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淹劝说
莫淹说着停了停，看看莫玫，莫玫见此也是看向莫淹，想了想，点点头，然后示意莫淹继续说下去。莫淹继续道：
“等三十年期限一到，蚩尤如依然令洪乾为域北族长，那彦知必然会效法洪乾，想法设法请求出兵的，我想这是蚩尤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如今离三十年期限不远了，想洪乾也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一路打拼来的资本，同时他也清楚蚩尤心思，为了阻止彦知等人野心，让蚩尤放心，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彦知北移的，
只要我们调兵南移，他一定会从旁策应，协助我们防御魏然的，兄长大可不必忧患北境之事。现在九黎族越都之中，功劳最大的当属彦知，也是我们眼下最大的隐患。
彦知为人桀骜不驯，行事张扬不遮，当年争功之时表现的也最明显，蚩尤用于手边自是顺当不已，但若放其如洪乾在外不放心不说，更为心头之患。
这些洪乾知晓，但是彦知却不能自察，或者说是不甘心。如今三十年期限将近，以彦知如今举动，他自是断定蚩尤到时亦无他法可用，为了能够一并申州，自会依旧运用分封之法，
所以这才会盯上相对弱小的我族，为了满足他的贪欲，难保他不会走险棋，越过蚩尤图谋我族。眼下早做准备，尚有回旋的余地，否则亡羊补牢可就来不及了。
况且以九黎族眼下局面，能否再平稳度过十年还是未知之数，所以就算现在彦知对蚩尤还心有忌惮，但一旦九黎族中发生意外，他必然会先挥兵侵犯我族的。”
莫玫听着点点头思考了一会，只怕是弟弟见自己如此之状以为是自己同意了他的提议，赶紧又是摇摇头道：
“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的判断而已，那么遥远的事情谁又能确定啦。我想我们先得想办法证实才是，断然不可只凭猜测而为，至少也得先和祭祀大人商量之后才能做定夺。”
莫淹道：“兄长，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啦，说到底，我们只是蚩尤的一颗小棋子，即便是再强大一些，我们依然对蚩尤构成不了多少威胁，
他暂时也不会觉得我们能够威胁到他，恰恰相反，只要魏然存在，我们就有存在的必要，他更需要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蚩尤，而是彦知。
我们可不能小瞧彦知想为一方霸主的决心啊，现在他已挑衅三次，在试探我族实力同时只怕更是在试探着蚩尤的态度，蚩尤到现在依然没有表态，
而我们又是一而再的委屈求全，实在难保彦知心中会是怎样判断的，更不敢保证他下次行动就不会挥兵直面伊循城而来。
兄长，我求你了，族长之事你暂且可以放一放，但是防御彦知之事断不可再放了，你是族长继承人，强令调一部分人马南来我想大家还是会同意的。”
莫玫听着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不想在听莫淹说这些骇人听闻的推测，制止莫淹道：“淹儿，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比先前困难了许多，
现在的局面或许需要改变，但是也不能像你说的这般儿戏啊。且不说兵之大事等着改变，就是改变咱们自己的一些小事，我都有难处啊。
我虽为父亲长子，道理上是族长继承人，但要真正执行起来可不是三两句就能行的通的，一切都得照着我族规矩办才行。犹如你言，前车之鉴啊，
如今我们将士虽说各个忠心父亲，但也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听我们的，如若我们肆意妄为，令他们心生猜忌，生出下一个魏然来可怎么办，那样事情岂不是更糟糕。
况且，此种情况还只能发生在父亲毫不知情的前提下，以父亲现在状态，要是惹恼了他，只怕你我都要先葬黄泉，到时只留染病的父亲可如何是好。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父亲让我做族长，将士们都暂且愿意听我调遣，可是到改变父亲谋略，行你所筹划之时，又会有几人能够继续和我们站在一起啦。”
莫淹听了这些一时也无言可答，也渐渐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耐心，暗暗想来，心中道：
“确实，沙漠族族长交替必须经掌事厅同意，由掌事厅掌管，现在自己即有让兄长接替父亲之念，则必须过了掌事厅这一关，
是自己言轻，又兼族长之子，由自己向掌事厅提起只怕是不太合适。”想着不由的又想起了姜义等人，便只能先辞了莫玫寻姜义而去。
莫淹对自己寻姜义说起这些心中倒是有万般疑虑，不过姜义听了却没有多少吃惊，反而对莫淹有些刮目相看，只是这些事情非同寻常，
姜义也不敢和莫淹深聊，轻微的透漏了一些他知道的掌事厅中的事情，然后又交代了一点族中最近的布局，暂时先让莫淹先静下心来。然后交代莫淹先做好手中的事情，将伊循城的安全先保证下来再做其他打算。
莫淹听了姜义劝说之后才有些放下心来，一边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一边等待时机，直到今日还在苦苦寻机，没想到父亲突然来了这么一处，实在有些始料未及。
待众人散去之时，莫淹也跟着离开了拘泥殿，只是出了拘泥殿后他又有些犹豫了，不知该去何处。按照常理，作为弟弟，他该先去兄长那里道喜才对，
只不过心中一想，觉得像他们这种身陷泥潭之族，接任族长之人也只会去承受更多的烦恼，似乎没什么喜可来道，又收住了脚步。
不由的思虑：如今兄长接过了重任，复族的重任自然落到了他们这辈肩上，此刻最重要的当是努力着担起这副担子。想着只怕今夜城中出现意外，便折身去了自己办公的城防署。
莫淹回到城防署，本以为城防署也就一些当值的下属，不曾想到了之后才发现里面多了两人，其中一人为本地俊杰，现任伊循城令封渊，另一人为姜义得意门生甘俊晖，现于枢密处任职，具体职称莫淹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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