不出周弱的能力。
她现在其实挺想挑战一下自己的。
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周弱下定决心，对着林凡道：“我，我想做销售的工作！帮助你，也帮助电机厂重新开始。”
其实电机厂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帮助林凡。
电机厂现在的销售科，对，就是科，不是处。
那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因为电机厂也卖不出去东西，所以销售就显得无比多余了。
在早些时候，电机厂的销售科其实还是销售处。
可是后来李厂长来了以后，电机厂越来越差。
销售量也是越来越少，李厂长一气之下，直接撤了销售处，改成了销售科。
而销售处原来的工作人员，也大多去了别的部门了。
反正现在销售科，也就是小猫三两只。
而且也是吊了郎当混日子的，想让他们出去开展业务，那真是难如登天。
可能林凡不熟悉电机厂，不知道销售科的情况。
但是周弱作为一个“老”电机厂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她这么做，真的是想帮助林凡分担压力。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或者说都有勇气去承担起那个破烂的销售科的。
可见周弱牺牲有多大，对林凡的感情也可见一斑。
林凡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销售科现在的难处。
他对着周弱道：“行，你既然想去做销售，那就安排你做销售处的处长吧，对了，原来的销售处处长是谁？”
周弱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没有处长，只有科长。”
林凡心里终于有些琢磨到不对劲了。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厂子，销售绝对要是一个处级。
可是现在竟然只有科长！那么这个部门，肯定是挺差的了。
林凡但是也猜测的到，销售那边肯定好不到哪去。
毕竟电机厂都卖不动东西，销售能好才有鬼。
而且整个电机厂都是之前的那副鬼样子，销售还能有什么例外不成？
只不过林凡没料到，销售竟然连处长都没有，只有一个科长。
林凡看着周弱，开口问道：“那销售那边还有多少人？”
周弱算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八成，八成不到五个人了吧。”
那还是算上销售科的科长了呢。
不要连四个人都没有，只有三个人。
而且三个人里，还有一个副科长呢！
林凡扶了扶额头，对着周弱道：“你去是想帮我分担压力吗？”
听到林凡的话，周弱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认。
她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林凡点点头，道：“好，那你还是销售处处长，我去给你安排人员，保证不让你做光杆司令。”
说完这句话，林凡又补充道：“销售处剩下的那几个家伙，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我就都给弄走，你在电机厂也可以自己找点人。”、周弱点点头，脸上漏出了坚定的神色。
周弱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对于销售处，在她带领下，肯定可以重新变好。
林凡笑了一下，对着周弱开口道：“后边遇到什么困难，记得一定要和我说。
周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周弱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林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点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份尴尬了。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啊。
现在的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尴尬了好一阵后，周弱终于开口道：“林厂长，您要是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林凡嗯了一声，道：“行，你先回去吧，晩上记得来开会。”
开会已经是下午的事了，所以想要召开干部会，就只能等晚上了。
周弱点点头，她其实不想走，想继续和林凡待一会儿。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换做谁也一样能多待一会儿。
可是林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周弱也不好拉着他一直说话。
确实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答应好工人们，要给他们准备一场好的晩餐的。
现在已经下午了，用不了多久晩餐就该开始了，现在可什么也没有呢。
当初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周弱不知道的事，林凡要去做呢。
周弱心里也明白，这次见面，二人就不会再失联了。
从此生活便有了交集。
未来有的是机会可以让二人交流，所以倒也不急于一时。
周弱站起身，对着林凡开口道：“好，那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晚上几点开会？”
开会的事宜，林凡已经安排给了楚主任去做。
楚主任已经定下时间，下班后，也就是七点开会。
林凡把开会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周弱后，便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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