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盒子理论
大殿的顶层是一个面积极其宽阔的空间，地面的瓷砖主要以黑白快为主，
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在其中。
而大厅里面都是些杂乱无章的资料数据等。
这偌大一片大厅，却只有一张椅子。
大厅中除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空空如也。
整片区域显得很是阴暗，阳光从仅有的一扇窗户照射进来，照在那个人身上。
细微的阳光拼了命从狭小的窗户挤进来时也成了室内的唯一光源。
坐在椅子上的人几乎是蜷缩在椅子上，他的头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受到了什么难以化解的打击一般。
苏牧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头埋在哪。而注意到的是对方的手，几根修长的手指在那一小片光源处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那节奏似乎是在黑白琴键上的跃动，韵味十足。
两人在门口时就有些惊讶了，那名科员还好一些，可苏牧却是完全看不懂情况。
“很抱歉，徐院长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最近才发生的变化，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科员很是尴尬的看着苏牧。
毕竟谁也不想见到这种偶像级别的人物出糗，可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这似乎比受了打击还要消沉得多。
苏牧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当两人进入了里面后，那个男人手上的动作在做了一个五指伸张的动作后便停止了。
“来了吗？”徐院长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在那种劳累中还透露出一丝兴奋，终于能够解脱的兴奋。
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在对科员说的，科员倒是也很识趣的退后了半步，“那我不打扰您两位的了，我先告退。”
于是，这座大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气氛显得很凝固，苏牧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嗯，来了。我很好奇，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随便的放我进来。”
苏牧露出了一个不是很善意的笑容来。
“当然了，在两个小时之前，我们设立在坟山上的临时研究所的信号失联，一切设备在同一时间被切断了。我所有的科员都联系不上，显而易见，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徐院长指了一下他面前的一张屏幕，只是上面都是些雪花，他随意的操纵了一下那个仪器。
“啊啊……”雪花屏幕被复原，上面的倒退了一下，屏幕上显示了监控设备没有被毁掉之前的画面。
半空有一团黑影，紧接着地面不断发生哀嚎，那些驻扎的士兵都纷纷被他们自己打出的子弹所杀，
然后所有的监控设备在这一刻都被捣毁。其实这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哪怕苏牧当时没怎么露脸，但从体型上来看也不难看出就是他。
“之后我们派人去查探过，人都死了，还有一些东西被你放了出来，是与不是.”徐院长用带着疲惫的眼神看了苏牧一眼。
“是。”苏牧也懒得抵赖，当即就承认了。
不过他还是好笑的说道：“既然你知道是我干的，那为什么还让我进来呢。虽然刚刚那些人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威胁，但你也不至于就这么举手投降吧！如果你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不多派些人多，或者为什么不躲起来呢？”
苏牧通过那些死去科员的记忆，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徐院长。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从绥城回到本部。
又或者他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苏牧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找到他。
可，你直接就在这科研院最显眼的地方，不躲不跑，哪来的自信啊。
沉默。长久的一阵沉默。
徐院长似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或许在不久后这个问题将得到解答。
“躲？为什么要躲要逃呢？”徐院长很是不解的看着苏牧，这个问题相当于问为什么人要喝水吃饭一样。
难道你事先知道我要来杀你，而且绝对有这个能力致力于死地，那为什么不逃呢。
苏牧倒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吧，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你说不说都一样。只是在我临死前，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死，便死吧！”
苏牧想了想，反正这个人跑不了，即便那名资深者出现，他也有把握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迅速解决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苏牧低头看了一眼外面，没什么情况，随意的回答：“行啊，那你说吧，我也好奇一个人临死之际还有什么话。尤其是这样一位不惧死亡的人。”
“好吧，在我问这个问题之前首先得问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做盒子理论吗？”
徐院长用狂热的眼神看向苏牧，神色中满是期翼。
“盒子理论？那是什么东西。我平时没有多少闲暇时间去了解这些东西。”苏牧说得很随意。
只是在徐院长说出了盒子理论那四个字时，苏牧的瞳孔有一个很短暂的放大。
人可以说谎，但是眼睛不会。
徐院长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来，“既然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跟你讲讲。”
“愿闻其详。”
“具体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上个世界八九十年代吧，哪个国家的人我也记不清了。
其主要内容是在说如果有一天有一种超智能的机器被制造出来，被谁制造的呢，这并不重要。
在这个机器中产生了一道智能的程序，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程序渐渐的产生了人类思维。你知道的，不管是什么一旦产生思维就会变得很可怕。而产生思维的程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渐渐的，这个超级智能机器发展成了模拟世界的程序，有许许多多的物种在其中诞生了，它们都产生了自己独特的思维。然后其中一种生物，或许是人，或许不是。
但这并不重要，总会有这样的种族不断壮大。他们的智能越来越快高，达到了寻常种族无法攀登的奇点，当奇点临近时，他们也造出了类似的超级智能机器。并且他们也开始研究思维程序和人工智能或其他智能，
其实都一样，但他们始终是盒子中的生物，这一点他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仔细想想，会不会又一点后怕呢？”
徐院长很耐心的跟苏牧解释着这个理论，
在这个过程中苏牧也静静的听着徐院长的讲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成了师生。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呢。”等到徐院长说完这一好长一段话后，苏牧终于开口。
尽管表面故作平静，可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某道程序出现了故障吧！哈哈哈，即便再强大的程序，也总会有出错的时候，你说对吗？谁又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盒子世界的人呢，那么如果只是盒子世界的人，那外面究竟是什么。”
徐院长大笑了起来，这与他的身份很是不符，如果有其他人在这，一定会极度震惊，因为徐院长这辈子的笑容都没有与苏牧说话时要多。
而且他笑得很夸张，这个平常的人设完全都崩掉了。
徐院长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用包含着泪水的眼神看向透露进大厅的阳光。
“能够真诚一点吗？告诉我，这盒子之外，究竟是什么。”
“我保证，你不会想知道的，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苏牧所指的就是疯人院长。
敢违背书屋命令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只是他真的很惊讶徐院长的表现，
出乎意料，出人意料。
“不，我想知道。难道当我们一出生，便要接受这样的设定吗？或许我运气比较好，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但有些人呢？他们从一开始就得接受自己是丧尸的设定，这不公平啊。
我们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世界，我们是人啊，不是程序或者其他什么的。请让我们接受这个现实行吗？为什么你们要跳出来呢，为什么你们非得进入我们的世界，非得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
徐院长怒视着苏牧，要他给出一个解释来。
“我以前的时间不多，是真的不太了解这些东西。
只是后来有时会很忙，忙的时候很忙，闲的时候确也很闲。在闲暇时光，我喜欢看看电影美剧，以他们的视角去看世界，很刺激，因为我知道无论他们怎么冒险都不会死。
其中有一部叫做《西部世界》的美剧，里面有一个很像游乐园的地方，都是些人工智能在其中生活，他们的日常就是每日重复而已。
游乐场的目的是赚钱，所以总有一些游客会进去玩耍，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种多么有乐趣的生活啊。
而我们呢，就是这些游客，不过还有一点很重要，那些游客都是自愿的，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被逼着去玩那个该死的游戏。”
“所以，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苏牧静静的看着徐院长，很平淡无奇的说着这件事情，像是与他并无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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