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心
张岳扬拳而上。
金振哈哈大笑，矮身一记扫堂腿踢倒张岳，趁他还未落地，欺身而上又补两腿。
啪啪——啪
张岳身体打横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后还在急速翻滚，直到撞上练功房的墙壁才停下来。
李明雪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张岳被打得这么惨，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一群武馆教练和学员闻讯而来，看到张岳的惨状，一个个怒不可遏。
“闹事的吧？”“敢惹我们武馆的人！”“削他！”
曾经测试过张岳的陈教练，将袖子一撸：“你欺负一个学生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我来练练。”
“你们都别动！”
张岳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将身体撑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血痕。
用手抹去血痕，张岳咬牙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谁都不要插手。”
“你！”陈教练恨恨一跺脚，但还是退了下来。
张岳既然说出战斗两字，那事情就不一样了，不再是一场陪练比试。
武者之战，双方以力量和武技相抗衡，赌上各自的荣誉甚至性命，以拳对拳，以伤换伤，除非一方落败或认输，外人是绝不能插手的。这就是天齐帝国的泱泱武风，亿万武者所遵循敬重的规矩。
当张岳强撑起来时，脑海中传来丹炉的提示。
百炼丹丹引：千锤百炼的意志，目前完成度达到24%
又提升了五个点。意志的提升极为困难，可能几千上万次挥拳，才能勉强涨上一点，自己要感谢这个敌人啊，拜他所赐，自己的意志完成度才能像坐上火箭般提升。
张岳摇摇晃晃地再次冲上，然后再次被击倒。
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张岳像顽强的野草一样，一次次被狂风摧折，又一次次倔强地重起。
李明雪的眼睛中已经不知不觉闪出泪花，陈教练气得用拳头不断捶击自己大腿。
听到消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墙边和门口都站满了人，还不断有人挤进来，最后实在没有地方，有人接通了监控视频，整个武馆没人还在练习，都挤在电视前看直播。
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学员，看到电视里张岳又一次被击倒，蹒跚着爬起到一半，自己又摔倒了，哭着问道：“这个哥哥为什么还不认输啊？”
旁边带他一起来的父亲用深沉的声音说道：“这就是武道的意志啊，你要仔细看，牢牢记住！这就是我带你练武想让你学到的东西。就算我们没有天赋，就算我们无法成为武师，但是弱者一样可以坚强，就算会被打倒一百次，也仍然要爬起来，第一百零一次向强敌挥出拳头！”
“是，爸爸，我会记住的。”
千锤百炼的意志，目前完成度52%
张岳又被击中，这次他没有摔倒，但是身上破烂不堪的防护服再也支撑不住，从他的胸口整个裂开，分成残破的两片挂在肩上。
索性一把将防护服扯掉，正想抛在地上，突然丹炉的提示响起。
发现武道之灵，开始提取。
嘀——特殊丹药炼制完成。
丹名：灵觉丹
等级：无
功效：吸收武道之灵的记忆和经验
丹材：含有武道之灵的破烂防护服
丹火：精神力
丹引：武道之灵的契合度
灵觉丹是特殊丹药，使用意念即可吸收，是否现在吸收？
张岳在脑海中确认：“吸收。”
顿时如醍醐灌顶一样，无数场景在脑海中快闪。
防护服经历过一代代主人，有意气飞扬的青年，有沉稳厚重的中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认真地练习着武技，面对无数对手。一次次的对战，拳来脚往，数不清的打击落在防护服上，它默默承受。汗水浸湿了防护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主人走马灯般变换，防护服从新变旧，多次破损后修补，最后被折叠起来收入角落，积满灰尘。
直到有一天，尘封的防护服被找出来，重新披挂上阵。似乎它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服役，最后一次为主人提供防护，它尽力发挥着最后的余热，直到彻底破碎。
无数岁月和汗水凝聚起来的经验，无数的武道技巧，洪水般涌入张岳心中。
恍然梦醒，张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时间似乎没有过去多久，对手仍在，满屋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再来。”张岳继续做出邀战的手势。
金振心中生寒，杀心顿起。
他这次是有备而来。擅长分筋错骨手的宁府管家，身为九级武徒却铩羽而归，金振同样是九级武徒，虽然自信武技远在管家之上，但没有把握怎么可能轻易出手。
宁家在学校中有眼线，已经调查清楚张岳只是六级武徒，但他提前领悟了气感，是个极为难得的天才。
提前领悟气感者，日后至少有八成可能晋级武师。既然已经结仇，宁学文决定不给张岳成长起来的机会，拍板让金振出手废掉张岳，让他永无晋升武师的希望。
金振判断，张岳的实力不足以折断九级武徒的手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领悟气感的身体部位是左手，经过气感的强化，左手力量大幅增加，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所以在战斗中金振一直避开张岳的左手，作为一流大学古武毕业生，武师宋晏宾的得意弟子，金振虽然还不是武师，但是各种武道技巧已经磨炼的纯熟无比，自信凭借武技可以碾压对手。
果然，战斗开始立刻一边倒，金振的武技完全压制了对方。
之所以张岳到现在还能坚持，除了他的坚强意志，还有金振不想一下子结束战斗的原因。
与摧毁一个人的身体相比，摧毁他的意志更加残忍！
这也是金振一直没有使用杀招的原因，但是打到现在，张岳的意志不但没有被摧垮，反而更加奋进昂扬。
这样的对手是可怕的，绝对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今天放过，日后他必成大器！
如此之人，怎能只是简单废掉。就算身体重伤，坚韧的意志在，日后难保没有复起的机会，更别说他已经领悟了气感，是未来的武师种子，即使伤了他的筋骨肺腑，在气感的作用下也有可能恢复。
想到这里，金振顿生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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