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息山(一)
第一章:风息山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浴得一以盈,今得一准有你,…….“。
风息山平日里静谧无风,今日却在山中泉涧深处,传来几句来自上古神的低语,这低语声随着山谷中突兀刮起的阵阵微风,吹在身上竟让人在这烈日炎炎的盛夏感到一丝丝凉意。
朝歌在河边不禁打了个喷嚏,“这风息山十多年来都未有风,却在这今日盛夏午时吹来一阵凉风。竟让我打了个愿嚏,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执念于我,就这么不肯放过我吗,我可是…他…。”
说到这里朝歌突然止住了声音,因为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朝歌,朝歌,我...我好像有了身孕。”说话的正是朝着朝歌迎面跑来的这位美貌出众,又温婉大方的女子。
朝歌将刚才奇怪的景象和心中疑虑一股脑跑到九霄云外,一把抱住面前的这个女子,“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虞懿刚才风大我没听清。”
虞夫人知道朝歌定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这风息山平日里哪来的什么风啊!更别说这盛夏正午、烈日当空的时候。
不过虞懿在看到面前这身形伟岸的朝歌,一失往日的刚毅神色,此时正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便没能忍住的扑哧一笑。
笑罢,虞懿便认真的说道:“我是说这么多年,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你说应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朝歌,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被迫隐居在这风息山中,虽然日子过的无风无浪,但一直这样生活了十多年,十年如一日,感觉生活里总少了点什么。
现在这突然其来的喜讯,竟让他目酣神醉,沉醉的一时间未能回过神来。
看罢,虞懿等朝歌回过神来后,继续说道:‘今日是汐族大典,是海水涨潮最蔚为壮观的日子,我是汐族人,这孩子可能是这世间汐族与人类生的第一个孩子。朝氏作为人们的姓氏可读上声,寻常隐姓亦可唤作阴平,如朝阳。而汐族又有无穷无尽的浩瀚沧海:至阴至纯的汐水。在你们人类的语言里,音节又有着甚为讲究的:平分阴阳,浊上归去。这一说法。朝歌你看以后我们的孩子若是出生无论男女,我们便叫他朝汐可好?”
“朝汐,只争朝夕。好名字,我赞同,听夫人的。”朝歌像是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回答道。
不过朝歌还是不禁的在心里暗叹,汐族,这一古老的种族无与伦比的先天的语言天赋和超强的记忆能力,确实让其他的种族望尘莫及,听虞懿讲起人族的语言,连朝歌自己都感到自愧不如。
“我赞同”。
在朝歌遐想间,突然被一声奇怪又陌生的声音打断,而且这道声音听起来,竟是跟他同时发出的,不过好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一样。
“谁…,是谁?…”朝歌不禁心中一惊,身后似有一道风声后背一凉。
朝歌顺着声音的方位望去,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朝汐现在站着的地方,方圆十几里都是开阔的平地,可就是寻不到对方的任何一点踪迹,但朝歌发现这道声音,跟刚才的山中泉涧深处传来,听到的低语声似有些相似。
“这风息山,四面环山,我们现在身处山谷中,这天然堂坳的中心,朝歌刚才那应该是你的回音吧,我们在这风息山十多年了,可除了我们夫妻二人,便再未见到其他的人啊!”虞懿说道。
朝歌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虞懿说的没错,这风息山别说人了,连风声都听不见,哪来的什么其他的人。朝歌觉得可能是在这风息山中待太久,十几年没半个生人,隐居太久太孤寂导致自己比较容易出现幻听的结果吧。都说孤独是种病,朝歌估计自己怕是已经得这种病。
想到这里,朝歌便不再多想这种无关痛痒的事。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好好照顾妻子,和妻子腹中的胎儿。等孩子诞生后,这风息山中也就有了新的生命,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无朝气的连阵风声都听不见。
朝歌从妻子手里夺过的水桶又到河里打了桶水,提起两只水桶,毫不费力的用牙咬住另外一只水桶,稳步向前。
