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就你们这化学水平，基本就告别工业革命了……
现在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但是炼金术教室内几乎座无虚席，连过道都站满了来旁听的学生，更多的人甚至进不去教室，只能在走廊里挤挤挨挨的看。
这个阵势，看来很多本来就是炼金术系的学生都还没进去呢。
拥挤的教室内，只有前排中央的位置，空出了十来个座位。在这一圈空座中间，坐着一个金色长发的绝美女子，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教材。
这个女子，正是人群的焦点，贞德•卡伦特。
看她的样子，虽然有些困扰，但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并不如何惊讶。
“每年新生入学后，都会这样啊……”听着身后无数迷弟迷妹的窃窃私语，贞德叹了口气。她平时经常会出现在学校里，高年级的学生大多见过她，不至于这么狂热。倒是每年九十月份，这些来自全国乃至大陆各地的新生，总会为了见她一面，引起骚动。
现在围着的教室的，有六七CD是新生。因为对此早有经验，所以贞德才特意提前来到教室，占了个座位。否则，恐怕连她自己都进不来了。
不过还好，学生们都还有分寸，面对心中的偶像女神，根本没人敢坐到她身边去。甚至有人凑上去，还会被其他学生拉开。贞德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至少避免了有人打扰她。她到不是非得上这堂炼金术课，不管上什么课，只要她每个学期第一次出现在学校，就总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今天过去了，就会好一些吧……”如此想着，贞德翻开书本，预习着今天的课程。
…………
“咱们俩要怎么进去呢？”在人群之外的瑟雷和赵乾坤泛起了愁。
“要不，说我们是炼金术系的，他们应该会给让道吧……”瑟雷提议道，可话音还没落，已经有两个夹着炼金术课本的学生走了过来，看到这人群吓了一跳，上去大喊：“借过借过，我们是炼金术系的学生，要进去上课……”
“炼金术系了不起啊！”当时就有七八个学生回过头来：“炼金术系不用先来后到啊，在后面排队！”
两个学生还想争辩，但是看到有几个学生那粗壮的胳膊大腿，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只是文弱的理工科学生，人群里，可是有不少战士系的啊……
“看来这招也不管用……”瑟雷叹了口气：“要不下次有机会的吧，我专门介绍你们认识……”
“那多没意思！”赵乾坤牛脾气上来了，眼珠一转：“不让进，我还偏要进去！跟我来！”
赵乾坤和瑟雷离开了拥挤的人群，三拐两拐，来到了教职员办公室。
“来这里干什么？”瑟雷惊讶道：“你该不会想……”
“既然学生进不去，那只有装老师了！”说着，赵乾坤探头进去，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一位老师，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在他后的椅子上，搭着一件导师的制服。
赵乾坤见了，用重力术将体重减到最低，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轻地拿起了衣服。刚要走，他发现这位老师的头发是假发套，便轻轻地摘掉了头套，又走了出去。
看到睡得很香的光头老师，瑟雷急道：“你要假装老师，拿衣服就好了，拿头套干嘛？”
“废话！”赵乾坤从头套上拽下两绺：“就咱俩这年纪，不粘上点胡子，谁信我们是老师！”
学生们还在炼金术教室门口拥挤，突然来了一位留着两撇胡子的导师和一位抱着厚厚资料遮住了脸的学生：“让一让，我要进去上课了，都散一散，散一散，别挤在这！”
赵乾坤粗着嗓子喊道，一看他身上的导师服，学生们果然听话的让开一条路。这里的大部分是新生，导师还认不全，也没人识破他。
“诶，你是谁？”一位挤在人群中的炼金术系学生道：“这节课不是高斯先生上么？”
“哦，高斯先生临时有事，请了这位赵老师来代课！”赵乾坤身后抱着资料的瑟雷王子说道：“快点，炼金术系的学生也跟着进来！”
虽然有点质疑，但一听说可以跟着导师进教室，炼金术系的学生也都闭上了嘴，乖乖的跟了上来。
终于挤进了教室，赵乾坤松了一口气，刚要摘掉脸上的胡子，顶着学生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坐到座位里去，却突然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那个绝美的金发女子……
“那个就是贞德了……”瑟雷见赵乾坤有些直眼，笑着低声解释道：“好了，进也进来了，别装老师了！”
可谁知，赵乾坤却没有摘胡子，而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转头要出教室。
