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害羞不等于脸红
三个人走到监视器前看回放，陆旸在放到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开口道：“我有个小建议，如果在这里程嘉能稍微脸红一下，或者耳垂啊脖子啊哪里变红，效果会不会更好？”
徐导点点头，看顾否：“能试试吗？”
顾否摇了摇头。“这个我怕是做不到，我不会脸红，就算很努力调动情绪也不行。”
陆旸说：“我还以为每个人害羞都会脸红呢……原来不是啊。”
李诗汀指了指自己：“我也很难脸红，让我哭都比让我脸红更容易。”
徐导笑道：“没关系，章楠不需要脸红。这是个酷女孩儿。休息十分钟，咱们拍下一场。”
现场的工作人员抓紧时间调整道具机位等，化妆师给演员们补妆。三个主演坐在一起，顾否说：“诗汀，你一直都在演和你本人反差很大的角色。”
李诗汀疑惑：“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章楠和我本人很像啊。”
顾否露出一个浅笑。“不用掩饰什么的。你明明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女孩子。当初我就知道。”
陆旸一脸“你说的是她吗？”的惊讶表情，李诗汀摇头。“我真的不是，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哎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陆旸一拍大腿，“你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那个时候的李诗汀可能真的是温柔的。
李诗汀瞪了他一眼。“别提那些陈年旧事行不行？”
沉浸在“陈年旧事”回忆中的顾否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他珍视的那些回忆，她居然是不屑一顾的吗？
他试图再重新唤起李诗汀对回忆的热情。“诗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合作过的……”
李诗汀打断他：“说到这儿我也很好奇，顾否学弟，我们合作过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陆旸第一次在顾否脸上看到类似激动的表情。
“怎么会不记得？阿岚姐姐，我和你在戏里订过亲。”
“啊！那个小演员是你？我记得他叫布布啊。”李诗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终于想起来了。
“就是我。‘布布’是我的小名，因为‘否’就是‘不’的意思。”顾否解释道。
“这样……那还真是有缘分。”李诗汀笑笑，“难为你还记得我，明明只有一两场戏。”
她大概能回忆起来那个情节，阿岚埋怨母亲总是管她，母亲对她说等你嫁人了我就不管你了，于是阿岚就跑到街上绑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非要他和她成亲，还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蛋上，把小公子吓得哭着喊着要报官，最后的结果是亲没成，阿岚被父亲母亲打了一顿，还要抄十遍《论语》，哭得比小公子还惨。
“你可能忘了，但我一直记得。”顾否说道。
陆旸感觉自己坐在这里有点儿多余。
然而李诗汀只是说：“哦，那你记忆力真好。”
赵明涵来给陆旸送水，刚好听到这一段，没忍住笑道：“妹妹，你这回答也太直了吧？”
顾否也有些尴尬，他满肚子话都被李诗汀这一句给堵回去了，直到拍摄再开始，他都没有再开口。
下午陆旸跟着A组换场地拍摄，来到一个别墅里。陆旸还是第一次见带花园和游泳池的别墅，好奇地四处张望。
“你是没去过老大的家。”赵明涵和他说悄悄话。“比这个豪华多了，我去过一次，当时就特别羡慕她家的猫，我怀疑那个猫砂盆都是金的。”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陆旸说道：“恩恩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至于猫都配金盆吧？”
“反正老大的生活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体会得到的。”赵明涵感慨道：“讲真，我都害怕老大将来结婚的对象贪图她的钱。”
“你操心得也太多了吧？”陆旸失笑。“明明自己还没有女朋友。”
赵明涵面无表情地伸手：“我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李熠阳，过来！”徐导喊陆旸，陆旸拍了拍助理肩膀，就“无情”地抛下他跑过去了。徐导给他讲戏，要求他把叛逆表现得恰到好处，千万不要变成撒娇。
陆旸表示很无语。“徐导，我不是只会撒娇好不好？”
“哈哈哈我知道，只是提个醒，毕竟你性子太柔和了。一会儿你就从这个楼梯走下来，低头看你妈，眼神一定要有内容……”
这场戏的情节是李熠阳决定填报理科，然而爸妈却不同意，爸爸希望他读文科，大学直接出国，妈妈则是觉得他理科成绩太差了，去理科班肯定学不好，这天妈妈在家，又打算劝他改主意。
作为一个没有和父母吵过架的人，陆旸还真有点儿放不开，他先和饰演他妈妈的中年女演员对了遍戏，这位女演员出道很多年，但直到中年以后演了母亲辈的角色，才开始有知名度。
“不用太客气。”女演员见陆旸有些拘谨，安慰他说：“我们只是在演戏，我不会责怪你的，儿子，加油。”
“嗯，谢谢阿姨。”陆旸深吸一口气。
“各部门就位，第13场1镜1次，action！”
“妈，你回来了。”少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斜倚着楼梯扶手。
“嗯，儿子啊，你志愿表改了没？听妈话，读文科吧，理科不适合你。”
“有什么不适合的？我觉得理科有意思。”
李熠阳妈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楼梯下面，仰头看着儿子说：“也许你过两天就不这样认为了，你以前也喜欢过画画，喜欢过养花，哪一个坚持超过一星期了？儿子，你就是一时兴起，听妈妈的，妈妈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李熠阳听到这句话，从楼梯上走下几步，大声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和我爸，你们都只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这张表我填什么有用吗？到最后你们还不是和校长打一声招呼，就把我安排到文科班了！你真正在乎过我喜欢什么吗？”
“我的安排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是为了你自己心安理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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