朝歌身形高大魁梧,又孔武有力,这点程度算不得什么。朝歌提上三桶水和虞懿有说有笑的朝着远处的木屋走去,一路上的水花四溅,透着正午的阳光,泛着一个个的七彩光芒。
山中泉涧深处,一仙风道骨的老人,从水中沐浴而出。而后一只青色的水牛也上了岸。
“想不到这小小风息山中,竟有先天葵水之精里的两仪水准,那为师便不再赐你身外之器了,朝汐。”老人捋了一下胡须如是说道,而后便骑青牛离开了这片地境。
一个晃眼间就消失的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好像就从来就没出现过的一样,神秘非凡。
时隔一年。
在风息山里静谧无风的日子里,似有阵阵微风拂过,伴随着一草棚木屋内的一声响亮的婴啼声彻响整座山谷,这道绵绵之声不绝于耳,而后又扶摇直上没入九重云霄。
汐海岸,汐海的海水前仆后继的拍打着金色的海滩上,这是汐海每年最大的潮汐海浪,在翻滚的海浪中,幸运的人似乎能看到汐族人鱼的海上狂欢。
江澄国,江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观潮人,与其说是观潮不如说是他们都是冲着这赛龙舟而来的,就连往来的商船,渔船无不抛锚、泊舟停在江边,观看这一年一度的龙舟盛宴。
江澄国的江潮,虽不像海水那般惊涛骇浪,但浪潮也极为来势汹汹,如一头头洪水野兽一般的凶险万分,让在岸上看赛龙舟的人,在因此兴致勃勃的同时,也都不由自主的着实捏了一把汗。
龙舟过江,这种看起来本应紧张又惊险的气氛,在密集的锣鼓喧天和爆竹炸裂的爆响声中烟消云散,带给围在江边上的观众更多是近乎疯狂着迷的兴奋感。
站着江边上的人,一个个无不摇旗呐喊助威,和江浪上浪潮一般的呐喊声,声势浩大似要踏破九重云霄直击九天,几乎都要完全盖过了锣鼓和爆竹的声音了。
此时此分,静谧的风息山中,随着一声骤响的婴啼声,一个全新的生命——朝汐,就在这样一个欢闹、吉祥、喜庆的节日里诞生了。
风息山东边的山脉上,
一身穿黑袍金边的男子,站在悬崖上看着下方深不见底,似深渊一样的地方,猛然听见了一声声从下面传来的婴啼声。
风息山谷,就是当年就是他们追杀最后的亲王爷,也就是朝歌和他的妻子最后遁走的地方。
风息山的山谷,在山谷底部四面环山,所以看起来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黑袍金边的男子,晁清。站在风息山谷四面环山的一处山上。
晁清不敢轻易的跳入风息山谷,因为即便是当年以二师伯的实力都不敢轻易闯入,一想到平日里,实力强大又极为古板严厉的二师伯,就连晁清不禁冒冷汗。连他都不敢下去,所以这风息山的恐怖霸道之处,也就可见一斑。
这倒不是因为这风息山有多高,而是因为这风息山甚是古怪,长年无风,无论是人还是飞禽鸟兽,亦或是飞行的宝器都无法御空飞行,而且在这风息山谷四面环山的悬崖峭壁上,连个鸟洞和兽穴都没有,就更是悬疑古怪了。
历来,但凡有任何生物想要踏足这风息山中,都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笔直直径的栽落下去。不仅如此这风息山山中的大阵还非常霸道,无风还只是其一,一旦进入风息山的修士,不但无法吸收外界的天地元气,还会慢慢被这风息山中匪夷所思的阵中阵纹吸走自己一身修为。
修行不易。谁都不想葬送自己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为。
在听到悬崖下方的婴啼的时候,晁清虽然非常想一探究竟,但也没敢在第一时间跳下去。
修道不易,况且晁清还是家族中天资过人的众望弟子,未来在修仙证道的路上还要大显身手、名声鹊起,晁清也绝不想就这样草草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最重要的是在整个星瀚大陆上,晁清从来也没听说过谁能从这风息山中走出来过,即便是立足于整片大陆之巅的大人物们,晁清也从没听说过,谁能从风息山谷底走出去的这一号人物。
晁门宗氏奉命追杀的星瀚东大陆最后的亲王爷——朝歌于此,过去已经有十多有年,三年前被二师伯晁广叫来此地,晁广让晁清严守、死守此地。
这么做,是因为朝天子已经下了天字一等的命令,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晁门宗主本想借此事,借题发挥。让整个晁家势力再进一步,不想生出这么大一变卦,因为风息山的原因,反到成了一道几乎无法完成的死命令。
这也让整个晁门宗氏像背负了一座大山一样,二十多年被天子一等的命令压得踹不过气来,生怕朝天子降旨,一不小心灭了整个晁门宗氏,所以让晁清等人来这风息山死守此地也是无奈之举。
可就在一年前的今天,晁清微微觉得这风息山这山中的先天大阵,还是上古道纹什么的好像有微微松动的迹象,但不过也仅仅只是持续了一个正午的时间,刚才听见从下面传上来的声音,这种迹象又开始随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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