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鼠窝’
通过一顿饭的时间就能知道，脏鼠先生是那种标准的技术宅男：日常话题时基本保持沉默状态，但一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就能口若悬河。
但他和一般的技术宅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其他技术宅能在公共场合上光明正大地谈论他们能做到什么，期望着自己丰富的专业知识能吸引到女神——放这边就是叶落了，女神（伪）——的瞩目，但脏鼠要是把自己的专业技能讲个滔滔不绝...那等会警察叔叔就该上门了。
所以脏鼠先生在自己面前大抵还是保持着沉默状态的，拘束地不像是个二十岁前半段的青年，倒像是同龄的那些半大小子，不知道该跟女生怎么相处的那种。
当然，也可能是心理年龄比较低...但考虑到他的职业，不是没有可能，但也不太可能......
“你小子也是的，别人都是看到美女走不动道，你倒好，看着美女连话都不会说了...”二叔丝毫不避讳着叶落，回去这一路上真是在变着花样数落这两天刚‘捡’的小辈，“就你这个死样，连个对象都找不到...隔着耳麦能说的激情四射，一当面就成这副死德行了......”
“卧槽你别说了成不？不就是见不得人嘛，以后不见就是了...”脏鼠大声反驳了一句，但发现叶落看过来后声音就立刻变小了，脸还撇到一边去避免视线对上。
像是叶澜这样容姿出众、妆容精致的现充女（外表），在现实里打照面的时候就是他的天敌。要是在指挥一帮子莽汉作案的时候是怎么都好说，但是现在这...
“......”
看到他这副样子，叶落突然就觉得这位脏鼠先生也挺可爱的，虽然不修边幅又比自己高了十公分还多而且长得也不怎么帅。但这种意外纯情的男生可是比见面就搭讪的男生好出很多。
......
楼道里就像居民楼的外墙那样破旧，斑驳脱落的墙皮和墙角的蜘蛛网都没有人去打理，金属材质的扶手上已经积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胡乱钉上去的木板挡住了那扇高高的通风窗，斑驳的阳光从缝隙射入，在空气里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就这个空气质量和卫生标准，叶落甚至怀疑这小区有没有物业存在了。
脏鼠在这里住习惯了，而且听名字...不对是外号，他就不是会介意环境的人；二叔面对这副光景时脸色也没有丝毫波动，应该是见惯了比这还恶劣严酷的地方。那自己也不能挑三拣四的，给他们瞎添麻烦才是。
虽然对这个环境稍微有些恶心，但叶落还是努力维持仪容...风度，跟着这一老一少走到五楼靠下楼楼梯这边的房门门口。
察觉到叶落没显出不耐或厌恶的神情，二叔在叶落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赞许之色。她不是自己那代人，也不是正面制压过邪恶的有经验者，只是个在安稳的新时代长大的漂亮闺女，能做到这样实属难得。
吱——
打开了外侧的防盗门和里侧的铁门后，住宅内部的风貌就呈现在了叶落眼前。
怎么说呢...意外地不是很邋遢，味道也没有很糟，只是因为通风不善而有种朽败的气息，但考虑到他的职业也可以理解。
“这个...需要换鞋吗？”
“不用...我这里没那么讲究...”
得到低声的否定答复后，叶落小心地规避着地上的杂物，有些好奇地分别看着各个房间。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卧室都放着我的设备，另一间是档案室，用来收容原本的资料......”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脏鼠也变得放松了不少，随口解说着还习惯性地准备把铁门后面的几条铁链给扣上，还是被二叔伸手拦了一下才停手，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开始解说。
“厨房还是厨房，因为我不能过多出现在监控里，客厅的话...”
“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叶落有些好奇地指了指厨房里面那块与周围颜色不太一样的墙面。因为是别人家里又是危险职业的从事者，所以他没有伸手去碰但是...很奇怪的这个地方，就算是不用抽油烟机也不能熏到这种贴地的地方，而且也不会是这种颜色。
“那个啊...”脏鼠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本来是倒垃圾用的...现在改成紧急逃生出口了，我找人改的。”
叶落：“......”千想万想，没想到是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不是一个楼都在用的吗？你怎么做到的？”
二叔眉头一挑，似乎也有些惊讶。
“这楼里的老住户都走光了，小年轻的都习惯拎个垃圾袋去楼下倒，基本不知道这设计...”脏鼠比了个金钱的手势，“没花太多价钱，就完成了封闭、清洁和改造工作。这东西能从我这里通到四楼、二楼还有楼后面，楼后面就有我的一辆小轿车停着。狡兔三窟嘛，你是老家伙了，应该理解的。”
“那你应该对老家伙多点尊重，小鬼。”
二叔很不客气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苍老但有力的手臂整的技术宅一个踉跄。
“这里就是机房吗？比起外面要更整洁呢...”
叶落看到那间遍布电子设备（主要是主机和显示屏）的卧室，再看到那只占了房间角落几平米的床加床头柜，就深刻地理解到了这位技术宅的敬业程度。虽然基本不懂这些设备都是怎么回事都分别是干什么用的，但作为打扮得简单清新的美少女，这时候只要等着专业的男生来给自己解释就可以了。
“这个是用来接监控的，小区的监控对我来说已经是不设防了...这个是用来接一些隐私内网的......这个是用来操纵肉机的，啊，肉机就是......”
只要给一个表现的机会，男生就不会吝于在漂亮又性格好的女生面前像孔雀开屏般展示自己的才华。这也是自己从...嗯？等等，这是从十七中学到的道理？不行不行不行，这种事只能女装时才能用，男装时使用简直是祸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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