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海市蜃楼
藏山藏书阁之顶！
灰鞋老人面朝封魔山静静站立，双眼中有青色符号流转，凌晨夜色下显得有些妖邪。
他好像看到什么，脸上现出诧异，紧接着变为欣慰，随之又变为犹豫。
封魔山的一切灰鞋老人只要想看那就都能看得见。
他能看到山顶之上的宋歌在夜色中一戟又一戟挥出，每次都同上一次有些微的区别，其中有熟悉的痕迹，镇宗秘籍杂感的痕迹。
灰鞋老人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去提醒宋歌，她悟出来的武技有大问题，绵而无力，优柔寡断，根本就不能用来对敌，就算是用来观赏都属于不入流的残技。
可是理智让他克制，说过只有找到真魔才能出来，现在飘然进去看起来很仙，或许来不及说话就会被宋歌骂个狗血淋头。
作为老祖宗，在宗门之中什么时候这般憋屈，需要考虑小辈弟子的心情。
灰鞋老人摇头，还是打消了过去提醒的念头，宋歌就是个二愣子，没有或许，敢出现在封魔山中肯定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吃一堑长一智，肯定是不能去。
“让应无行去？”灰鞋老人喃喃自语，作为师兄有必要在师妹修行一途上出现问题的时候，克服千难万阻，闯过刀山火海，去到身边提醒。
灰鞋老人看到宋歌闭眼盘坐下，好像心情还不错，似乎心中已有底。
可是整个大方向已错，这种底当然也是错，武技错功法很可能也有大问题。
他见过很多惊才绝艳的天才剑走偏锋，等修到一定境界才发现初期的剑走偏锋是错的多么离谱，想要改已无法改，还想要往后走也无法走，已经修到尽头。
“就这样定了。”灰鞋老人点头，决定让应无行进去，不过是挨顿骂而已，坑小辈这种事他向来做得是没一点儿压力。
他一指向着后山点出，剑气迸发，划破长空，落到葫芦藤下。
很快，应无行赶来。
塔顶只能站下一人，应无行只好立在虚空中冲着背影躬身行礼，道：“老祖宗，召弟子来可是师妹出了什么问题？”
“无行，”灰鞋老人说：“我现在将你送进封魔山...”
“啊？”
应无行脸上发苦，现在进山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怕不是上赶着送上门挨骂。
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宋歌已经挖好坑他都不怀疑，这个时候去了真的会被埋一次。
“老祖宗不妥吧，”宋歌真要埋，应无行为了消气肯定是要被埋一回，有可能还得他自己挖坑，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见，等获得好处宋歌自然就知道都是为了她好，所以要把老祖宗的念头掐灭，他说：“师妹我还很是了解，虽然直一点，但聪明的很...”
“不是找影子的问题，”灰鞋老人还在看着封魔山，他摇头说：“宋歌从杂感中有所领悟，但是有大问题，领悟出来的东西直白说不堪入目，一文不值，对敌使出来只怕会成为笑话。”
“这...么快？”
这才过去几天，不对，什么叫一文不值？
不可能啊，宋歌当时从感悟中醒来的那个眼神应无行现在还记得，光是那个眼神不能说领悟出什么无匹的东西，但也不能一文不值，成为笑话啊？怎么可能？
欲速则不达？
“好，”大不了就是被埋一回，宋歌的修行绝不能出问题，应无行大有舍身成仁的架势，说：“老祖宗我没问题，随时可以送我进去。”
“嗯”
灰鞋老人双手快速变化，行云流水，不断有符文出现在虚空中。
突然，他双手僵住，虚空中的符文溃散消失。
应无行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老祖宗？”
他疑惑的问，可是灰鞋老人根本就不搭理他。
人没有问题，虽然境界不及灰鞋老人，但是应无行还是能感应到，是主动停止让符文溃散。
那肯定是因为封魔山中的情况改变想法，到底发生什么？
应无行一脸茫然的望向封魔山，可他的修为只能看见斑斓的禁制。
封魔山山顶，平整而广阔，如被削掉一截。
宋歌闭眼盘坐在正中，体内元力波动在节节攀高，一阶初期，初期顶峰，中期，元力完全恢复。
还在攀升，中期顶峰，后期，后期顶峰，元力几次剧烈波动后终于不再攀升，一阶和二阶有着壁垒，几次下来都没有打破壁垒，元力波动隐伏。
宋歌睁眼，双眼之中有亮晶晶的光一闪而过。
一戟刺出，在她丹田中久不见的黑雾再现，涌进她握戟的右手中。
这一戟像是隐伏在花下的小草，那种不输于任何人的势显露无疑，看似平凡朴实，并无花俏的一戟，却有种伺机而动的意思在其中。
戟收回，宋歌皱着眉头，这和她预想中打出的不一样，可为什么会这样的舒服，远要比预想中要好呢？
似乎这一戟还并没有结束，宋歌不清楚，但就是有这样神奇的感觉。
砰！
方天画戟重重的落下，立在地上。
咻咻...
就在刚刚刺出戟尖的地方，气流乱动，气劲迸射。
“远来是这样！”
俩式武技，这一式逆势而为，始终觉得有些缺陷，现在终于完美了，而且是远超出宋歌的预料，至于另一式，顺势而为，悟出来的时候就很完美，不需要再去演化完善。
方天画戟消失，宋歌走到边缘，刚好太阳出来。
她体内始终逆向运行的功法，就在太阳出来的这一刻转为正向运行。
这是她悟出来的功法，可以说是一种功法，因为行功路线相同，也可以说是俩种功法，因为方向不同。
太阳逐渐升起，宋歌坐回原位，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一上午的时间，从太阳没有山高，到太阳高过山，宋歌始终一动不动，只是眯着眼睛一直注视太阳。
太阳快要正当头。
宋歌揉揉眼睛，刚才好像眼花了，看到一座城。
睁眼，还在，迎着太阳可以看到一座城，简陋的危城，迷迷蒙蒙。
海市蜃楼么？
太阳正当头，刚好在宋歌的头顶，看起来真的很近。
被宋歌认为是海市蜃楼的那座城更加清楚了，同山顶差不多大，像是异世界的城要降临一般。
宋歌站起身，城就在她的头顶，触手可及。
是真魔的城么？
可是，城中都是正常的人。
宋歌能看到城中的一切，街道上嬉笑怒骂的人，城门外蹲着玩的小女孩。
看起来好真实。
宋歌走到小女孩正下方，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小女孩。
嗡！
刚伸过去宋歌便觉一股吸力传来，要将她吸进城中，不可阻挡。
这...又要穿了？
封魔山顶空荡荡，哪还有宋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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