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 基建二步,月姐怀孕
某天,江扶月路过,赶上中途休息,大家正排队领绿豆沙。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却坐在原地没动,正低头翻看普法宣传册,好像这个东西比绿豆沙更诱人。
江扶月走过去。
他咧开嘴,喊了声“江教授”,然后拿起小册子,指着其中一页上的某句话问她:“这个字念什么?”
江扶月告诉他:“判,判刑的判。”
“那这个字呢?”
“刑,刑法的刑。”
他恍然大悟,接着又略显窘迫地挠挠头:“原来我一直都念反了……谢谢!我现在明白了!这个是‘判’,这个是‘刑’,合起来可以组成‘判刑’。”
江扶月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识字?”
少年点头,又摇头:“只认识一些,还有很多不认识。”
江扶月当场指了几个让他认,简单的少年一口就能答上来,字形复杂一些的就不知道了。
“你跟谁学的?”
“王医生和李医生讲的时候,会读这个小册子,我一边听他们读,一边对照上面的字,然后就认识了。”
这次谈话让江扶月认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岛上的人没读过书,也不识字,普医和普法做得再好,也只是空中楼阁,并没有从本质上改变他们的落后和无知。
没过多久,“扫盲班”开起来了。
要求村民们系统学习汉字,从拼音到字形结构,再到遣词造句,这显然行不通。
一来,村民们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个耐心;二来,教的人也很费劲。
但如果只是“扫盲”,那就简单多了。
每个人先从学写自己的名字开始——
“李大牛!”
“黄桂花!”
“林白鲨!”
“吴海豚!”
“……”
大家对学写自己的名字,抱有极大的热情与兴奋。
叽叽喳喳,闹成一片。
“刘医生,你看我写对了吗?”
“王医生,我的sha字怎么写啊?”
“我好像写反了?是反了吗?”
“……”
人手一根小木棒,盆子装满细腻的白沙,就在里面写写画画。
如果写得不好,直接抹掉,又可以重新写。
来来回回,反复练习。
“呜哇——”一个小女孩儿坐在地上哭得特别伤心。
江扶月走过去:“你怎么了?”
“江、江医生,呜呜……写名字好难啊,我学不会怎么办?小虎他们都会了,就我不会,现在他们都不跟我玩儿了……”
“没关系,多练几遍就会了,我来教你。”
“真的吗?”小女孩儿吸吸鼻子,不哭了。
“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繁蝴蝶!”
“……”
额!难怪会哭。
练习了两三天,小姑娘看着用大盆子都装不下自己歪七扭八的名字,哇的一声,又哭了。
江扶月无奈,第一次理解了那些给自家孩子取名“一一”的家长。
瞧瞧,多有先见之明?
学完了名字怎么写,接下来就是常用汉字。
“还是像之前那样,我们自己动手列它几百个汉字出来?”
“再打印成册。”
“咱们的A3纸和A4纸还够用吗?”
“放心!够够的!货舱里囤了整整五十箱。”
这个时候,又不得不吹一波江扶月的先见之明了。
然而,江扶月却并没有采纳大家的建议,而是……带着保镖出去了一趟,等回来的时候,几个保镖人手一个箱子。
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居然是“识字卡片”!
就是那种专门为学前班儿童准备的,一张硬卡片上一个大字,还带拼音那种。
五百个常用汉字,get!
“这这这……是变出来的吗?”
“感觉江教授像是飞回大陆,去超市里买好东西,又飞回来。”
“我严重怀疑江教授有随身空间!”
“也可能是瞬移!嗖一下就突破位面,去到另一个空间,再嗖一下,回来了。”
面对大家的疑惑,江扶月抛出标准回答:之前买的,堆在货舱一直没用。
众人:“?”
所以,这些卡片跟小电驴和打印机一样,都是当初靠岸时买的。
这得多强的预判性,才能做到连识字卡片都准备好了?
“我怀疑月姐会算命。”
“未卜先知了解一下?”
“有没有想拜师学艺的?组个团?”
“改天我得去货舱看看,还有什么大宝贝……”
“想得美!现在五艘货船全部被严格看管起来,每天都有保镖轮流看守。想进去啊?先找江教授打报告吧你。”
“哪天从货舱里变出个飞机我都不奇怪了。”
扫盲科普进行得如火如荼,村民们积极性超高。
当然,每天除了学习之外,他们也还是要兼顾农活的。
通常上午干活,下午学习,晚上巩固知识,然后睡觉休息,第二天又继续。
清晨,扛着锄头去干活的路上,大家谈论的不再是哪家婆娘又跟哪家婆娘打架了,哪家老头又跟自己媳妇儿拌嘴了,而是——
“你名字会写了没?”
“常用字认识几个了?会组词吗?”
“昨天教的那几个好难,读着也挺拗口。”
“我也这么觉得对吧?我也是!”
“家里小孩儿学得快,那记性灵得很呐!我跟你嫂子就不行了,抓根棍子手都在抖……”
在这样的氛围下,连锄地挖土,都染上了几分书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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