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尘往事

　　莫诺说着低了低头，不由的轻叹了一声，然后又抬起来，对自己一脸不屑的又道：

　　“族长，其实我都没资格担当，不过你且先这么称呼吧，至少被称为族长的那时候我还算勤勉，一直都在努力着想要让我族变得更强盛，只可惜结果并不怎么好看。”

　　姜义继续听着，看着，见莫诺并没什么异样，便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莫诺面前，带着哽咽道：“大王，大王。”

　　心中似乎有万千言语，但是能说口的却只有这两字而已。莫诺见此赶紧将姜义搀扶了起来，道：“我都说了，别再叫我大王了，尤其是面对这这片我不曾守住的故土，你让我如何自容啊。”

　　说着转身抬头，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夕阳中的故乡，难得很平静的看着，很平静的继续道：

　　“也许是祖宗保佑吧，此时我倒清醒了许多，真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你们，就我近几年的这状态，就算是有十个完整的沙漠族只怕也被我败完了......

　　只是不知道眼下状态还能保持多久，我看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得趁此机会向你说说，免得没了机会。”

　　姜义道：“大......”姜义叫习惯了，一时也不容易改过来，现在莫诺嘱咐，他也不得不改口，只叫出了一个大字便住了口，稍顿之后道：

　　“族长既然有重要的事情交代，那就该让二公子也听听，却为什么反要让二公子先下山，留我一人在这啦。”

　　莫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吐了出来，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躲着还来不及啦，又怎敢当着孩子的面说起啦，况且有些事也和淹儿有关。”

　　姜义听此心不由的一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虽不清楚姜义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是大致也能猜出和当年之事有关，尤其是与那些诅咒有关。

　　果不其然，莫诺开口便说起了这些往事，道：“当年父亲在时，我族虽不比九黎族强盛，但是比其他三族也丝毫不落下风，尤其是兄长，雄武果决，比父亲也不逊色丝毫，在各族后辈中更是佼佼者，如若他来带领我族，只怕我族此时会是另一种模样。

　　只是兄长气盛骄傲，和父亲真是万般相像，从来都不会有意顺着父亲讨他老人家欢心，认定的事情都要和父亲据理力争，这才惹来父亲不喜，反倒是我，身无长处，只会唯父命是从，却莫名讨得父亲欣赏。

　　父亲生兄长的气，这才有意外派兄长，有那么些意思，想培养我接任族长一职，而我自己也被权势所惑，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一心只想登族长之位，这才会在你等的辅佐下设圈套陷害了兄长。”

　　姜义听莫诺这么说，不由得汗湿浃背，实在猜不透莫诺突然说这些到底为何，不由自主的抱拳便欲将这些事情搪塞过去。不过莫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点，还未等姜义开口就举手制止了，继续道：

　　“你也不用说什么，我不是要责怪谁，只是事到如今，面对着祖宗我该将一切说出来，也不求祖宗原谅，只希望祖宗怜见，将所有报应都加在我身上，不要在因我再让族人继续受累。”莫诺说着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的望着远方。

　　姜义顺着莫诺的所望的方向看去，虽隔着千山万水，但心中第一个冒出的景象却是风鸣谷的样子，不由得不让他想起当年的事情来。

　　那也是在一个傍晚，老族长病危，却未明确安排继承之人，只是派人急招在外带兵的大公子莫敏回都，姜义和在老族长身旁的二公子莫诺见此只觉情况不妙，不由的聚集商议，很快一策便出。

　　知晓大公子回来必经风鸣谷，姜义便和莫诺亲率一队全身包裹，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死士伏在风鸣谷一段险要之地，等待着大公子的到来。

　　日将要落，姜义首先看到远处有几人骑马飞速向风鸣谷而来，便赶紧向在一边静坐的莫诺报知。莫诺听此心中倒是犹豫了起来，不安地站起身来回踱步，一张口顺势抬手将蒙面之物扯了下来，

　　道：“不，换种方式，这太残忍了，不要伤害兄长性命。”姜义见此，知道时不我待，也不理会莫诺，直接走上前去帮莫诺再次蒙好面目，道：

　　“公子，什么都别想了，下命令吧，否则就来不及了，到时悔之晚矣。”莫诺听此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姜义见此只得又催促莫诺道：“公子，下命令吧。”

　　莫诺听着这才一闭眼，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拔出佩剑奋力一扔，长剑顺势插在了脚下的大地上。这是姜义早就料定莫诺会犹豫而想出的对策，给彼此都交代过，莫诺掷剑于地便是讯号，大家见此如听莫诺发令。

　　身旁几人见此纷纷亮出兵器走上前去，埋伏的其余众人见此，也都是亮出了兵器，屏息等待着大公子等人进入埋伏，只有莫诺站在不远处，背对着风鸣谷一动不动，不愿，也不忍去留意风鸣谷。

　　很快大公子一行五人进入了莫诺设好的埋伏圈，只听姜义发令，众人一涌而起，两边滚石飞落，五匹骏马顷刻便被砸倒在地，不过大公子五人功力高强，轻松躲开滚石完全不在话下。

　　姜义见此一挥手，众人纷纷飞落崖下，向五人围攻而去。

　　此处常有流寇作乱，大公子几人也都知道，所以他们第一反应便觉是遭遇流寇袭击，大公子立刻开口喝道：

　　“狂妄匪徒，怎敢劫道到我莫敏头上。”话音未落，一众人已围到身旁，大公子莫敏无机会再多说话，只得出手迎击当面来人。

　　莫敏的几位属下见此也是各自转身迎敌，尤其是听了大公子喊话，大家都未多想，只觉是流寇劫道，心道：“流寇乃乌合之众，大多贪生怕死，要是自己几人能迅速解决几人，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余者定会畏惧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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