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飞机比较平稳，顾暖慢慢也睡着了，梦里，书生和花魁的故事换了一种结局。花魁答应了狐狸后，狐狸收走了她的美貌，却并没有取走书生对她的记忆，反而恢复了书生的全部记忆，在它的有意促成下，书生找到了容颜不复，被赶出青楼自生自灭的花魁，并向她求娶。
花魁说：“贱妾乃残花败柳之身，声名狼藉，请君另觅良缘。”
书生问她：“你爱我吗？”
花魁：“不敢谈爱。”
书生：“可我听说，你愿意用美貌换我摒弃痴心。”
花魁：“妾贫贱之躯，不敢劳公子惦记。”
书生：“你自作主张，认为让我忘记便是对我好，可曾问过我所求为何？”
花魁茫然，书生沉声说：“忘记你不会让我快乐，忆起你才会。你若真为我考虑，便该成全我的一片痴心。”
花魁有些动容，可还是踌躇不前，这时狐狸出现了，对她说：“你们人类真的很愚蠢，喜欢一个人，不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做认为对他好的事儿，而是尊重他的意愿，给他真正想要的。”
给他真正想要的……
“顾暖，醒醒。”Finna的声音在顾暖耳边响起，她猛地惊醒，狐狸的话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飞机舱门已经打开，几个头等舱的客人已经向外走了，陆旸取下自己的行李箱和她的行李箱，说道：“姐姐，走吧。”
她眨眨眼睛，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少年。
被自己拒绝后，他失落过，却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什么，对她的照顾也有增无减。
他还喜欢她，而她也是喜欢他的呀。
她瞻前顾后，考虑了那么多糟糕的后果，可那些是一定会发生的吗？再说了，即使面对非议，他们就一定会分开吗？
她认为他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女朋友，可他愿意吗？如果合适的人不是他喜欢的人，他会幸福吗？
也许自己真的太过愚蠢了，把简单的问题想得那么复杂。
既然彼此喜欢，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呀。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她得好好谋划谋划。
“嗯，走吧，小朋友。”顾暖想通了，心情很好地拍了拍陆旸的帽檐，哼着歌先走了，陆旸看了看王承安，又看了看Finna。“她做了个好梦吗？”
Finna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一周后的两期录制里，顾暖对陆旸的态度有所变化，旁人似乎感觉不到，在他们眼里顾暖一直都挺照顾这个弟弟的，陆旸却明显感觉到顾暖不再束手束脚，刻意避嫌了。
比如说现在……
“乖，上来，我背得动你。”顾暖在他面前弯下身子。
“我不！”陆旸涨红了脸，连连摇头，“我们放弃这个房间，去其他房间搜吧。”
“那怎么能行，这间有两条线索呢，两条啊！你又不重，还年轻。别小瞧我，我一切拍民国戏的时候还扛过麻袋呢。”
这个房间的挑战项目很考验语文功底，房间高处有一个轨道，轨道上吊着许多小球，每个球上有一个字，其中有一部分小球连起来可以组成一句诗，小球会按着轨道移动，一个个消失，他们需要拼凑出正确的诗句才能过关。轨道的高度决定了必须要有一个人背着或者抱着另一个人才能看到。
这期大家都是古装打扮，顾暖头上插着银簪和步摇，额间点着花钿，襦裙曳地，何等高贵娴雅，结果却做出作势要背人的动作，违和感简直不能更强。
她还想继续劝说陆旸同意，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文学功底绝对完成不了猜诗句这种高难度的游戏，陆旸十分无奈，一手搂过顾暖的腰，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顾暖：“喂旸旸你抱我干什么？我真的不行啊！”
陆旸：“你只需要把每个字读给我听就好，我来组诗句。”
顾暖：“……对哦。”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陆旸把手向上托，让顾暖离小球更近一点儿，小球开始移动，顾暖伸长脖子，艰难说道：“长、欢、恨、少、笑……”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工作人员摇头：“回答错误。有些字是干扰的哦。”
顾暖摸摸他的头，“别着急，我继续念。人、平、闲、不、水……”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回答错误。”
顾暖又捏捏他的耳朵，“都说了你别着急嘛，哎哎哎刚才那个字是什么？旸旸你往后一点……哦，等、心、如、澜、起、地、波、若、浮、何。没了。”
陆旸把这些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确定了答案。“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恭喜你们，回答正确，获得越国的两条线索。”
“耶！”陆旸激动地颠了颠怀里的顾暖，顾暖吓得两只手都抱住他的脖子：“你轻点儿啊小坏蛋，万一把我颠下去了怎么办？”
“那我就躺下去给你当垫板，保证不让你摔疼。”陆旸不假思索道。
顾暖：“……”心跳好快，好想亲他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没确定关系呢，不能动手动脚。
她拍拍陆旸的背，“放我下来吧。”
陆旸把她放下来，顾暖整理了一下衣裙，像模像样屈膝行礼，语气轻柔婉转：“公子才高八斗，奴家好生敬佩。”
陆旸：“……”心跳好快，好想逃跑怎么办？不行不行，还录节目呢，不能临阵脱逃。
Follow PD已经看淡一切了，这两个人拿的是恋爱综艺的剧本，没毛病。
两个人本来就有默契，如今又多了点儿无形的暧昧，第四期录完，另外两个常驻嘉宾施齐放和江恭都是心细的聪明人，发现了一点儿端倪，悄悄咬耳朵。
施齐放：“我觉得我家老幺好事将近。”
江恭：“看来我们这个节目还能成就一对情侣呢，当初还是我建议请陆旸的，算不算半个媒人？”
施齐放：“要说媒人也得是我，我可怂恿过旸旸追顾暖。”
顾暖和陆旸大概打死也想不到，他们还没在一起，就有两个人为了争当媒人要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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