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最后的精灵
“可……”斯碧尔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个怯怯的眼神，“我为什么要欺骗他呢？我也是沃尔普吉斯骑士团的一员啊，誓死追随黑魔王！我也是宣读过誓言的！”
卢修斯好笑地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不具魔法效力的誓言，有什么用？”
“在通知到来前，你尽可以想无数个搪塞的借口，至于黑魔王信不信，哈……”说到最后卢修斯忍不住戏谑地摇了摇头。
他优雅地离开教室，纳西莎不知什么时候到的门口。
她一直在门口等着他，两人相携离去，她看都没看教室内的情形一眼。
原本以为伏地魔会立即找过来的斯碧尔提心吊胆地度过了几天。
因为她的情报，邓布利多校长也撇下繁忙的事务，在学校里呆了好几天。
然而伏地魔却一直没有消息，就连卢修斯都怀疑黑魔王是不是忙得把这个事给忘了。
提醒黑魔王？
不要开玩笑了，他是吃多一个胆才会对黑魔王的行程指手画脚，还是乖乖等通知比较好。
两周的时间过去，斯碧尔已经彻底放下了心——也许，伏地魔已经找到其他解决的办法了。
反正他们已经弄到龙蛋，至于秘境里的梅林……
斯碧尔想了想梅林大战伏地魔的情形，顿时更加坚定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参与的想法。
她就是一个半吊子的小巫师，参加世纪大战这种危险的“活动”显然不适合她。
不过，伏地魔之所以没空来找斯碧尔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些理由，而是他在梅林墓地的附近发现了一个奇怪而又有趣的人。
“一个法力尽失，容颜尽毁的精灵……”
墓地旁的树上，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妇被紧紧地绑在树干上。
她低垂着头，灰白的头发凌乱地披着，露出了尖尖的耳朵。
要不是罗道夫斯无意间扯掉了她包头的布巾，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近一直在附近盯梢他们的居然是一个精灵。
一照面，这个老妇就让伏地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在哪见过她。
这处人迹罕至的森林内部，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除了知情者、必然就是……
“你……是薇薇安？”伏地魔试着说出他的猜测，并且，越看越觉得，这个猜测应该成立。
老妇只是安静地好像死去一般低垂着头，她的表情掩盖在长发下，没有对伏地魔的话作出任何反应。
伏地魔似乎本来就没有期待她的回答，他只是将她放在这里，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过了几天，他带着一本厚厚的书再次出现，细长的手指捻起一张又一张的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当他翻到其中带照片的一页时，动作就顿住了。
看了半晌，将书合上，“啊，你真的是薇薇安。”
他说了一句陈述句，接着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最后的精灵，背叛种族的王女。哦，还有，背叛恋人的女人？”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这个封印是你设下的吧。”
伏地魔挥了挥手，让罗道夫斯将她从树上放了下来，“走吧，没想到这次旅途还能附送一个精灵，收获真是太大了！这里先不急，让我们先和这个被灭族的精灵聊聊天。”
他声音轻细，用长长的咏叹调说着最恶毒的语言，“传说，精灵被灭族是因为你拿了精灵族的五界镇守石？”
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听到人提起了？
薇薇安的身体终于轻微瑟缩了一下。
眼前这个人正在揭开她内心深处最大的伤痕，它深入骨髓，并让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她就是整个精灵族的罪人！
她也背叛了恋人间的信任。
然而……
她再也没办法赎罪了。
时间的封印，因为意志而开启，却不能因为意志而结束。
她为那场战争赌上了精灵族的生存余地。
她帮助莫佳娜，背叛了恋人和亚瑟王朝。
可她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
她信错了人，所以咎由自取。
不过，事到如今……
隐在灰白如枯草般头发下，皲裂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惨然的微笑。
在她感应到镇守石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一切即将结束了……
她真希望能在梅林破开封印前死去。
她宁可留在他回忆中的是“恶毒”却美丽的薇薇安，也不想他看到老态龙钟，败得一败涂地，大错特错的薇薇安。
