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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芙儿,君郎


  江君郎、花勿念、韩小鹤此次在百里阴潭的区域里只遇到了一伙土匪,却是一伙凶悍厉害的土匪,一共有两百多人,包括了十个武修,其中包括了一个洗髓后期的武修和一个洗髓初期的武修。

  要知道,虞周现在的修为也不过是洗髓后期而已,马忠的修为才是洗髓初期。

  然而就是这样一伙土匪却被花勿念轻而易举全部灭杀了,一个都没逃走。

  这样的花勿念确实很可怕,另一个让江君郎感到可怕的地方在于,此次他经过了一个叫乱坟岗的地方,乱坟岗位于百里阴潭的岸边,根据花勿念的介绍,乱坟岗的许多坟墓主要埋了两种人,一种是流窜在百里阴潭附近的土匪,一种就是被土匪杀害的人。江君郎甚至在路上遇到了几具没有埋葬的死尸。

  这让江君郎又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邪恶的乱世,这是一个危险的武林。”

  鲁迅先生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

  对江君郎而言,这就是一个似人非人的世界,而他要做的就是敢于直面人生、敢于正视鲜血的猛士,他要在邪恶的乱世和危险的武林中偷生,并且要让自己不断活得更好!

  此次百里阴潭的经历让江君郎仿佛一下子又成熟了一些。

  人可以拒绝任何东西,但绝对不可以拒绝成熟。拒绝成熟,实际上就是在规避问题、逃避痛苦。规避问题和逃避痛苦的趋向,是人类心理疾病的根源,不及时处理,你就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承受更大的痛苦。心智成熟不可能一蹴而就,它是一个艰苦的旅程。

  江君郎知道成熟是好事,也是必要的过程,唯有不断成熟了,他才能不断走得更远、站得更高。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江君郎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并且已经咬着牙走过了一段路,那么他就必须要坚持走下去,为了自己的生存,也为了生命的梦想。

  ……

  这天中午,江君郎、花勿念、韩小鹤三人经过了姑苏城,一起进了姑苏城的城门。

  此次来姑苏城,江君郎是为了见一个人,那就是薛芙儿,这一路上花勿念身边一直有韩小鹤陪伴,而江君郎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这让他有些想念女人的温柔了,薛芙儿就在姑苏城,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这次趁着经过姑苏城,江君郎想要来见她一面。

  姑苏城位于太湖右岸,以园林著称,城内遍布着大大小小很多园林式建筑。

  水,也是姑苏城的一大特色,姑苏城可谓是一座水城。城内水道纵横,渔船星数,很多当地人都过着水上的生活。弯弯的河道,较之于整齐宽敞的官路,多的是潺潺流动的灵性。遍布的小桥,连接着生活的此岸和彼岸。小桥、流水构建的生活,有着令人心折的精致和让人轻易陷入的漫不经心。

  姑苏城鱼米丰盛,有着“姑苏熟,江南足”的美誉,另外,姑苏城还被评价为“红尘中的富贵风流之地”,有一些富贵之人,有一些风流之地。

  姑苏城分为东城区、南城区、西城区、北城区四个城区,最繁华的就是西城区,姑苏城的富贵之人几乎都聚集在西城区,且很多都住在西城区的富贵街。

  风流街是毗邻富贵街的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当初薛英明带着薛子风、薛芙儿来姑苏城后就是在风流街租的房子,薛芙儿在布瑞祥绸缎庄工作,赚钱贴补家用。

  鱼米庄是位于风流街的一家饭庄,也就是饭店,是吃饭喝酒的地方。鱼米庄这家饭庄挺有姑苏特色,整个饭庄就是一座园林宅院,饭庄正门对着风流街,后面则对着一条弯弯的河道,河道上有小桥,河道中有渔船,河道旁有人家,以至于在这里吃饭喝酒都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江君郎、花勿念、韩小鹤三人进入姑苏城后直接走向风流街的鱼米庄。