瑟雷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贞德叫住了他：“老师？您是老师吧？高斯先生怎么没来？您是代课老师么？”
赵乾坤站住了，却没转过头来：“对，我是，但我发现走错教室了，我应该上隔壁教室，不好意思，再见……”
“那您也是炼金术老师吧，您胸前有炼金术系的胸章……”贞德站了起来：“正巧，现在还没上课，但我刚刚看课本，有个问题不太明白。老师能帮我解答一下么？”
听到这话，瑟雷把遮住脸的资料放在了讲桌上，笑了笑对贞德道：“这个，其实他是……”
“没问题！”赵乾坤拦住了瑟雷的话：“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贞德看到瑟雷也有些惊讶：“三皇子？您也来了？哦对，您今年也到了入学年纪……怎么，来旁听三年级的炼金术课？”
瑟雷干笑了两声，拉了拉赵乾坤的衣角，对他使了个眼色，心道你想干嘛？都进来了就老老实实变回学生，怎么还装老师上瘾了？
可赵乾坤根本没理这一茬，依旧背对着贞德：“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吧，我那边还有课呢……”
贞德有些好奇这位导师的态度，但出于求知欲，还是问道：“书上说，钢铁生锈是因为空气中的湿气和铁发生了反应，铁锈是铁与水反应的结果，所以上油可以有效防止刀剑生锈……实际上，很多水系法师也提到，可以在铁锈中感觉到水元素的存在。但是我的一位法师朋友，不久前做了一个实验，他将铁砂放进富含水元素的密闭容器内，通过魔法感应记录下容器内的水元素含量，然后放置到铁砂生锈，再来测量的时候，发现水元素并没有减少……这是否说明，铁锈，并非是铁与水构成的呢？”
“铁生锈，水元素？”赵乾坤对炼金术了解不多，本来打算随便解答一下蒙混过关赶紧开溜。但听到这个问题，他却有些迟疑了，这不是化学问题么？
这让赵乾坤想起了中学时化学老师说的一句话：事实上，炼金术，正是化学的前身……
原来这段化学发展史，在异世界同样通用啊。
至于铁锈的问题，初中的公式他还记得，无非就是铁和氧气在有水的环境下反应，形成三氧化二铁。这个反应虽然需要水，但是水并不直接参与，完全是铁和氧气的反应嘛。不过科学水平低下的古人只能观察到铁在潮湿的地方易生锈，误解成铁和水的反应也正常。
清咳了两声，赵乾坤头也不回的答道：“这个其实是课本上的谬误，根据最新的研究，铁锈并不是铁和水反应的结果，而是铁和氧气……也就是空气中某种气体成分的反应结果，水只是起到促进作用。”
“是这样么？”贞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那那个……您称为氧气的这个气体成分，才是金属生锈的元凶么？那有没有办法将这种成分剔除，为金属防锈呢？”
“剔除氧气？”赵乾坤被贞德这种天真的想法逗笑了：“这个有点困难，因为我们呼吸，点火，都是靠的这种气体，是我们生命和文明不可或缺的。对了，你如果不信，可以让你的朋友再做一次实验，不过不用记录水元素的量了，找个敏感的火系法师，记录一下火元素的活跃程度吧。生锈消耗了这种氧气之后，容器内的火元素活跃度应该会下降的！”
“好了，问题解答完了，我先走了！”说完，赵乾坤也不管还在沉思的贞德，大步离开了教室，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通路来。
而瑟雷对贞德打了个招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只剩贞德一个人还在抱着书本沉思，那个叫做氧气的，从没听说过的新奇玩意。
“我说……”赵乾坤和瑟雷已经挤出了人群，来到了楼梯口，瑟雷一把拉住赵乾坤道：“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是你吵着要见贞德么？怎么一进去就后背冲着人家？”
赵乾坤呵呵一笑：“看到大美女害羞了！”
“少来！”瑟雷才不信他的鬼话：“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敢确定，你天生就和害羞这个词无缘！”
“哎呀，总之我就是不想见了！”赵乾坤不耐烦道：“还有，今天咱俩装老师的事，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有人认出你，问你这事，就说你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师叫去帮忙搬资料，后来那个老师也不见了，明白了吧？”
瑟雷皱着眉点了点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声咆哮：“我的衣服呢？谁偷了我的衣服！！”
听到那个秃头老师的咆哮，赵乾坤和瑟雷相视一眼，急忙将衣服脱下来丢上楼梯，刚跑两步又想起了头上的假发，赵乾坤摘下来，对着窗口丢了出去，任其化为星星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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