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白光与暗夜
万圣节的前一天，霍格沃茨城堡的天空从白天起就阴沉沉的，仿佛在酝酿一场骇人的风暴。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一道气势惊人的闪电终于从沉沉的夜幕落下。
轰——！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惊雷。
斯碧尔望着窗外的天空，浓黑如墨的厚厚云层翻滚着，伴随一道又一道破空的银枝，挟裹着震耳欲聋的霹雳。
她和斯内普已经在海格的小屋里呆了一天了，这两条小龙如同海格预计的那样，差不多要出生了。
整整一天，锅子中的蛋一直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咄咄”的声音。
“噼啪”作响的蓝色火光就没有停过。
终于！
在一声清脆的“哔啵”声后，那两口被邓布利多校长施了加固魔法的锅子都有些不堪负荷地豁开两条口子。
突然！
黑白两色，有点像驼头的龙头从缝隙中努力伸了出来。
它们张开嘴，尖锐的牙齿几乎同时将蛋壳破坏。
不一会儿，顶端的蛋壳就已经被它们拆吃入腹。
“哦！梅林！”在蛋壳消失掉一半的时候，海格瞪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
斯碧尔和斯内普已经完全惊呆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两头龙居然没有身体！
“这个能活下来？”斯碧尔看向海格指望他能解释一下眼前这种古怪的情形。
海格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过去，想确定一下它们究竟是真的没有身体，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他们看不见它们的身体。
谁知他连蛋壳都没靠近，就被这一黑一白的两条小龙喷出来的龙息烧了个正着。
“哎哟！”小屋内瞬间弥漫着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海格整个手被火燎得漆黑一片。
他忙不迭地缩回手，赶紧拿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白鲜药膏涂在被烧伤的地方。
伤口翻飞修复的时候，海格看了看蛋里的小龙又看了看斯碧尔和斯内普，“你们碰碰看试试？”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你们是第一个接触龙蛋的人，说不定它们认得你们的气息。”他吹了吹自己又麻又痒的伤口，“没想到它们这么小，龙息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斯碧尔和斯内普闻言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海格的手都快被烧成焦炭了，他们真的能摸到这两条龙？
两只白皙的手颤颤巍巍地向各自身前的龙探了过去——
斯碧尔摸的是黑龙。
斯内普摸的则是那条白龙。
“哎呀！它们变色了！”
海格惊奇地看着这两条龙旁若无人，嘎吱作响地吃着蛋壳，长着背刺的脖颈和身体慢慢显现出来，并且变成和头部一样的颜色。
虽然看起来两人像是在触摸空气，但手掌中温热的触感告诉斯碧尔和斯内普，它们的身体也不是无形的。
在斯碧尔和斯内普摸上两条小龙的身体后，它们颜色呈现的速度更加快了起来。
如同上次将它们从封印的石球中带出的那样，两条龙在吸收掉他们一半魔力后，就自动停了下来。
此时，它们全身的颜色也真正地完成了蜕变。
白色的小龙一身流光溢彩的珍珠白，黑色的小龙浑身的鳞甲犹如上等的黑曜石。
两条龙尾巴上飘动的鬃毛顶端具是亮眼的金色。
它们每每甩头顿足就会折射出一片熠熠莹光。
这样子的龙，让斯碧尔觉得异常眼熟。
窗外的电闪雷鸣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小了下来。
暴雨过后，乌云散去，皎洁的月牙当空悬挂。
仿佛之前的电闪雷鸣、飞沙走石都是错觉。
“格啦”一声脆响，两个锅子彻底碎成了凿粉。
“梅林啊，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太漂亮了！”
海格从衣襟里抽出一块桌布大小，有些脏兮兮的手帕，擦拭着眼角处情不自禁冒出来的泪花。
要知道这一个多月里，他几乎两三天就要跑去罗马尼亚采集火山泥浆，来确保它们养分充足，温度适宜。
现在，瞧瞧这两个家伙挺拔的小身板，威武的倒刺，厚实的肉翼，坚固的鳞甲。
海格有一种家里养的两个漂亮小娃娃好不容易，终于平安长大了的老母亲心理。
“你们给它们起了什么名字？”海格拿着那块桌布大小的手帕响亮地擤了擤鼻子。
“这是白光。”斯碧尔先是指了一下白色的小龙，接着又指了指黑色的小龙，“暗夜。”
就在他们说了几句话的时间里，两条小龙似乎又长大了一圈。
斯内普皱了皱眉，碰了碰斯碧尔的胳膊，“你们不觉得它们有些不对劲？”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海格的小木桌断成了两节。
不一会儿功夫，两条小龙已经快要长到斯碧尔和斯内普胸口的位置了。
“海格，它们是不是有点长太快了？！”
斯碧尔顾不得许多，边喊边抱起已经和石墩子差不多重的暗夜赶紧冲出屋外。
再长下去，海格可能需要重新建造他的房子了。
斯内普也抱着懒洋洋的白光跟在斯碧尔身后，他们的后面则是一脸紧张的海格。
三人把两条已经快和海格一样高的“幼龙”赶到了禁林里的空地上。
暗夜好奇地挥了挥自己的肉翅，扬起一阵带着湿气的风。
白光还是懒洋洋地盘踞在地上，它有一副好像红宝石般的瞳仁，一直安安静静地趴着，凝视他们的眼神带着思索，好像能听懂他们说话似的。
“我记得，我看过的书里，好像没有哪一种龙能长这么快的。”
斯内普头疼地望着已经犹如一座小山丘般大小的龙。
这是见风长啊，这么大的体型，他们要怎么养？
“问题是，它们不属于书上的任何一种龙。驼头特征是古东方龙才有的，而这个倒刺，是西方巨龙的特征。”
“可上古的龙种早就消失了，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两颗蛋？”
海格的话让斯碧尔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看着这两条龙眼熟了。
它们长得和萨拉查那段回忆中受伤的黑色巨龙几乎一样！
所以……
那条黑龙实际上是在守护这两个蛋？
斯碧尔摇了摇头，她回想起黑色巨龙贪婪又带着遗憾的目光……
那不是守护者的眼神。
它，应该是，想吃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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