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做客”
众神的死亡引发了一阵短暂的骚乱，但也没有啥。毕竟，谁会喜欢高高在上荼毒人世间的掌控者。
圣山的意志继千年前又一次地贯彻治下星球。神位消失了好多好多，神灵的数量也相应地少了好多好多。传说实力的强者已经是一颗星球的最强力量。
在圣山新的的天使们的管辖下，每一颗星球都生机勃勃。当然了，光明之下必有阴影，一个命名为银河的组织也在发展。
西方还好，这个组织也只能够在地底猥琐发育。但在东方，他们发展的势头让人不可想象。
宙斯看不见吗？嬴政看不见吗？不可能的。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对这股势力抱持着纵容的态度。
“快点去东方，快点去东方！”自从三年前被看见后，宙斯就发现自己失去了乐无忧的踪迹。
“我的同族，快点过来！”嬴政也喃喃自语着，“到时候，我将会给你永生。永生，永生，没有人，没有生命能够拒绝永生的诱惑。”他将一杯鲜红的饮料吞咽下肚。
此时的乐无忧正在星空中穿梭，走在无瑕的路上。
他遇到过一个战舰群。他远远地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一个个充满科技感的“巨型玩具”穿梭星空。他停下来，可不代表对方就照顾他的意愿。他们朝着乐无忧的方向直挺挺地冲了过来。
穿过空间和距离，他看见了旗舰上的男人轻蔑的笑容。他转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轻轻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乐无忧也看着他，他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当那只手即将落到按钮的那一刻，他的手臂飞了起来。
乐无忧遗憾地摇摇头，从战舰旁边经过。突然，他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一件战利品，当初能够挡掉他能量的那艘战舰。不过，现在回到那颗星球的话又得花上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回的，万一目标逃到更远的地方甚至逃离了银河系，他岂不是哭死。
双方仅仅是擦肩而过的路人，谁都想不到他们会再有遇见的那一天。
经过了十天的旅行，他从上到下地见识到了星空中的规矩：一颗星球的神灵总是值得人尊敬，传说实力的强者是各个星球招揽的对象。凡人的战舰上刻印着圣山的标志，代表着他们是最孱弱的普通人。各个势力的战舰上除了圣山的标志外，还刻印着五光十色的自己势力的标志。
两个不同的势力可能会在星空中交战，但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毁灭凡人的战舰。不长眼的人将会遭遇“宇宙乱流”。他就亲眼看过一只刚从星球上展翅的战舰傻乎乎地冲进两大战舰群中，最终被一道激光湮灭。
乐无忧不知道自己到达哪里了，他需要一张星图，前方便是一颗很大很大的星球，粗略估计有地球的一百倍那么大。来来往往的战舰搭载着形形色色的资源飞进飞出。
他刚靠近这颗星球。一个身披纯白外套的牧师的残影出现在他的身后，纯白的能量不断汇聚，如同一颗小小的太阳照耀尘世。周围的战舰停了下来，慢慢地呈包围之势环绕住乐无忧。
“你是谁？”牧师扫视一眼其他战舰的动作，倨傲地质问着乐无忧。
“我是一名无意中进入这片星域的东方人，我正做着人生中的第一次旅行，我并没有多少恶意。”
“洞察。”牧师的双眼突兀地发出一道光，穿透了乐无忧的身体。当然，他看见的是乐无忧想让他看见的东西。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扔出一团光。“拿好那个令牌，这是通行的凭证。你可以看，但不能动手！”
乐无忧抛动着手中的令牌，通过了战舰让出的一条路，进入了这颗不同寻常的星球。
牧师站在教堂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乐无忧。他在那个信物上留下了自己的力量，以便随时监控乐无忧的动静。他也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双方根本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乐无忧能够轻而易举地抹去或者修改印记。
“大主教，您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一个身披金黄色外套的年轻人行了一个礼后走到牧师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大皇子啊！”大主教一下子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他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大皇子的到来，“你来了啊！”
“是的，大主教，我想要聆听您对圣光的阐述，我觉得我已经到达了突破的边缘。”话毕，他展示了自己的力量。金色的圣光给这金碧辉煌的教堂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漆。
“是快了。”大主教此时没有丝毫快乐，目前，乐无忧的存在才是他最为操心的事情，他就担心会有不长眼的人去招惹这个煞星，他得看着，一直看着，一直等到他离开。旅行，哼，谁信。他甚至在想，如果乐无忧真的对这颗星球图谋不轨，他该怎么去保存仅剩的薪火。
“大主教，为何您？”大皇子小心翼翼地问着，“是刚刚进入星球的那个年轻人吗？他不是才传说实力。您又为何如此担忧呢？”
“你不懂！”大主教摇了摇头，继续注视乐无忧的一举一动。
他转过头来，对着大皇子说：“你去把东面的那个黑市灭了。”
