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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可是真的


  余蒙蒙对姚知秀没什么话好说,便转身欲离开。方一抬步,就听到后面有除了姚知秀以外的气息,顿时回头,一扬袖,便将灵力化作刀刃向后方飞过去。

  姚知秀一惊,初时还以为余蒙蒙这是要离开了,反倒回身来偷袭自己。

  只见那灵刃飞行得极快,险险地擦着她的脸过去了。姚知秀被这灵刃带起来的风使着不由自主地回头,目光追着那道急驶如虹的灵刃,定定地看着它穿入树林的空隙中,于虚空中仿佛扎到了什么东西以后,猛然停下。

  接着,周围的空气卷袭,凭空有一道人影出现,着一身月白长衫,松松地抬起右手手臂,手掌向前推开,瞬息间便将那灵刃凭空化开。抬眸,目光深沉如幽暗深谭,里面弥漫着化不开的忧伤,如晨雾般浓郁。

  姚知秀见了来人,心中猛然一惊,方才余蒙蒙攻击过来的时候,她都不曾察觉,自己的身后原来有人。

  且身后这人实力定在她之上,也不知其来意,是敌是善。

  回过头来,余蒙蒙却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亦或者她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停住了。

  “宁泽……”她喃喃地开口,言语艰涩,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

  她和他,不过数月未见,仿佛竟然是过了一个世纪般。

  姚知书是和前身有瓜葛,而宁泽,却是她自己选择嫁给的人。如果,不曾丢失那两年的记忆,她又岂会……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更可能,越描越黑。

  不同于余蒙蒙的手足无措,宁泽见她如此模样,倒是先笑了声,声音阔朗道:“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他没有任何的局促,却有别后重见的紧张。索性,掩饰得很好。

  他问,你可还好?

  余蒙蒙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皱着眉头,轻轻摇了下头,反问道:“你呢?可好?”

  不过在问之前,彼此眼中都分明看得清楚,对方至少都不是很好。

  见女子的眸中染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宁泽的心中一紧,胸口好一阵钝闷。他点点头:“尚可。”

  其实,哪里能好呢?

  两人,无非都是见面不知从何说起。不过短短数月,快得令人措手不及,便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愁,该予谁说呢?

  勉强扯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惨淡的微笑来,余蒙蒙道:“我也尚可。”说罢,她率先转身,红色的裙摆拖在雪地上,拉出一道轻痕来。

  宁泽痴了似地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她身后拖出来的痕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热度在一点点的消散。紧紧地抬手捂住胸口。

  一切,真的已经无法回去了吗?

  忽然间,他的心底涌出了浓浓的不舍来,起身追上去,摊手拉住了余蒙蒙的胳膊。余蒙蒙神情有些恍惚地回头,眼睫毛掩住眼底浓浓的复杂,说不清的情愫在心底蔓延,终是不敢再像从前般那样理直气壮地同他对望,低声言道:“怎么了?”

  “你说,若是我当初成功的话,未必不是没有希望的?这话可是真的?”说话间,宁泽的眸子一点点的幽深起来,仿佛是凝聚成一点的浓墨忽然散开了似的。透过这幽黑的色彩,余蒙蒙可以看到内里那似星光般闪烁的期待?

  他对自己还是放不下。

  那么,自己呢?又对他如何?

  余蒙蒙自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无论各种割舍不下,她都必须当机立断。

  普通风中摇摆的藤蔓,不是她的作风。

  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宁泽捉住自己胳膊的手,她语气淡淡地道:“这些不过是前尘往事而已,莫需介怀。”这时候的事情,已经足够余蒙蒙理不清楚的了。

  都说往事如风,那便让它随风而散吧。即使是说清楚了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宁泽徒添割舍不下的担忧罢了。

  宁泽却是不满意她的回答,不甘心地道:“我在受雷刑的时候,便不住地想,你是否真的会接受我。”是否,如他们所说,你不过是骗我。

  余蒙蒙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话。叹了口气,终是狠心低了头:“宁泽,都已经过去了。”

  “是已经过去了。”宁泽自嘲似地笑笑,无可奈何地道:“我同你,终究还是有缘无份。”

  这话,便是为他,也是为余蒙蒙下了个结论。

  闻言,余蒙蒙笑得如同快要哭了一般,强撑着道:“宁泽,如今你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灵力,当是好好修行,莫要再犯傻事。”

  到如今,姚知秀若是还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她便是白活了如此年岁!只是震惊,过了六道轮回,怎么可能还恢复往昔的记忆和灵力?

  宁泽不言,模样有些倔强地看着余蒙蒙。余蒙蒙不忍同他再这么看下去,往前紧着脚步,快速地走了几步,而后双臂向上伸引,身子被灵力裹胁,顿时身姿如同一只轻灵的燕子一般,向着高空去了。

  在余蒙蒙逃也似地地飞起来的那一刻,宁泽的眼睛便普通完全被黑漆漆的雾气笼罩了似的,怅惘惘地看着,很是不知所措。

  而姚知秀冲到他面前,不由分说,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回了皇宫,白慕忙得焦头烂额,至晚上的时候,余蒙蒙才趁着他用膳之时问他,可知道宁泽是否开到了祁国。

  白慕闻言,放下了筷著,对两边伺候之人道:“都下去吧。”待门扇合上的时候,他这才对一直都站着的余蒙蒙道,“你先坐。这件事情,朕本来也是要告诉你的。只是你心情不佳,朕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

  他说这话的语气自然平淡,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的确,自己自从承国回来以后,心情不佳,便日日都泡在酒缸里,除非必要,几乎诸事不理。

  对此余蒙蒙没有可以辩驳的地方,她默默地点点头,沿着桌边坐下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三日前。”白慕眼光灼灼地地盯着余蒙蒙,道,“那时候,五皇兄密谋造反,你又老不在朕的很前,加之事后朕又忙着登基诸事,一时抛在脑后,如此,便耽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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