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愚蠢荷尔蒙

　　高尔基一战成名，在接下几周的草原战、雪战、远始丛林战等演戏较量中，他率领的一班参加模拟战从没有输掉过一场，十几场战役下来，他每场的布局和战斗风格没有重复的，高尔基总是会在最快的时间收集到敌方数据，以创造性的战斗方式，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的果实。他的战斗方式无疑是精算过后的豪赌，现阶段没有哪支小队能在同等条件下赢过他。

　　在新兵营集训即将结束的时候，高尔基被陆军大学晋升为下士，任命他为排长，管理四个班级，总人数138人。

　　李真俊由于演习中的良好表现被陆军大学从列兵晋升为上等兵，任命他班长职位，为此他专门给她母亲写了信，告诉她这个喜讯。五天后，他母亲罗娜回信，除了恭喜他这点小小的成绩，特意告诉他哥哥李真勇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少尉了，希望他别满足当一个大头兵，军官才是正经出路，才是真正的军人。

　　这无疑是一种讽刺，李真俊的哥哥是军官学校毕业的，毕业就被授予少尉军衔，陆军大学的编制和星级舰队不同，多数以列兵和士官组成的，军队特点的不同决定了军人结构上的不同，在星际舰队上70%以上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军官。

　　李真俊将母亲的信给高尔基看，说明了他的苦恼，同样是亲生儿子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每个人的路不一样，经历也不同，并不意味着你比你哥哥要差多少，比起在舰船上把玩那些按钮的军官，我更喜欢现在的战场上的厮杀。”高尔基看完信由衷说道。

　　“海湾战争之后步兵的地位就明显下降了，天空变成了战争主场，纳米时代的开始，宇宙又代替了天空成为更大的战场，我们机动步兵的作用微乎其微，V世界的演习很难在现实中发生。”

　　“你错了，许晴教官前天讲的好几场虫族决战，不就是机动步兵将抵住了虫族的进攻，从而扭转了战局嘛，舰队飞的再高再远，也有落下来的时候。步兵只要有腿就能持续奔跑，双手还在就能持续战斗，战争兵种没有高低，只有战术配合。”

　　“你果然进入了指挥官的角色了，我的排长大人，听说你现在连流动食物营养餐都不吃了，改吃有机食物了？”

　　“排长就该有排长的待遇嘛。”高尔基微笑道，陆军大学的食堂分营养餐和有机食物两种盒饭，营养餐是人工制作的肉和青菜，营养丰富口感却不大好，李真俊吃了十二年的营养餐，舌头都快失去味觉了。有机食物则完全相反，虽说营养摄入远没有前者多，口感倒是不错，缺点是饿的快，吃不饱。

　　琪琪快步走进寝室打断他俩谈话说：“我们班的保罗因为试图对同寝室女兵欲图不轨被学校的机器人逮捕了！”

　　“愚蠢的荷尔蒙！”高尔基作为排长只能在战斗期间指挥管理，没有义务和责任管理每位新兵的生活管理的，一般这些都由一位叫百变女郎的教官管理，但除了双头鸟和轻语教官在军营，另外两位火蓝和百变女郎都未曾见过真人，说他俩在火星也是有可能的，远程教学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事情出在一班，高尔基和李真俊都脱不了干系和间接责任，最关键是太丢人了。

　　李真俊也十分愕然，保罗跟他一个班，他自然非常熟悉，第四区一位农民的孩子，人比较木讷，老实本分的孩子，来陆军大学也是他迫于无奈的选择，可即使如此，也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欲图不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战友。

　　机动部队中最忌讳的三条：“管不住自己的鸟、欺负女兵、临阵脱逃。”保罗同时触犯了二条，这样的情况显然是要上网络军事法庭的。

　　零号机器人恰时进来，用强硬的语音说双头鸟教官在会议室有事找他俩。

　　几分钟后，李真俊和高尔基走进会议室，偌大会议室只有双头鸟一人，他面前的光幕有两个场景，保罗戴着电子手铐站在陆军大学的监牢内，画面法庭上方的位置，则是二位军官，他们所站立的房间很特别，和地球装修的风格完全不一样，通体都是亮白色，白的让人觉得有些亮眼。透过纳米钢化玻璃，他们身后的场景是一个蓝色的水球，按照视觉距离来判断，他俩应该在月球基地，隶属于星际舰队。

　　“请问你是否在昨天半夜3点试图侵犯新兵张悦？”其中一位军官问道。

　　“是的。”保罗毫无表情回答。

　　“请说出你的动机。”

　　“我想离开陆军大学，忍受不了每晚睡不好觉，在V世界里相互厮杀……”

　　“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放弃兵役有相关程序，你不知道？”

　　“知道的，放弃兵役回家，父亲会雷霆打发的，他曾经喝醉酒重伤过我母亲。”

　　“你犯了纪律，我们会以光脑发邮件给他的。”

　　“我父亲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光脑了，他是降临派追随着，信仰虫族，崇尚暴力。”

　　“你的档案中提及你被父亲殴打过？”

　　“是的，每天三次，比吃饭还准时，偶尔会有夜宵。”他嘴角带笑道。

　　“童年阴影和你现在的行为没有直接联系，对你触犯了《陆军大学72条规条》，士兵或军官对平民或战友做出不道德行为者，处罚五鞭电刑，视情况严重决定劳动处罚地域，你清楚了么？”

　　“清楚，我不希望留在第四区，那样会再度回到我父亲身边。”

　　“当即处罚五鞭电刑，三日内押送到月球基地下属的矿洞服劳役二年。”

　　“谢谢！”

　　李真俊有点惊讶，处罚的似乎有些重了，月球基地是个好地方没错，著名的月半湾便是著名的旅游景点，绝大部分的有钱人乐意在那里养老，过着月老神仙般的日子，纵使月球别墅区的生活成本比地球昂贵十倍不止。有光耀美丽的另一面，就有见不得人的黑暗，月球矿工是极度危险的工作，一般人都不愿意从事这种工种，除了没有选择的人，就是犯过错的犯人。

　　会议室的三人沉默不语，他们在网络法庭的面前只有旁观的资格，没过几分钟保罗由三位机动步兵拉到一个空旷地，他应该依旧在陆军大学某处，不过那种叫做罚场，只有犯纪律的人才去被送到那里。

　　鞭刑原本是古老残酷的刑罚，如今的星际舰队的网络法庭加改造成电子鞭，每一鞭子下去都带着刺骨的电流，以惩戒犯错的军官。

　　保罗的身边站着一位老军医，每当保罗被电鞭击晕后，他都会蹲下，扒开他的眼睛，看是否能承受下一鞭，一盆冰水下去，接着由零号机器人继续挥着带着蓝色电光的长鞭打向他的后脊背。

　　五计电鞭子抽完，保罗已经不能走路了，由两名机动步兵架着下去，从头到尾，保罗没有哼一声，从这点来看，他是条硬汉子。

　　光幕暗淡，双头鸟轻松地回头对李真俊和高尔基说：“把今天你们所看的，听到的，告诉你们手下那些新兵们，陆军大学的军规条款不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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