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揭露
半个时辰后岑启被人从带进了宫,行了礼后退到一侧,他知道事情有不测,端看皇上震怒的表情就明白了。
许莫护指着他身后跪在地上的魁梧高大的人,问道:“国舅爷不知认得到他吗?”
岑启扫了一眼,摇了摇头:“认不得。”
许莫护笑了笑,“国舅爷确实认不得他,可王权却认得到你!江安水患的为祸者有他一份!”
江安水患!
岑启心下一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不能留许莫护的命,如今是真的败了,竟让他在皇上面前蹦哒。
参加宴席的众人一听事关江安水患更是有了好奇,这王权是何人,江安水患竟然是人为?那水患一事关岑国舅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自然不明白,许莫护继续道。
“岑国舅不认识王权,可他却是你族弟岑敏的一把好手呢!”
岑敏,此人是岑敏的助手!
岑启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已经知道了今日他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许莫护又道:“江安本来风调雨顺,数十年来周边的四十六支湖泊都没有任何大涨的迹象,可却在今夏突发大水。这件事本来就奇怪,本官奉命去督查此事,行到江安城外在一客栈前发现了王权。起初我并没有怀疑,可后来王权主动找到本官揭露了岑敏的阴谋!”
岑启仍旧不死心,“如尚书大人所说,如果王权真是我族弟的下属,又怎么可能主动交代一切,顺便把自己的主子给出卖了呢?我怀疑这根本是有预谋的!”
此事朝廷中归属于岑启一党的人主动站了出来替他解释。
他们这些人倒很懂一根绳上的蚂蚱的涵义。
国子监祭酒秦氏道:“皇上,臣也觉得。许尚书找到的这个人未必是什么江安太守的的手下,再说了就算他是,那也与岑国舅无关啊!”
立刻又有人附议:“微臣也觉得如是,况且今日盛宴本来就旨在宴请魏国使者,江安水患这样的事不易在这个时候去说。”
几乎一大半的官员都在帮岑启说话,侧面可见岑国舅在背后的影响有多深。
许九不开口的宋如玉赫然道:“江安水患这样危害国计民生的大事,半点也是推迟不得的,此事不说,还要掩藏到什么时候呢?秦大人和刘大人说的话未免有些勉强了吧!”
秦氏和林大人一起转过头看着一贯不参与党派斗争的宋如玉,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如玉为什么要帮许莫护说话?
护国公向来都是中立的,不偏不倚,除了去年赵忱之乱的事有过插手,这些年来什么事都不曾参与。
所以护国公和朝华郡主是从来不会参加这样的宴会的,也甚少出现在人前。
可宋如玉这回却是明摆着要帮许莫护了。
宋如玉帮许莫护,就是护国公府帮许莫护,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思量这场战,他们到底是要站国舅爷还是新上任的许尚书了。
“孤虽然是魏国人,但同样怀有忧国忧民之心,江安水患孤也有耳闻,若皇上不介意的话,孤也想看看这明明天灾之事到底是谁在背后伪装。”
黎王都这么说了,皇上自然没有故意隐瞒的道理了。
“自然,黎王殿下忧国忧民是魏国百姓之福。”他又道:“许尚书,还不将你所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许莫护抱拳应声。
正对着岑启,目不斜视道:“不过如果还不信这王权的话,国舅爷大可派人去江安查查。这王权跟着岑敏为非作歹并非一日两日了,江安的百姓早就将他的五官记在了心里,你只需要请一些人来辨认,自然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
岑启是不认得这个王权的,不过他认识岑敏。
但现在并不见他,他忽然就有了一些慌张急切:“岑敏呢?让他来见我,什么江安水患的,本国舅一点都知道,别往我国舅府头上随便乱扣屎盆子。”
他还是死不承认。
许莫护白他一眼,冷冷道:“岑太守在江安的时候就畏罪自杀了,国舅爷确定还要找他?”
“畏罪自杀?!”
岑启只觉得现在头有些发昏,正要晕过去的时候,身后却被人轻轻抵住,他一转头发现是自家的人岑千虹,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是,岑敏妄想私吞朝廷的救灾银,所以故意决堤引来发大水,好让皇上从国库里派出皇粮和丝绢。而岑敏的第一把好手,就是王权。王权一直帮岑敏做事,警惕如岑敏,心狠如岑敏。当夜就派了人来暗杀王权。”
王权是岑敏身边的一条狗,老板对狗变了心,他们自然是感受得到的。
所以王权先一步逃了出来,也是碰巧,刚一出来就遇见了为江安水患而来的朝廷人士。
刚开始王权说的好好的,愿意去帮好人作证,揭发岑敏的坏。
可熟料在押解王权上京的路上,竟然被他不小心逃走了。
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王权带到了京城。
这其中也是有宋如玉出了一份气力。
他动用了全部的影卫才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将王权顺利的找到。
经过许莫护的一番陈述,众人这才将前因后果搞了清楚。
原来这江安水患并非天灾乃是人祸,皆是因为国舅爷的族弟岑氏在任职江安太守的时候动了歪念头。
他想通过决堤湖堰来获得朝廷发出的一笔丰厚的赈灾银两。
一切皆是因为贪念而起,而迫害了江安数百个民众,也因此闹得人心惶惶的。
众人指着跪在地上的王权嘴里骂骂咧咧道:“个杀千刀的,为了银子就害了这么多人,真是非人哉啊!”
“这种人依照我的看法就该碎尸万段,才能解恨啊!”
是啊,王权害得可不是一两个十几二十个人,而是数百个因为江安水患而丧命或是残疾的人。
做出这种事情,死后只能事下地狱了。
岑启心狠手辣,自然对这些事情毫不在乎。
他现在唯一在乎的是皇帝怎么想,去岁他通敌叛国最后也没发的多重,想来水患的事情再严重也严重不了哪儿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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