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者
“且慢。”孟起一把拦住老者。
“怎么?想将风尘雪莲让与我么?”
“不是。这风尘雪莲对晚辈有用。”
“哦?那就是想跟我套近乎?”白衣老者显然认定孟起的想法,口中一声冷哼。
孟起并不计较老者的冷嘲热讽。而是淡定的说道:“我观前辈起色,印堂发黑,中气不足,莫非是受了什么内伤。”
老者眉头微皱,眼睛出淡然杀气不过很快被掩饰。凝道:“是又如何?莫非你这小子还敢于我动手?”
老者越是表现出强硬,这表面内伤越严重,孟起已经十分确定这老者其实在强撑身体,否则哪容他这般聒噪。
“不敢,即使前辈现在重病垂危,晚辈也不敢对您动手。”
一语道破玄机,老者目光如骤。他承认动过杀机,可是细细一想,这少年或许并不存在恶意,要知道他拖着重伤使出三招,早已是强弩之末,杀他易如反掌。少年精通药理,岂能不知,他又何必自欺欺人。微叹口气,淡然道:“哈哈,好小子,面对生死能临危不乱,心思通达。敌人虚弱又不落井下石,真是个好孩子。”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你就不怕老夫杀人灭口,熟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老夫只剩一口气,也能轻易取你们的小命。”
“怕是怕,不过前辈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晚辈心中有数。”孟起恭敬回答。
“哈哈哈,大奸大恶。老夫行事一向不被释俗所羁绊,快意恩仇。何来善恶。”
“所以晚辈想医治前辈伤疾,来报答前辈的不杀之恩。”
“什么!”老者惊讶,不知是谁给少年的底气,呆滞的表情很快化为一声轻蔑冷笑:“嘿嘿,小娃子不是我小瞧你,我这病除却怡廷使,无人能医,诺非我于他们有瓜葛,立誓终生不求怡廷使医治,岂能托到现在。”
“前辈拼了命信守承诺,可见是一位光明磊落的英杰,只是晚辈愿意一试。”
老者见孟起眼神不作假,心中一动,莫非这等少年知其病因,可将疾患举手破解?只是这可能么?他却了解,这伤受寒气所波,侵入五脏,虚极高明针灸配合气导医治,若无精通者必死无疑。
“好吧。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是怡廷使么?”老者被孟起打动,其实他知风尘雪莲有续命功效,却不能瓦解病患,这少年提出的条件,正是他急切渴望得到的。
“如何才算怡廷使。他是自封的么?”孟起趁机询问怡廷使的情况。惹的老者哈哈大笑。
“嘿嘿你这小娃子。真是少年无知。怡廷使身份尊贵,却无一不是经纬天才。机智近妖的存在。如河北沮授,颍川戏志才。都是怡廷使。精通神志引导,辅助一方诸侯。可惜昔日三大巨头之一的水镜先生司马微脱离怡廷使。随后不知去向。否则让他出手,我的性命也可保全。”
老者无意之间的谈话,却给孟起强烈震撼!沮授、戏志才!司马微,这可都是东汉末年风云人物,连他们都是怡廷使,那么其他人呢。。
孟起骇然,这怡廷使莫非如一只无形巨手,超控着天下大势。
“哈哈。少年你别胡思乱想。咋们言归正传。成为怡廷使,必须要有人引进,然后前往帝都洛阳。完成考核才行,至于其内部组织,完全松散,十分自由,并没有严格的政治立场。”老者循循善诱,肆在缓解世界观坍塌给孟起带来的负面影响。
“呵呵,是晚辈失礼了。那凉州可曾有怡廷使?”
“自然没有。西蛮子懂蛇皮高雅,文士自然不会依附。这也是老夫躲入凉州的原因,只怕受到诱惑,破去誓言。”老者显然对凉州人不通风雅嗤之以鼻,又因为现今的处境而自暴自弃。
“我得到了老师的引荐,还未去帝都考核,想必不算怡廷使吧。”
“自然不算。好了小子,老夫已经将知道的全盘托出,如今也该兑现约定了。”
“好,承蒙前辈看中,晚辈尽力一搏。”
针灸。是华佗临走时留下的。孟起视若珍宝。把他摊放地上,如同宝剑出锋。几道凛冽的寒门蹭蹭而上。触摸一丝冰凉。孟起拿起最短的一根,这本是酒精淬炼之物,无需繁文缛节。
“前辈先盘腿而坐,待晚辈施针。”
老者脱去上衣。盘腿坐落在岩石之上。双目紧闭,似乎沟通天地灵气,犹如老僧入定。
感叹老者洒脱随意,孟起身影落在老者边上,那根短小锋利的银针初露锋芒,扎在老者的天灵盖上。这是华老青囊书中阵眼。御气以滋万法。老者身躯一震。随即一股热流从下而上,汇聚天顶。
老者身上腿部都有气节。需小心处理,孟起小心翼翼施针,一引一动,进退自如。打开困顿已久的局面。堵塞的血液犹如重获新生,快速逃离道道堵塞的峡口。老者嘴角一丝腥甜。感觉身体的病患正在逐渐消失,对孟起的医术也有了个初步的认识。感叹能将人头结构掌握如此细腻的人,着实不多。
励精图治三个时辰,终于落下最后一针。过程惊心动魄,孟起只觉得双手一软,银针坠地。
病去如抽丝。老者重振雄风。只见他仰头长啸,一股劲风山谷回荡。虎豹飞走。蛇鸟遁逃。惊的葬虎山兽兽自危。
孟起休息片刻,站直身体,恭敬道:“前辈。伤已痊愈,不过要修养几日才可动武。”
老者深深看了孟起一眼。道:“好。好。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少年郎才华横溢,将来必有作为,只是观你武道贫弱,在乱世中可不行,老夫留守葬虎山教你几招剑术。也算还了人情。”
孟起自然明白老者的意思,救人也只不过举手之劳,淡然接受道:“如此晚辈谢过师尊了。”
化境的老者,这可是武道巅峰的存在啊。
老者本想拒绝,只是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他眺望了洛阳的方向,心中一律波动无声无息蔓延。
“老夫一身从不收徒。没想到临了却开了这先机。也罢。老夫名号皇甫禅。今日便收你。。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起恭敬单膝下跪,说道:“徒儿马超,字孟起。拜见师尊。”
“好,好。马超?咦这和武威城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守公子名字相同。听说此人品行低劣,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受害者数以千计。莫非你和此人有关联?”皇甫禅狐疑问道。
弄的沸沸扬扬?人品行低劣,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受害者数以千计。该死!孟起撇了庞德一眼,吓得后者连连后退。
“哈哈。师尊说笑了,我正是马太守公子不假,不过这只是别人对我的诬陷。你老知道我和兄弟马休马铁不和,定然是他们做局陷害我。”为了换回在师尊心里的形象,孟起连忙将脏水泼到马休马铁身上,反正他们也经常作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权当是收回来的利息。
“这倒也是。”皇甫禅显然了解马超的身世,对家族明争暗斗也十分了解,认可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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