大皇子欲言又止：“我，我，可，可是……”
“那背后站的是谁？”大主教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对着大皇子说。
“卡千龙亲王……”
“很难办吗？”大主教继续看着远方的乐无忧。
“卡千龙亲王掌控着这个国家所有的军队。”
“哦！”圣辉笼罩星球，抹去了那边的一切，“你去和卡千龙亲王说，没有第二次。”
“哦，哦！”大皇子还是有点儿不能理解，没有到那个境界，底下的人是永远不能够理解那个境界的强大。不过光芒一闪，那个庞大的黑市就这样消失了，消失了？
“我不求这个世界一片光明，我只求入眼之间歌舞升平。”大主教喃喃自语，“看来，我得跟他面对面交流了。如果我死了，请将我的尸体葬在花雨村村后的一棵大槐树下。“
乐无忧真的如同一个旅者一般走马观花般地逛着这颗星球上最大城市的商业街。他看见了很多好宝物，但是都没有自己身上的这些战利品好。
艳丽的服装衬托无暇的璧人，淡抹的粉霞升华精致的脸庞，浓郁的圣光孕育着这颗星球最为高贵的一群人。
乐无忧手中的令牌散发着神圣的气息，衬托着他如同贬谪的战神。行走在歌舞升平中，他没有遭受到任何白眼和鄙夷。
他只是在走着，感受着人的气息。如果这条路也能够静静地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他走了两天两夜，大主教看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黎明，乐无忧走到了教堂的前面。他掩盖住了令牌的光芒，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一个融入周围百姓的平凡的男子。
“你是谁？”排在乐无忧前面的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无聊之中转过头，他想找人聊天。
“那你又是谁？”
“我嘛！”他挺起胸膛，自豪地说，“我是卡千龙亲王的手下。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贫民。”
他迅速地转过头，眼神中满是鄙夷。
“既然你是贫民，就给我站最后面去！”站在乐无忧后面的一个人将乐无忧一把推出队列，自己趁势往前站一格。之后，他们两个自豪地彼此交流着。
乐无忧站在队列外，愣了一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教廷卫兵走过来询问的时候，那两个人恶狠狠地盯着乐无忧，甚至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
“是他们欺负你吗？”
“是的。”
“你们两个，出来！”那两个人蔫头耷脑地拖着鞋子走了出来，仍不忘恶狠狠地盯着乐无忧，就差说一句，你等着了。
“滚！”
那两个人三步一回头地慢吞吞地走了。教廷卫兵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至于乐无忧，一个人站在空地里，凭空吹起了一阵风，他突兀地觉得一阵悲凉。如果他真的是个贫民，估计，他的一生将会在一天，两天或者三天后结束了吧！
他在周围所有人玩味的目光中重新站到了队列的最后面。
沉重的钟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继续等了将近半个钟头，远方出现一艘艘豪华飞艇。老妇人牵着少男少女们的手臂，慢慢地从飞艇上走下。他们的家丁自觉地将位置让出来，谄媚地等待着主子的奖赏。位置最靠前的家丁得到了够他全家吃穿用度一年的奖赏，位置靠后的家丁得到的奖赏少了很多，不过仍然是有的，因为队伍很长。
当然，还有两家的贵妇人尴尬地站在风中，因为没有人给她们腾出位置。风吹起了她们的发梢，却吹不走她们的愤怒，可想而知那两个家丁的后果。
队列中的少男少女们或掩嘴轻笑，或哈哈大笑。这是从规矩定下来以后发生的第一起笑话。即使来晚了，家丁也可以买位置啊。穷人中也有专门做这一行业的存在，专门将位置卖给晚来的家丁。至于前五十的位置，那不是穷人能够想的吧！
她们不得已站在乐无忧的身后一米外，排在最后。
雄浑的钟声打破寂静的清晨，洁白如玉的大门缓缓打开，乳白色的圣光倏地炸裂开来，照耀得人暖洋洋的，不知是太阳的温暖，还是圣光的神圣。
顺着修女的指引，整个队伍慢慢地走进了教堂，一切宛如寻常。
本应该今天做礼拜的牧师看见台上站着的一老一少，他默默地退了下去。大主教和大皇子站在台上，主持这场寻常的祈祷。
大主教仿佛找到了曾经的味道，他闭着眼睛，熟练地诵唱着一个个音节。心思单纯的孩子们慢慢地融入其中，他们的身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圣光之力。身处尔虞我诈环境中的女人们放下了自己的疲惫，沉浸其中。
唯有乐无忧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意象，他始终看着台上的牧师，看着他的动作，感受着这股文化。
大皇子的眼光时不时地飘向这个位置，他在困惑，为什么这个人能让老师如此慎重，看样子，他也不过一普普通通的东方男子。
祷告结束，回过神来的女人们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她们的孩子全都觉醒了。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他们身上涌现的圣光之力是如此地纯粹和纯洁，宛若一个个小天使。她们看向台上的牧师，看见的是一团光。她们看见了旁边的大皇子，站起来向他行着尊贵的礼节。
人群安静地远离了教堂，躁动地回到家。
乐无忧站在教堂门前，注视着这座古老的建筑。
“这座教堂建立于一万年前，那时的人类不敌虫族的入侵，前线的噩耗不断传来。虫族的大军不断推进到这里，它们无法继续前进一步。这座教堂的大主教凭借着单人击杀了虫族皇后，最终挽回败势。”大皇子站在乐无忧的面前，诉说着教堂的历史，“王国不断更替，而它，永恒。”