  来此之前江君郎已经通过迅鸽跟薛芙儿联系上了,鱼米庄就是薛芙儿为江君郎推荐的。

  三人刚来到鱼米庄大门口便看到薛芙儿等在了这里。

  虽然多日未见,但薛芙儿还是江君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相貌清秀,有着一双剪水双瞳,青丝垂肩,木簪斜插,穿着一身青色裙衫,腰间悬挂着一根绿色的竹笛,跟江君郎前世看过的影视剧里的古典清纯美人形象匹配,带着一种明媚的柔性的美。

  望着这样的薛芙儿,让江君郎的心里顿时温暖起来,也放松下来,虽然通过迅鸽的联系让他知道薛芙儿在姑苏城过得比较安稳,但没有亲眼见她之前,江君郎心里难免还是有点担忧,现在亲眼见到了,薛芙儿展现出的外貌神态就已经让江君郎确认了她在传信中的说法,她在姑苏城确实过得比较安稳。

  不过江君郎知道,虽然薛芙儿在姑苏城的生活过得比较安稳,但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她父亲薛英明天天都在谋划着将她嫁给姑苏城的富贵人家。

  眼下,薛芙儿看到江君郎后,忙不迭带着笑脸跑上前。

  “站住,干什么的?”韩小鹤下意识呵斥了一句。

  从临海城到姑苏城,这一路上江君郎、花勿念、韩小鹤三人遇到了不少女人,而且至少有十个女人在路上向花勿念表示了好感,因为花勿念长得很帅,也因为花勿念骑着一只通元后期的白凤马,让这些女人觉得他要么出身不凡要么是个武林高手。

  韩小鹤对这种事感到吃醋,引发了她的警惕,所以眼下当薛芙儿突然靠近,韩小鹤才会呵斥回应。

  薛芙儿停下脚步,尴尬地望着江君郎。

  江君郎微微一笑:“她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薛芙儿,是我的……女人。”

  薛芙儿闻言脸色顿时就羞红了,心里却感到喜悦,虽然她跟江君郎多日未见,但江君郎刚一见面的这第一句话就承认了她的身份,也让她一下子找到了昔日跟江君郎之间那种暧昧的感觉。

  韩小鹤尴尬一笑:“原来她就是薛芙儿,嗯,长得挺漂亮的。”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花勿念,生怕花勿念会看上薛芙儿,见花勿念对薛芙儿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心里才放松下来。

  花勿念玩味地瞥了眼江君郎,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少年郎倒是个风流男儿,如此年轻,还未正式成年,就已经提前锁定一个女人了。”

  ……

  江君郎、薛芙儿、花勿念、韩小鹤四人一起走进鱼米庄,坐进了薛芙儿提前订好的一间包厢,这间包厢位于鱼米庄的后院,窗外就是弯弯的河道、河上的小桥、河中的渔船、河畔的人家……

  有了薛芙儿陪伴的江君郎,在面对花勿念和韩小鹤的时候,终于不再感到孤单。

  这餐饭吃得很温馨,因为有些暧昧,而暧昧这种东西有时是能营造出浓烈的温馨效果的,不仅江君郎和花勿念喝酒了,韩小鹤和薛芙儿也都主动陪两个男人喝了点酒。

  江君郎和薛芙儿彼此之间有些暧昧。

  韩小鹤对花勿念有些暧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花勿念对韩小鹤缺乏暧昧,看得出来,韩小鹤爱上了他,他对这个侍女还没有达到爱的程度,停留在有好感的阶段。

  吃完饭四人一起到鱼米庄后面的河道散步,到了河道,四人便分成了两对,江君郎和薛芙儿走在一起,花勿念和韩小鹤走在一起。没了花勿念和韩小鹤这两个电灯泡,薛芙儿终于有机会跟江君郎说一些害羞的心里话了,主要就是倾诉对江君郎的思念。

  倾诉完,薛芙儿有些崇拜地问:“你真的要去金陵城参加小武试?”

  江君郎点头:“是的。”

  薛芙儿问:“你能取得好名次吗?”

