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离去
那一日，血无涯本来想杀死乾之轩，但乾之轩随后的话和种种迹象，让他彻底放弃了杀死乾之轩的念头，反而更加小心地保护好乾之轩来。
回头看了亭子中乾之轩越来越虚弱的样子，血无涯也是心头烦躁，喃喃自语道：“魔神夺舍他的身躯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一死，魔神就能完全降临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的生灵带来灭绝灾难。这一切难道无法改变吗……”
血无涯不知道答案，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护乾之轩，尽量延长乾之轩的生命。就算这世界注定要毁灭，他也希望能多有一点时间，让他日夜牵挂的女子能多活一些日子，表达自己的歉意。
纸终究包不住火，哪怕血无涯在严谨保密，乾之轩越来越虚弱的事实还是渐渐扩散了开去，渐渐传遍了天下……
……
邹兑不断的催促那马儿快走，紫玉在后面喊道：“师兄，慢点！”
邹兑大笑道：“是你太慢了！”竟不减速。
此时邹兑一心只想快点见到毓秀。自从乾之轩渐渐虚弱的消息传到了北荒，乾无双就毫不犹豫地提前发动大军，向乾之轩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
邹兑自然也跟随在作战大军中，而且立下赫赫战功。但邹兑却有遗憾，当初乾无双为了突袭，忽然就下了命令，他竟没时间与毓秀说清楚，也不知道毓秀有多担心。尤其他还知道真相，这次所攻打的可是毓秀的父母啊。
这么想着，不觉间已经到了府邸门前，邹兑翻身下马，飞步跨过俯门，大喊道：“毓秀！”
毓秀闻声迎了出来，眼圈微红地道：“邹兑哥哥，你这个月去哪了？”
邹兑见毓秀没事，安下心来，勉强一笑道：“等会慢慢和你说。”
这时紫玉已赶到了，她在大门外看到二人如此亲密，心忽然阵阵发痛，那脚就怎么也跨不进去了。
邹兑与毓秀来到了花园。邹兑想了想，反正毓秀迟早会知道的，于是说道：“毓秀，这次我是为女王打仗去了，因为命令仓促，所以来不及和你说。”
毓秀吃了一惊，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却还是问道：“你……你们和谁打仗啊？”
邹兑道：“乾之轩的大炎，我们这次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攻破了铁关。看来，乾之轩渐渐虚弱，不久于人世的传闻是真的……”
邹兑话未完，毓秀忽然惊叫一声，大哭起来。邹兑心头一紧，毓秀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大，看来毓秀并非对乾之轩完全没有感情。
毓秀哭了良久，哽咽着道：“父……乾之轩要死了？”
既然已经将事实说出了，邹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说道：“根据得到的情报，乾之轩的确命不久矣……”
毓秀眼泪少了些，呆呆看着花园里新开的几朵花。
邹兑能了解毓秀的心情，所有对毓秀今天特别的反常并不奇怪。
毓秀沉默了好会终于小声道：“你一定要替女王攻打大炎吗？”
邹兑正色点点头道：“我也不喜欢打仗，但我身不由己。乾之轩和我们之间，是水火不容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们灭亡，这仗不得不打……”
“身不由己……”
毓秀喃喃念叨着，走到那些花前，自言自语地道，“花儿开的再好也会回到泥土，就象过冬的鸟儿迟早会飞回它的故乡，对吧……”
邹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腾，问道：“毓秀，你还好吧？”
毓秀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二天，邹兑去看毓秀时，毓秀已经离去，桌子上放了一张布条，布条上面写着：
“邹兑哥哥，我其实已经恢复了记忆，我记得你，记得所有人，也记得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身不由己，乾之轩在坏他也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丢下他不管。邹兑哥哥，再见了，希望我们还能有想见的一天。”
邹兑紧握纸条，仿佛丢了灵魂般地呆立着，这是毓秀的选择，他尽管隐隐有所意料，但真正发生了，还是感觉心里头有什么一下崩塌了似的。
邹兑模糊的过了几天，紫玉见到他消瘦的样子，心疼道：“师兄，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邹兑笑道：“没有啊，我只是这几日睡得不好。”
紫玉叹息道：“又何必掩饰呢，我全部都清楚。”她把头转向一旁的小竹窗，呆呆地看着那窗外射入的阳光，小声道，“如果我离开了，你能想我有毓秀的一成，那该多好……”
邹兑惊道：“师妹，你别学毓秀一样好吧，你们对我都一样的重要！”
紫玉轻轻一笑：“知道了……但师兄，你现在可是一支军队的主帅，你这样可不好。”
邹兑点点头：“放心吧……其实除了毓秀的事情，我心里头还一直想不透一件事……”
紫玉好奇道：“什么事？“
邹兑正色道：“我觉得乾之轩的事情并不简单，绝对不会简简单单是乾之轩命不久矣的事情……先前有一位前辈曾和我说过，想要击败乾之轩，除了修复轩辕剑外，别无他法，怎么现在乾之轩却活不了多久了呢……”
紫玉吐吐舌头：“师兄，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就别管乾之轩有什么阴谋，反正一路打过去，到时候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邹兑苦笑一声，他心头是有很大疑虑的，但奈何乾无双等都不愿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止乾无双等人，也只能是顺从多数人的意见，打了再说……
……
在试探性的进攻一个月后，乾无双纠集五大蛮族部落为首的大军，开始大举进攻大炎。
这一日，乾无双立于祭坛上，祭天拜地之后，大声说道：“众将士应听我号令，若有不从者一律军法处置！”说罢，让人处决了几个违反军令的将官。
众军士一时被震慑了。乾无双亲自擂了三通鼓后，大军正式出发。
出发时乾无双立于兵车上，心情十分激动，忍不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邹兑，邹兑也朝她点点头。
乾无双深吸一口气，手掌猛然握紧了祖传的古弓。她自从深入北荒借兵以来，克服无数艰难险阻，一切就是为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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