“永恒吗？”乐无忧喃喃自语着。
“神灵，与天地同寿。”大主教边说，边走向了乐无忧。
“可是，”乐无忧慢慢地讲着，“我数不清我杀了多少神灵了！”
大主教的脚步顿了一下，大皇子在那一瞬间像是老鼠看见恐龙一般地失态地后退到墙角。
“他们不过是伪神！”
“你也是。”乐无忧淡淡地笑着，看着大主教，“或许你能够借用星球的力量，这在他们中是处于上游的，但，我可以掠夺星球的力量。只手，遮天。”
天空在刹那间暗淡下来，耀眼的太阳黯然失色。刹那间，更加明亮的太阳照耀世间。
乐无忧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神灵：“用你的真容颜和我交流吧，我不太想欺负老人。”
“这便是我的真容。”
“你终将逝去。”
“你又何尝不是？”
“往前走，或许，能够走向永恒。”
大主教沉默了很久，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割舍不下。”
“他们吗？”乐无忧转过身，看着这座雄伟的城市，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飞翔的各式各样的飞艇。
大主教无奈地点了点头：“如果我走了，他们转瞬间覆灭。”
“不可能！”大皇子第一个表示不信，“我们的科技如此发达！”
大主教的指尖出现了一滴血，他平静地看着大皇子，缓缓道来：“我的这滴血带着我的意志，当它滴入水源中，一个名为亡灵瘟疫的源头就此产生。”
“可是，”
“杀死瘟疫的办法就是杀死我。而我，是一名神灵。”
“实际上没有那么麻烦，只要把星球击穿了，这颗星球自然死了。”乐无忧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我们的武器……”
“你在即将启动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那动画……”
“无非是弱者的幻想吧！你要消灭一堆蚂蚁还不容易？”
乐无忧静静地看着大主教教导他的徒弟，不发一言。说实话，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文明，魔法和科技齐头并进，打造出一个辉煌盛世。
“你是怎么想到将科技和魔法结合起来的呢？”乐无忧站在星球的制高点上，大主教和大皇子在下一秒也出现在他的身边。
“旅途中看见过发展科技的文明，尝试了一番。”
“很美！”
大主教笑了起来，如同找到知己一般地开怀大笑：“是很美啊！”
“有银河系的星图吗？”
大主教的面前浮现出银河系的星图，星图旋转成一幅一米长的画卷。乐无忧接过星图，看了一眼后任由星图随风飘散。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便该走了。恰巧这时，一个身着金色长袍，头戴鎏金高顶帽的男人飞了上来。“你们是谁？没有我的命令！”
乐无忧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牧师：“你怎么看？他好像要对我出手了。”
牧师同样微笑地看着乐无忧：“无非就是跳梁小丑而已！”
“哦！”
“有缘再见！”
牧师看着乐无忧的身影消失在他的面前，他朝着天穹挥了挥手，嘟囔着：“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乐无忧的声音隐隐地传来：“作为回赠，我帮你把这颗星球的一个隐患清除吧！”
一个小小的被包裹住的八爪鱼状的生物从地底浮出。即使它被禁锢在这个小小的圆球之中，它所散发的能量与气息让已经成为神灵的牧师骤然变色。
牧师也不由得惊呼出来：“噬神者！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生物。而且它竟然成长到那么大了。”
大皇子困惑地问着：“噬神者又是什么？”
“能够吞噬神灵的来自远古的怪物。”
飞上来的男人终于停在了牧师的身前，他不由分说地质问着牧师：“你就是那个胆敢摧毁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业的牧师？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一个答复，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同时，密密麻麻地搭载着各种各样武器的飞行器将这里团团包围。
“看，太阳的光是如此地温暖。”牧师抬头直视着耀眼的太阳，轻描淡写，“很可惜，你感受不到了。”
卡千龙亲王的身体如同干枯的木柴，燃烧起来。
“神说，宽恕！”他咆哮着。
“我说，惩戒！”火焰瞬间吞噬了卡千龙亲王的身体。他的灵魂孤零零地站在空中，迷茫地看着已经变成虚无的手臂，他终于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牧师。下一秒，他的眼神中满是狰狞。
“来自不知名之地的神灵啊，我愿意献上我的灵魂……”
不过讲了半句，他的灵魂的头颅悄然滑落。下一秒，他的头颅飞回了原处。
乐无忧出现在牧师的面前，他的旁边漂浮着两颗小珠子。一颗珠子里全是灵魂，另一颗珠子里便是噬神者。
“让他讲完。”乐无忧平静地看着牧师。
牧师看着乐无忧的眼睛，慢慢地退后一步。
“继续讲完吧！”
“给予我……”
乐无忧看着噬神者的变化，满意地离开了。同时，卡千龙亲王的头颅漂浮在空中，徒留下脸上阴晴不定的牧师以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大皇子。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与乐无忧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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