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姨子不止是小姨子，VIP还是那个VIP

　　花轻语没想到何顾这里戒备如此森严，周围明暗哨加一起至少有十几个，她使尽全身解数也没办法进到院子里面。就在花轻语心头万分沮丧正要转身离去之时，院子里一扇屋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定睛去看，却是何顾正送一个客人出来。花轻语对这人稍微有点印象，似乎是坐在前排的评花导师杨嗣昌。好奇之下，花轻语停下身形，将两只耳朵使劲竖起来偷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何顾坐着轮椅，送到门槛处便被杨嗣昌拦了下来：“何兄留步，此事万望成全！”

　　光线太暗，也看不清何顾什么表情，只听他回道：“我会和内子提提这事，具体怎样我可不好做主。”

　　杨嗣昌的语气十分急躁：“哪里话来，她姐姐既入你门，终身大事自然要听家中尊长之言。何兄莫非是看不上小弟？”

　　何顾笑道：“杨兄言重了，只是在下做事从不强人所难，下属如此，亲戚就更是了。”

　　杨嗣昌在原地转了两圈，用力一跺脚，道：“何兄，此实是小弟平生所遇挚爱。若得成全，日后必报以琼瑶！只要何兄一句话，小弟现在便回霸州筹备彩礼，万两黄金咱家还拿得出来。”

　　何顾无奈的叹了口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花轻语听完二人对话如坠冰窟一般，这分明是杨嗣昌在评花大会上看中了自己，前来向姐夫求亲，甚至开出了万两黄金的价码……而姐夫何顾最大的弱点的就是贪财……

　　明朝女人身份极低，又把忠孝长幼看的极重。像花轻语这种只有一个姐姐的女子，便得视姐姐如母，想要买你还是把你送人，都只有听着的份。当姐姐嫁人，那便要视姐婿为长，姐姐都已经任打任卖了，何况陪嫁过来的妹妹。

　　这些民俗，在明朝小说《金平梅》的大结局里有相当详细的描写，在此不再赘述。

　　所以当杨嗣昌对自己姐夫甩出万两黄金的价码，花轻语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她这一颗来时火热的心此时犹如被撒上了一层冰凌茬子，又有十几个人在上面用力踩踏一般。登时全身上下一片冰凉，心口处阵阵剜心般的疼……

　　何顾现在心眼里早已把杨嗣昌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莫说万两黄金，就是十万黄金这事也不能答应啊。抛开何顾对花轻语有没有意思不提，也不谈什么哥哥嫁妹妹犹如大好白菜送进猪嘴的心理，仅凭花轻语担着飞火卫指挥使一职，何顾就不可能让她嫁给铁焰镇体系以外的人。

　　花轻语掌握着多少铁焰镇的秘密何顾都不清楚，毕竟是自己媳妇的妹妹，花轻凝有没有把一些不该说的话对她妹妹说了，何顾也不敢确定。

　　所以别的臭氧层子都不用扯，仅凭花轻语这特殊身份，杨嗣昌就没戏。何顾是贪财，更巴不得收一个这样官场小弟，还是崇祯跟前的新晋红人，老爹又是三边总督。可有些人和事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更没办法拿去做交易。

　　只是杨嗣昌现在眼珠子都红了，犹如发情的公牛一般，无论自己怎么说都只管纠缠不清。

　　何顾沉默半晌，晒然长叹一声，心想看来要想让这厮死心，也只有使些下三滥的招数了。

　　厚一厚脸皮，做一做心理建设，舔一舔嘴唇，何顾抬首正色道：“既如此，我就实话说了吧，妻妹实已被小弟收用了……所以此事万难从命。”

　　这个收用呢，在这里就是使用过的意思……

　　杨嗣昌一听犹如五雷轰顶，眼神中醋海翻腾，心中立刻把何顾骂了一万八千遍——怎么好白菜都让你小子给拱了！

　　那边杨嗣昌恨不得用眼神活剐了何顾不提，这边躲在暗处的花轻语一张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红的仿如夜色中的一盏灯笼，当下再也不敢久留，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蹑手蹑脚跑回自己住处去了。

　　短短一瞬，花轻语姑娘便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一双眸子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看哪都是桃花缤纷，连夜里的寒风都变得甜蜜起来了……陷入爱河的女人和现代女博士一样，是独立于人类之外的种族。

　　何顾费了好大劲才把情种杨嗣昌送走，并且答应回头把泡妞秘籍传授给他——哪来的什么秘籍，现代人的气质和麾下百万的气度，这玩意儿没法学。就好比马某云爸爸，还需要学泡妞？那些妞要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泡他才对……算了，人艰不拆。

　　由于第一天海选的大获成功，接下来的参会人数发生了井喷般的上升。第一天只有数千人参加，第二天便暴涨到了万余人。

　　到了第三天，已经不得不开始限制进城人数，也不再提供免费餐食。毕竟漷县原本就是个只有万余人口的小县城，接待能力有限。限流的同时，文娱院舞美部和近千车丁开始紧急在城外搭建新的舞台和观众席。

　　舞台好搭，但观众席这种配套设施可就有心无力了。只能改成高台表演，荒地里观看。VIP、VVIP和伤员代表席在这种情况下倒更显得突出了，因为此时毕竟是冬天，即使不考虑VIP们，伤员也是不能挨冻的。

　　因此舞台正前方以扇形布局的以上三种席位搭起了一个个防风墙和炭炉。如何彰显身份？主要是靠衬托，你在亿万富翁扎堆的地方开一架飞机都显不出什么，但在贫困山区一辆越野就足以惊艳群山了。

　　现在也是同理，防风墙和炭炉看似简陋，但相比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就很彰显身份了。

　　随着与会的士绅官商越来越多，原本没有最低消费的VIP席位也炒到了五百两银子一桌，VVIP直接顶到了一千两。

　　甚至开始有人出百两白银买一个伤员的位置，这可只是一个座位，不是十人一桌的贵宾席——为什么？伤员的位置是有投票权的！

　　何顾当然不会让兄弟们错过这种赚钱的机会，当即下了指示：卖不卖随你们，位置的所有权是你们自己的，拿去换了银子也归你们自己。

　　到了第四天，人数已经暴涨到一万三四千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漷县的接待能力。物价也随之越抬越高，直逼现代5A级景区。万幸的是华夏子民历来头脑灵活，周边数百名闻讯而来的小摊贩帮何顾缓解了很大压力。

　　眼看第五天人还要更多，局势已经隐隐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第四天评花大会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宣布了总决选的一系列新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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