最后问她一句——
“薇薇安，你后悔吗？”
伏地魔边走边问道，他的声音伴随着秋风卷起一地的落叶。
深秋已至。
日子已经临近万圣节，在万圣节前一个周六，斯内普在有求必应屋里对斯碧尔和莉莉说着他昨天的“惊人”发现。
“斯碧尔！莉莉！我昨天晚上路过礼堂窗户的时候，看到詹姆·波特他们消失在打人柳附近的禁林里了！”
“不过，他们旁边还跟着庞弗雷夫人。”说到这里，斯内普很是疑惑，“上次我好像也看到庞弗雷夫人了。”
“卢平的妈妈身体不好，他每个月都会抽出几天时间回家。”莉莉边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边答道。
她的前面摊着的魔药课课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上面是斯内普自创的一些改良魔药制作方法。
斯碧尔则在桌子上摆了好几个铁盒子，她正在往里面塞各式各样她特意拜托家养小精灵们制作的肉干。
“好吧，怪不得没过多久，我看到波特、布莱克和佩迪鲁从林子里出来了。”
斯内普站在床边，一手摩挲着他光滑的下巴，“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是庞弗雷夫人陪他出去？为什么波特他们也陪着他出去？学校里不是有夜骐马车吗？”
“天呐，西弗勒斯，你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莉莉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十万个为什么？那是什么？”
“就是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你为什么就这么在意詹姆·波特他们呢？”
斯内普脸一红，小声咕哝了一句，“我就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尤其是那个波特！他的眼神老是……”
“老是什么？”
“反正，我觉得你最好小心点他们！”
“好吧。”
被人说过好几次“你最好小心点他们！”这句话的莉莉也有些气性上来了。
“说起眼神，艾弗里和穆尔塞伯看着玛丽·麦克唐纳的眼神才让人恶心吧。”
她故意向斯内普挑了挑眉毛，“你们一个寝室的，能不能让他们不要这么盯着女生看？太……”
似乎想说一个骂人的词，但莉莉的教养还是没让她把那个词说出口，“就，太失礼了！”
“波特他们也很失礼啊！”斯内普立即反驳道。
莉莉忍不住大声了起来，“他们只是自大！噢，我为什么要和你讨论这个！他们之中，无论是谁我都不喜欢。”
莉莉的这个“不喜欢”简直挠到了斯内普内心深处最舒服的位置，他快速地把他们的争执忘得一干二净，脸上又重新带着愉悦的表情。
“好了！”
这时，斯碧尔一脸高兴地拍拍手。
不知不觉，桌上的肉干全部都已经被她塞进了小铁盒里。。
浑然不觉自己打断了斯内普和莉莉之间的你来我往，斯碧尔对着两人说：“西弗勒斯，莉莉，我要去海格那里劳动了！”
她在“海格”上面特意上扬了音调，斯内普却下意识地看了眼莉莉。
他咬了一下下唇，“那一会儿见，斯碧尔。”
斯碧尔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斯内普把头撇向窗边，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
难得能有和莉莉独处一个下午的机会，反正只是多几条裂缝，看不看都一样。
“斯碧尔，我们一会儿来找你可以吗？”莉莉抬起头，摇了摇手中的笔，一脸抱歉，“我还没抄完呢，不然就和你一起走了！”
说着，她凶凶地假意瞪了眼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的斯内普，“省得被这个家伙气死！”
斯碧尔扯起嘴角，尴尬地笑笑，“你还是别来了，布莱克和我一起被罚了，他身后肯定还跟着詹姆·波特。”
“噗。”莉莉憋不住笑了，“对哦，差点忘了。没事，我还是可以忍的，就怕某人忍不了。”
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斯碧尔把门关上后，有求必应屋的大门渐渐隐入墙壁，与墙壁变为一体。
过了半晌，也没有人出现。
她慢慢下了楼梯，出了城堡。
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她还挺高兴的，现在却突然有些兴致缺缺。
她随意敲着海格小屋的大门。
“嗨，斯碧尔，你来了！”海格很高兴地将她迎进屋里，探头张望了一下，转头问道：“西弗勒斯呢？没和你一起？”
“他忙着呢！”
海格见状挠了挠头，“那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弄好了吗？”
“好了。”斯碧尔把小铁盒子一股脑地倒在桌上，“海格，你预计它们还有多久才能出生？”
“就快了。”
“多快？”
斯碧尔一定要问出个具体日子才罢休的样子让海格有些无奈，“这个我也说不准啊，总之就在这两周内吧！等它们生出来你们就有的忙喽！”
忙一点才好！斯碧尔咬牙切齿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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