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日新月异
姬芸觉得双年有些奇怪，平时上朝总跟个死人样，站都站不直。问他只道朝堂不如温柔乡，没劲儿，而今日居然十分抖擞。
“双哥哥……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双年折扇轻转，“不过是在为挚友姬殷高兴。”
“可是，虽说……也不该是这……模样……”姬芸想不明白，为他哥高兴就高兴，你笑的那么淫荡干嘛？
“诶，”双年拖腔甩调，“你小孩子不懂，我跟你讲啊……”
“讲什么？”当事人忽然出现面无表情地拽开了姬芸，让弟弟免遭这个脑子里只有情色事的人祸害。
“哟，居然起来了，”双年坏笑，“讲你呢。”
姬殷轻咳一声，“朝堂之上勿要放肆。”
说话间，憔悴的帝王被侍女搀扶着上朝，双年正了正色，是了，这才是今天重头戏，男欢女爱也姑且放一放。
帝王虚弱的坐在他九五至尊的宝座上，好像那老头被身下的蟠龙金座榨干了精气一般，瑜王朝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帝王，不爱江山爱肥猪的帝王。
双年翻了个白眼，瑜国的江山在这昏庸国王手中，权臣专政，毒后当道，百姓叫苦连天，而今他们多年的努力终于就要实现了。
但说真的他想要的瑜国不也是出于私心吗？双年自嘲一笑，握紧了手中的扇柄。
宦官接过了年老帝王的旨意，扯着尖嗓子，一叫二喊。
姬殷面不改色地听着，听听朝堂上的老狐狸窃窃私语。他的父王还真是无能，一国之君，连悠悠众口都堵不住。
今日，早些时候的风声被推翻，王朝张灯结彩并非为了王子大婚，而是整个王朝的改朝换代。
他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瑜国将在他的手里开启一个新纪元。
*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宵衣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的穿衣服。一阵劲风推开了房门，撩起了帐子，卷了进来。
“你果然又和殿下睡了，”莼菱插着腰风风火火。
这话就有些玩味了，宵衣正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却从莼菱口中听到了，她掉下巴的，消息。
WTF？
宵衣沉默了，她今早醒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让姬殷解释解释穆梓甯的事情了，没想到今天就有一大猛料。以前看过的架空古言在她脑海中一一闪现，小子终于翻身做老子了，然后娶了老婆联合别家顽固自己统治地位，当真无趣。
她大手一挥，“卧槽”二字体现了她此时内心的无助彷徨以及愤怒吃惊。文字真是博大精深。
“姬殷人呢？该回来了吧？”
“殿下正在书房和二殿下他们议事，我只是来通知你，你莫要现在闯进去。”莼菱话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瞧你这话说的，莼菱，我是那种莽撞人吗？”宵衣沉思片刻，“快给我打包点东西，我要出宫修行。”
昨晚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想见到姬殷，好在她醒来前姬殷就走了。
“修什么行？”熟悉的语调响起，“姬殷出现在门口。”
宵衣感觉脸要烧起来了，心虚的背过了身，“这……这个样子是……这不我马上生日了嘛。在我们家那儿哈，有一个习俗……每到生辰的时候就要去佛堂参拜……你们这儿没有佛堂，那我就去你们那啥什么神殿里。”
“嗯，你的生辰是六月初六。”
“对对对，六月初六难为你了，记得那么清楚。”宵衣赶忙应道，“我马上十六岁了，开心开心。”
“我帮你庆祝如何？”姬殷面色友善，“16岁了，该是个没出嫁的老姑娘了。那也难为你心智还像个小孩儿。”
老姑娘？不能因为你们古代这些落后的原始人结婚早，就是我是老姑娘吧。在我们现代中国的法治社会，女性合法年龄可是要到20岁才能结婚。
“不及您好才华，登基当老子还有新婚美娇娘。”宵衣皮笑肉不笑。
“你又知道了。”姬殷面色清冷，话中意思却像是说她总是乱想。
“这几日啊，王城传的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可是我听你的话，我不打算娶什么美娇娘。”姬殷无辜道，“我怕有些人嫉妒心太强，梓甯过得不舒坦。”
宵衣原本已经笑逐颜开，听了他后面的话生气地瞪了过去，“梓甯，梓甯，叫的可真好听。祝你们近亲结婚，早生贵子。”
只不过，笔者之前也就说过了，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逃不过21世纪伟大哲学家王先生的真香定理。
这个定理到底有多厉害呢？那就是宵衣前脚还在说着要出去修行，后脚就站在了双年的身边，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姬殷。
依旧是一双桃花琉璃目，依旧是一副清冷姿态，只不过穿着华服，站在那么远的地方，总感觉好难好难接近。
蒙面的国师授予他这个国家最贵重的荣耀。
宵衣忽然就觉得，她不认识那个人了。
“你在皱什么眉头？”双年打趣道，“怕姬殷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要你了不成？”
“啊，不是的。感觉他当了王帝就忽然变老了很多。”
“……”
“就是感觉。他明明没比我大几岁。但是忽然站在这个位置，我感觉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双年看着高台，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们等了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多久吗？”
那是他们很久很久以前的约定了，谁又喜欢站上那个位置呢？但是只不过有时候权力和地位才能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因为无能真太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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