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离别


  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前面没有了道路,于是下车出去寻路。

  忽然想起是要去找你,但不确定你在哪里。

  心惶惶不安,便寻人一起去找找你。

  费了很多周折,在一个憋仄的房间里,看到了你的家人,你的父亲说你出去上班,应该快回来了。

  扭头就看到你全副武装地进来,头上戴着色彩鲜艳的头盔、防毒面具、一整套的防护服,外面套着一件敞开扣子的白大褂。

  你显然也看到了我,脱掉装备,看到你胸前的类似呼吸仪的东西,我诧异。你父亲说:“他连肺都没有了,可不得用这个东西?”

  我顾不得其他,扑在你肩头大声“呜呜”哭出声。

  把自己哭醒后,知道是梦,翻身继续迷迷糊糊睡觉。

  这一次,又是去找你,不过这一次是心中似乎有了依靠和皈依,他陪着我找到你,你在诊室忙乱,对我的到来似乎没有那么在意,一直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我好像是来和你告别,心中觉得自此我们便是真正地分别了。虽然有万般不舍,但是我隐隐知道,你不能再陪我一起了。

  我又一次哭起来,你似乎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怔怔地看着我,还伸手拉了一把陪我的他,好像有些不悦,也似乎要跟他说些什么。

  我叫他到外面等候,你也没有多说话,揽我在怀里,心中似乎多的是不舍而没有怨怼。

  跟你告别完,我走出你的诊室,他背靠在墙上,一只脚曲起来蹬在墙上,好像只是在耐心等我,没有太多情绪。

  我又一次“吱吱呜呜”哭醒。

  我已经算是决定了,那你是不放心还是来告别?还是我和你彻底告别?醒来便很难再入睡,想了一宿,未来的日子到底会怎样?相信冥冥中早有安排了,只珍惜眼下、活在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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