  这话中带着强烈的渴望,薛芙儿渴望江君郎此次能在小武试中取得好名次,那将意味着江君郎的身份地位有一次显著的提高,到时薛英明哪怕还瞧不起江君郎,态度也会有些好的转变。

  江君郎微微一笑:“我现在的修为已经是洗髓中期了,而且……很快会突破到洗髓后期。”

  薛芙儿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上毫不遮掩惊喜和兴奋之色。

  随即,薛芙儿望向江君郎的眼神显得更加崇拜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很有前途的男人。”

  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我知道你很有前途,却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在武道上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你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啊!”

  江君郎看出薛芙儿眼中除了有崇拜还有羡慕,突然轻轻抱住了薛芙儿,在她耳畔低喃:“放心,你找了个我这样的男人,以后你也会修炼成为一个高手。”

  江君郎知道薛芙儿的武道资质是不错的,虽然比不过何鱼,但比他刚穿越过来时的武道资质要好,有这样的武道资质,加上以后他的帮助,他相信薛芙儿必定也会修炼成为一个高手。

  在武道这块江君郎对薛芙儿可不会有很高的要求,不过薛芙儿以后作为他的女人,如果在武道这块太平庸,哪怕江君郎不在意,薛芙儿自己多半也会因此感到失落,所以江君郎已经打算好以后要帮她了。

  薛芙儿羞红着脸反抱住了江君郎:“我相信你。”

  这一刻她感觉江君郎仿佛长大了不少,不再像是此前的那个少年郎,而是成为一个肩膀可靠的男人。

  薛芙儿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对了,我这几天感觉自己快要打通元脉了。”

  江君郎微笑道:“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薛芙儿比江君郎小三个月,今年也是十五岁,当初薛芙儿还生活在大猎村的时候,江君郎就知道薛芙儿以后一定会打通元脉,现在她终于要做到这点了。

  江君郎也看出,这段时间薛芙儿在姑苏城一定在为了他刻苦修炼,不由有些怜惜。

  江君郎放开了薛芙儿,一边凝视着薛芙儿的美丽容颜,一边在心里默默打算着:“等到下次我有了足够的仙气,我也得为芙儿孕育出一枚地幽兰心了。”

  薛芙儿不知道江君郎的这个想法,如果知道一定会很兴奋,那可是珍罕的地幽兰心啊,是一枚就能让武修修为迅猛大进的奇珍异果,放眼整个江南国,也只有江君郎这个怪胎能直接动用仙气孕育出地幽兰心来了。从这个角度说,薛芙儿找江君郎做男人,就算是一种很赚的选择了。

  江君郎突然抓起了薛芙儿的手,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薛芙儿的双手起了一点茧子,显然是因为薛芙儿在姑苏城布瑞祥绸缎庄造成的。

  江君郎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张昌安票号的金票,递到了薛芙儿手里:“这个给你。”

  薛芙儿诧异地看了眼两张金票,发现是两千两金子后,顿时面露尴尬之色:“这个……”

  江君郎直接打断:“芙儿,不许拒绝,这是你的男人给你的,作为我的女人,如果你工作还很辛苦,我可过意不去,有了这笔金子,如果你愿意,可以辞掉工作。”

  薛芙儿感动道:“绸缎庄的工作我是不会辞掉的,我已经喜欢上了那儿,觉得在那里工作挺开心的,而且如果我突然辞掉了工作,我爹肯定会不满。”

  江君郎能够理解:“可以,但你以后工作不需要太辛苦了。”

  薛芙儿娇羞地“嗯”了一声,轻轻唤了一声:“君郎。”

  江君郎发现薛芙儿的头发有点乱了,伸手温柔地帮她拨了拨头发,薛芙儿露出享受的模样,随即情不自禁主动投入到了江君郎的怀中。

  村上春树说: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这大概是最纯粹的爱情观,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她安好。

  江君郎感到幸运,尽管有着薛英明的阻拦,但他和薛芙儿是相爱的,而且,他自信自己不仅能护她安好,也能跟她携手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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