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炉点雪
风遥天所料果然不差,在他离开不久,“嗖”,三道人影同时现身场中,一释一道一儒,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
三人环视场中,神色惊疑不定。须臾,儒者开口道:“以此地遗留气息来看,对战的应是两人,这二人功力深厚,非比寻常。”
佛者接过话道:“不知会是什么人?我实在想不出这次来到人间界的高手中有谁的功力能达到如此地步,他们为什么发生争斗?”
道者刚要开口,却猛然瞥见远处落叶碎草中一道亮光闪过,“咦,那是……”道者身形一闪,来到寒光亮起的地方,抚去上面的枯草残叶,一把刀显露出来。
“这是……游方刀?”道者惊问。
“不错,这正是山河独游的随身仙器-游方刀!”随后来到的儒者回答道。
“山河独游的刀怎么会在这?那他人又在哪?”道者继续问道。
“他死了。”儒者道。
“嗯…,这怎么说?”佛者想不通为什么,疑问道。
“你们想想,一个视刀为自己生命的刀客,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弃刀不顾呢?”儒者顿了顿,自顾自的继续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死了。”
“山河独游已达金仙境界,怎么可能有人轻易杀得了他?并且以他的境界怎么屑于来此偏僻之地呢?”道者皱眉问道。
“据闻山河独游博学多闻,通古识今,但是性情古怪,不喜与人交往,一生只好游历名山大川,探幽寻奇,来此想来也不足为怪。只是……难道……?”儒者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吃惊的道。
释道二人同时也想到了这点,三人眼光对视,俱是神色忧虑。
半晌,儒者道:“想来以山河独游的能力,找到我们所寻之物,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必是找到之后,在此地遭到魔族高手截杀,失物人亡。”
“唉,如此一来,正道命运堪忧!我们也要做好准备,正魔大战恐怕要提前爆发了。”佛者忧心说道。
“恩…,他们已经来了。”
道者话音刚落,“嗖、嗖、嗖……”,十几道人影闯了进来。为首两人蓝发蓝颜,鹰鼻阔嘴,长相一般无二,是一对孪生兄弟。身后众喽啰皆身着黑衣,背长刀。他们也是感到这边情况有异,才赶过来的,只是比三人晚到一线。
这两兄弟见到场中三人,俱是微微一怔,“是左崇秋、卧云子、慧明,他们怎么也来了?”
正自惊疑不定,就听道者冷哼一声,道:“原来是邬家兄弟,你们来的好快啊!”
两人心中同时暗忖:“遭了,中计了!”四目相对间,决心一下,“虽是不敌,但魔族又岂有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辈。”
“杀!”
平地一声杀,正魔两道战端开启……
光芒闪烁,正魔两道兵器上手,左崇秋对上邬老大,慧明接着邬老二,卧云子独挑众喽啰,展开恶战。
霎时,剑光纵横,刀气横扫,草摧木折,气流劲爆,尘沙滚滚……
不多时,邬家兄弟已接连负伤,血流不止,但仍咬牙苦苦坚持;众喽啰更是不济,卧云子剑气挥洒间,非死即伤,惨叫连连,遍地血洒。
邬老大眼见战况危急,虎吼一声,发狠猛力逼退左崇秋,然后迅速拿出一根三寸长的小管,扬手朝天一放,
“咻…”“砰…”
冲天火星带着尾烟在半空中猛烈爆炸,绽开一朵血色烟花,久久不散…
卧云子见状,也扬手发出了信号弹。
一时风云齐动,茫茫林海中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纷纷向这里汇聚,人数越聚越多,战场范围也越扩越大。最后,演变成了正魔两道的生死大战,两派人马只要相遇就厮杀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被卷进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
是役,天地失色,日月无光,鬼哭神惊,地裂山崩,鲜血浸地三尺,煞气直冲天宇,方圆百里万物尽毁,生灵不存。
一个小小的误会引发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而风遥天,这场悲剧的间接引发者之一,对此却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东西,一脸茫然……
林海间爆发惊天动地的大战的时候,风遥天正在一座偏僻隐秘的山洞中细细的端详着这个闪烁着九彩光芒、剔透玲珑的小塔。
细看之下才发现,玲珑塔右上角缺了一指宽的一块,似是被硬生生砸掉一般,但看不出丝毫的裂痕,整体看似仍然是浑然天成,九彩光华翻腾流转,灿若明霞。
风遥天见它能发出耀目的九彩光芒觉得很是神异,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从怀里掏出文子焉送的令牌,两个拿到一起对比,也是一无所获。他也是天性豁达之人,想不清楚也就不再死钻牛角尖,随手把两件东西揣入怀里,心里默念口诀,开始打坐练功。
风遥天抱元守一,运转盘古心印,引导窍穴中的虚无之气弥漫全身,周天循环,调和阴阳,身外三尺之内都被笼罩在清辉之中。
风遥天调动虚无之气运转周天,如此反反复复,其窍穴之内似无中生有,蓦地气流翻腾,化作水滴,源源不断的落下……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玲珑塔也起了变化,九彩光芒大盛,自他怀里轻轻的飘出来,随着元气鼓荡渐渐虚化,倏忽不见。
须臾,山洞里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九彩光辉绚烂耀目,竟是出自风遥天体内。片刻之后,光霞隐没,瑞气消散,山洞复归清明。
风遥天功行圆满,正待收功,脑海中突然显出八个流光溢彩,看起来形似蝌蚪的文字的符箓文字。他不认识,但却清清楚楚的读了出来,
“万物一府,寰宇神藏”
“咦…,这是什么意思?”风遥天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同时把手伸进怀里,准备拿出玲珑塔再研究研究,“唉呀,坏了!哪去了?怎么不见了?”
风遥天一摸竟然什么也没摸到,连文子焉送的令牌也不见了。他惊讶莫名又极度沮丧,玲珑小宫殿本来就不是他的,丢了也就丢了,他也不十分在意。可是文子焉的令牌也不见了,虽然他压根也不知道这个令牌有什么用,也从没想过要拿它做什么,但是丢失别人送的东西毕竟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以后见了文前辈可怎么说呢!不过,自己明明把两件东西揣在了怀里,怎么会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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