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章 惨烈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当天空完全恢复之后，被灵性附着的雪花就更加的醒目了。
抬头往上看，鹅毛般的大雪已经成了一种积沙成塔的光源，一切都笼罩在着蒙蒙亮的光源里。
世界再次的失真了，就像进入到了一个童话时间。
然而，童话的不真实毕竟是短暂的，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人们就分外能够理解此刻的宝贵。
一路飞檐走壁的行来，所见的人并没有对他们表示多大的诧异和惊喜，更大的惊喜和诧异就弥漫在天地间，就落在触手可及的一切物体上。
很多人都开始收集积雪。
很多人都将自己家的盆栽和宠物拿出来“晾晒”！
很荒诞？
现在什么不是荒诞的，现在什么又是正常的？
从他们的反应就可以得知，所谓的真相，所谓的秘密，已经在暗中传播和蔓延到了何种地步。
可笑的是，马亮等一些人还以为真相只在一小撮人内部流传。
他们都低估了信息爆炸时代的威力，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巨大而波及全世界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是根本不可能被压制和限定在一个特定范围的。
碎片，配方，进化，序列？
这些已经悄然流传开来了，尽管大多数人只是知道一点只鳞片爪的讯息。
可神奇的是，秩序并没有因此而崩坏，预想中的恐慌和混乱在今晚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生，人们在这两个多月来，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的接受了它，并且将它当作一个天大的机密，很珍贵，并为之保密。
很可笑？
但现实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今晚，如果不是时空震荡的“盈利”第一次再投入，这样的窗户纸也许还要持续很久。
道路的堵塞并不能阻拦这群“超人”的前进，半个小时候后，大雪减弱了，目的地也出现在前方不远。
只是现在，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这么长时间，厅里的联络始终不通，本来就预示了最担心的事可能已经发生。
又经过两个水泄不通的街区，马亮站在了江城特厅的大门口。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一片平平无奇的大院，坐落在城市南郊，大门处的岗哨空无一人，卫兵不见了，地面上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可疑的血迹。
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卫兵，还有散落成零件废铁的步枪。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石剑英愤怒的双手颤抖，众人沉默的跟着他向里面周。
离开大门，就是一条笔直的马路。
马路上的硝烟已经散了，厚厚的积雪掩盖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有异能者的，有士兵的，还有很多文职人员的。
看的出，事发的很突然，士兵们仓促堵截不成队形，公职人员在混乱中被波及。
现场的血迹被淹没，一群人莎莎的走在积雪上。
似乎已经不用前进了，江丽颖就停了下来，带着她的人呼叫上京的总部，报告江城突然的变故。
石剑英还是在往前走，路过一具尸体就翻看一下，一直到道路的尽头，一座厚实、碉堡一般的大楼。
大楼的门厅没有积雪，横七竖八的尸体还保留着临死前的姿态，有战斗的，有逃跑的，有呼救的，有波及的，但到目前为止还，还没有发现什么幸存者。
石剑英悲愤的咆哮一声，大步冲进楼内。
里面血腥味扑鼻，而且更加的惨烈！
一个年轻的序列者在尸体中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冲了过去，将一具短发的女尸抬了起来，定格了片刻，眼泪噗噗而下。
这是一个序列者，很年轻，也很漂亮，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半边身子被烧的焦黑，胸前还破了个大洞，透过这个血洞，马亮还看见一个倒毙在她身后的异能者。
严格来说，如果是因为马亮那边的动静，让石剑英带走了大部分序列者，今晚可能就不会……
十几分钟后，石剑英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位于地下的那座合金闸门还是好好的，安防措施还在工作，只是一个异能者的处置室被融开了一个大洞，有腐蚀能力的异能者们，经过长时间的努力，躲开了所有监视，打开了一个逃生的路口。
就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
特厅的幸存者也找到了。
两个留守的序列者带着一百多个男女，躲在一个锁死的仓库里。
人救了出来，开始了悲痛的善后工作。
……
后面的事就跟马亮没什么关系了。
天亮之前，他回到园区。
大批大批的驻军已经上街。
秩序正在强力弹压下恢复。
厚厚的积雪把江城变得一片洁白。
只是灵性的光晕已经找不到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就这样到来。
园区也宛如一片废墟。
工地的机械设备、材料、被拆除的房屋和垃圾，遗弃的到处都是。
马亮的“帮工”们也散了，储存的动物也逃散一空。
等格斗大师和值夜者两人告别，马亮就像一个人独坐在废墟当中。
这时候，他才有空闲处理自己的事。
魔药快消化了。
他摸了摸眉心，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园区毁了可以重建，储备动物丢了可以再收集，人都走了，还可以再招揽，只要晋升到序列8，不落后第一梯队，一切都不是问题。
“喵！”
小东西在身下蹭了蹭他的小腿。
马亮蹲下揉了揉它头上的毛发，然后站起来，向调制室走去。
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暗格里，前段时间收集的三十余枚碎片静静的躺着。
马亮将它们都拿了出来，收拾出一个背包，全都放了进去。
接下来他又去了存放灵性材料的冷库。
冷库的防护措施做的很好，厚厚的合金门只有马亮才能打开，里面倒是没什么损失，让他在紧张之余也松了口气。
就在冷库前，马亮将所有的非凡种都召唤回来，静静的度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天亮了！
第二块巨石投下去所掀起的波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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