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老陈醋发酵现场
陆旸理直气壮地说：“上次也是你带我见导演的呀，姐姐。”
“啊？是吗……”顾暖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好吧，不过可不是每个剧组里都有我呀。好了，到林导房间了。”说着她敲敲门：“林叔，睡了吗？”
开门的不是林抱朴，而是徐思存。
“来讨论明天的戏吗，暖暖？”徐思存说完，注意到顾暖身后还有人。
陆旸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想怎么还是躲不过他。
“哦，我带小朋友来看看林叔。这是陆旸。旸旸，这位就是徐思存。”
“徐老师好。”
“我们见过一面的，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先进来吧。”徐思存带他们走进房间，林抱朴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紫砂陶壶往茶碗里倒茶。
“又有好茶喝了！”顾暖声音很愉悦，林抱朴说道：“什么茶给你也尝不出区别，牛嚼牡丹的小丫头。”
“您今天可别呛我了，我带人来的。旸旸，来和林导打个招呼。”
“导演好。”陆旸表现得十分乖巧。
林抱朴随意点点头。“都坐吧。”
陆旸坐在顾暖旁边，看了看茶碗，不确定地问道：“金骏眉？”
林抱朴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点儿笑容来。“你倒是挺识货的，家里有人喝茶？”
“是。”陆旸点头道：“父亲比较喜欢。”
顾暖仿佛扳回一城，得意道：“林叔，我不懂，但我带的人懂啊，也算没辜负你的这壶茶。”
林抱朴似乎就喜欢和她过不去，于是陆旸就被殃及了。
“陆旸，那你知道古代有几种饮茶方法吗？”
陆旸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顾暖，顾暖哪里知道这些，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煮茶法、点茶法、毛茶法、点花茶法、泡茶法。”徐思存慢悠悠说完，先看了一眼陆旸，才对林抱朴说道：“林叔，别难为小朋友了。”
陆旸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徐思存是这样的人，比他成熟稳重，比他演技精湛，还比他博学……甚至比他认识顾暖时间更久。
最后一点也许才是最关键的，他参与了顾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更多。
徐思存心里也在做着估量，顾暖对陆旸的亲昵态度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少年。自己毕竟大暖暖八岁，而陆旸还年轻，也许她会喜欢更年轻的？
顾暖顺着徐思存的话说：“就是啊，我的锅我自己背。”她扫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剧本，“你们在讨论戏？”
“嗯，我和你的一场戏。”徐思存目光温柔。
“明天我和旸旸也有对手戏。要面对两个萧子珩，我简直怕自己串戏。”
“不会的，只要你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哪个就好。”徐思存显然话里有话，陆旸绷直了身体，紧张地看顾暖。
顾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画外音，一本正经地和林抱朴讨论起来。“林导，你觉得崔清欢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萧子珩的？”
“你自己的角色，问你自己去。”林抱朴回她。
“问我？问我我就没喜欢过，不管是小时候的萧子珩还是长大后的萧子珩。”顾暖笑嘻嘻地说，大小两个“萧子珩”同时盯着她的脸，都在揣测她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只有林抱朴继续和她对话：“你出戏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快了。”
顾暖想起自己以前因为入戏太深干出来的蠢事，无奈地笑道：“我现在可不会守着道具棺材睡一夜了，那次重感冒差点儿没把我烧傻。”
陆旸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守着棺材睡？”
“上一次演林导的剧，有一场戏是我的父亲战死，我披麻戴孝为他守灵，戏拍完了，我也不肯走。”顾暖提起自己的黑历史表情有些尴尬，“Finna要把我架走，我死活不同意，林导说那就让她跪在那儿吧。结果第二天我就冻感冒了，简直不能更丢脸。哦对了，说来也巧，那个时候的我和你现在一样大。你可别学我那么傻啊。”
她说的很轻松，陆旸的心却狠狠抽疼了一下，18岁的顾暖……她哪里是太入戏，分明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顾韬就是在那一年去世的啊。
徐思存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怜惜，开口道：“抱歉，我当时不在。”
“你在也拖不动那丫头。”林抱朴说道：“她简直长在那儿了，死死抱着柱子喊她不走，谁也别想把她和爸爸分开。”
“至少我可以和她一起跪着。”
“你第二天不还是来了，还差点儿和我吵起来。”林抱朴回忆起什么，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在戏外发怒。”
“啊？是吗？”顾暖身体向前倾，“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我只记得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思存哥正在给我削苹果，那个苹果削得……就差没看见核了，我当时还挺兴奋，觉得终于发现了这个男人也有不会的事儿。”
“你当我十全十美吗？”徐思存表情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欢喜。
陆旸觉得自己坐在这里简直是多余，心里别提有多委屈难过了，他扯扯还想接着聊这件事的顾暖的袖子，小声道：“姐姐，我想回去再看看剧本。”
顾暖先拿起茶碗，把茶一饮而尽，才在林抱朴一脸“你看看你又糟蹋东西”的嫌弃表情中说道：“你们接着讲戏吧，我先把旸旸送回去。”
徐思存也起身，“还是我送吧，你万一被拍到了容易引起误会。”
“行。”顾暖又坐下了，抹抹嘴拿起茶壶又要倒茶，被林抱朴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手。
陆旸有些失落地跟着徐思存走了出去，出了林导的房间，他说道：“徐老师，不用送了，我记得路。”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徐思存要敲林导的门，陆旸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不能让徐思存这么快又和顾暖见面！
“等等，徐老师！”他声音急切。
“嗯？”徐思存诧异回头。
“你能不能，到我房间给我讲讲戏？”话一出口，陆旸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还好他是个男人，这要换个性别，简直就是一种特殊暗示啊。
“好。”
哎？徐思存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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