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人
“大成王朝现在天命已衰，就连神洛都已经被大火烧毁。
我为灵州都尉，别的事情管不了。但是这灵州之中，最起码灵伏，灵中两郡的事情，我一言可决……”
那纪钟微微一呆，不可思议的道：“朝廷已经覆亡了……这可怎么是好？
一旦朝廷力量不在，人道崩溃。各地鬼狱镇压不住，无数罪鬼游荡人间，怕是整个天下，都要化为鬼物之世界了啊！”
越说越说痛心疾首！
王真灵心中微微惊异，原本这位老先生是性格迂腐，认定的事情绝不后退。
却没有想到居然有着这般见识，在百十年前，就已经料到了今天这么一幕！
这就难得！
让王真灵心中越发欢喜！
“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这灵州之地，我却是要建立一套地府体系，分割阴阳，使人鬼不再居于此世界！”
王真灵的语气平淡，但是其中所蕴藏的那种自信，却是一听就能够听出。
“却不知道这位大吏如何称呼?”
纪钟先生第一次主动问起王真灵的称呼，显然是第一次开始真正开始重视起了王真灵。
王真灵微微一笑：“在下王真灵，刚刚辅佐杨使君拿下了灵州。
哦，现在虽然是灵鼓县令。但是接下来应该掌握整个灵州的兵权，成为灵州都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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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伏郡守杨复自领灵州牧的消息传出，并没有引起天下多少轰动。
事实上，十八路反公孙的诸侯，在黄延会盟，推举河中陈氏的陈不识为盟主，共同举兵打向神洛。
为了和那白马公孙的主掌的朝廷抗抗衡，那陈不识自领大将军，上州牧。
而各路诸侯不是行各色将军，州牧，便是刺史郡守有差。
总之，这天下间早已经礼崩乐坏。自己给自己任命官职的多的去了，也不在乎那杨复一个。
更不要说，灵州偏远，无足轻重了！
此时的神洛，所谓山河壮帝都之所，巍峨的城市，宫殿，甚至是林苑，都已经变成了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焚毁过后的痕迹。
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那繁华壮丽，到处都是摩肩擦踵，挥汗成雨的神洛帝都！
此时诸路大军都已经驻扎在神洛附近，清扫着各处宫室。
十八路诸侯所推举的诸侯盟主陈不识，负手望着那原本高大壮丽，上面还有着展翅高飞的铜雀，而如今已经变成了断砖残瓦的朱雀阙。
整个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不管怎么说，陈不识也是从小在这神洛长大，见惯了神洛繁华。
这些天虽然早已经习惯了神洛的惨淡，然而见到这般情形，依旧不免心中压抑。
和当年相比，陈不识看起来整个人沉稳了太多，尤其是颌下长须，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沉稳的气度。
虽然脸色带着几分笑容，然而毕竟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而出。
这些年来陈不识同样也都经历了很多，家破人亡，千里逃亡。
河中陈氏毕竟是千年世家，历代公卿的豪门，门生故吏遍地都是。
最终在上州靠着家族故吏的帮忙，终于站稳脚跟，甚至夺取了上州的兵权。
如今更是被天下人推举为反公孙盟主，可谓是春风得意。
此时，那于先生也在微微叹息，随手翻着手中情报。
忽然眼中一喜，想来这件事情能够让陈不识的心情转好，不再这般郁闷。
这般想着，那幕僚首领于先生忽然指着情报开口笑道：“呵，那杨复这种庸人，居然也当上了灵州州牧！”
这情报陈不识早已经看过了，不过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毕竟灵州偏远，不管发生什么养的事情，都无关大局。
然而接着却听到那于先生鼓掌大笑，道：“明公快快来看，想不到那灵州处居然有着熟人啊！”
“哦？熟人？”
陈不识微微奇怪，灵州那地方有什么熟人了？
不过也不奇怪，那河中陈氏是天下顶尖的世家，累代公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若是那灵州有着他们陈家的故吏可一点都不奇怪。
那于先生笑道：“可不正是明公的故吏，还是明公亲手提拔。”
这般说了，终于让陈不识好奇起来，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那又是谁呢？
“居然是他！”
只是看了一眼，那陈不识就动容说道：“没有想到这个王真灵居然也躲过了当日的清洗……”
又看了几眼，笑道：“好家伙，这王真灵在灵州混的果然不错！”
那于先生就笑道：“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能够混的风生水起，这足可见明公识人之明了！”
这马屁拍的高明，让陈不识好好大笑起来，说实话当初从微末之中挑选出王真灵来，当真是一个意外。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回想起来，剩下的都是对自己眼光的得意。
看到没，我随便从微末小吏之中提拔起一个人来，都有着这般本事，足可见我的眼光多么高明了！
笑过之后，那陈不识也轻轻叹息，道：“也是难为他了，却不知道当日怎么躲过朝廷清洗的……便是我……”
想着当日不堪的回忆，被朝廷和白马公孙家的高手派出去千里追杀，屡次九死一生，方才逃到上州去。
又想到从朝廷到地方，不知道多少河中陈氏的门生故吏被清洗，被杀死。
原本那陈不识偶尔想起王真灵来，早就以为王真灵死了。
却是没有想到，王真灵不仅没死，反而在灵州混的风生水起，现在已经是灵州的都尉了。
这可是掌控整个州中军事的强力武职，秩比两千石的大吏。
当然，尽管这不过只是自封。
但是却也可以见王真灵在灵州如何大权在握，如何得州牧杨复的信任了。
要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一切以兵马为重。
能够主掌军事的，肯定就是州牧最信任的人！
“可惜那灵州太远了一点，实力也不算强。要不然，让他们出一路兵马，直入中州，威逼神洛却也不错！”
陈不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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