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 绅士也防？
“永夜皇帝号”在海墟里漂泊了两百多年，昏暗的舱室里蛛网密布，潮湿角落里到处都还长着蘑菇。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旧，还积蓄了太多死灵之气，死气沉沉。
但苏伦得到了“船幽灵”的认可，船舱里积了两百多年的晦暗之气突然就一扫而空了。
清新的海风也灌入了舱室里，一瞬间就让所有人都觉得心头腾起一股敞亮来。四周原本阴森恐怖感觉, 突然就变得不再冰冷陌生，反而充满了温馨。
在船员们的热烈欢呼中，这艘传奇战舰也迎来了它崭新的开始。
那又是另一段新的传奇故事的起航。
......
“闹鬼事件”被破解了，塔尼也不害怕了。他趴在了船舵上，十分兴奋道：“哇...我太爱这艘船了！”
没有一个航海士能拒绝一艘海皇级战舰的魅力，作为黎明团的首席航海士, 塔尼觉得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和这艘船打好关系。
何况, 这还是一艘有“船幽灵”的神奇海船。
他也学着苏伦的样子，对着船舵也说了起了话来：“船幽灵先生, 我能和你交朋友么？我叫塔尼，很高兴认识你呀~”
可是许久，也没反应。
塔尼有些尴尬地回头，“咦...苏伦先生，它为什么不理我啊？”
洛洛塔呛口道：“笨蛋塔尼，苏伦先生不仅仅是说话，而用的是精神力交流。就你那水平，还差得远呢。”
“哦。”
塔尼无口反驳，只一脸悻悻然沮丧的表情。
苏伦看着拌嘴的两人, 也笑了笑, “你好好和它交流，用意识仔细去感知, 心诚一点, 你就能‘听到’它的回应了。”
塔尼眸光瞬间就亮了起来, 很认真地点点头：“嗯！”
......
继续留在恶魔岛上总会时不时有来骚扰的死灵怪物, 苏伦便通知众人出航。不多时, 永夜号扬帆起航, 缓缓驶出了港湾。
海皇级战舰有着非同一般的平稳, 踩在甲板上就和在陆地上差不多，颠簸感非常轻微。
乘坐在这样的一艘巨船上，哪怕是没有争霸之心，也会给人心生一种俾睨天下的野心。
毕竟，这位面，可不会再有比它更好的风帆战舰了。
这是属于强者的舰船。
“永夜号”虽然船体保存完好，但船舱里也有太多需要保养处理的地方，黎明团众人们也都在忙碌。
巴雷特指挥者众人分成了几队，舱室里有人打扫舱室，外船体也有船员清理着贝类和船底附着的海洋生物。
因为海皇级战舰的战术安排和之前的小船差别很大，巴雷特又重新安排了执勤岗哨和作战计划，招呼工程师对船体也进行了一些适应现代战争的小改造，丢掉了那几百门沉重却没大用的加农大炮。
众人忙的不亦乐乎。
即便是平日懒散的千条，也卷起袖子领着大家伙一起洗刷甲板。
苏伦也没闲着，循着“船幽灵”指示，领着一帮子机械师船工，帮着它修复破损的船体。
八臂蛛矛上爬虾爬也方便, 他很快就给永夜号来个了全身检查。
桅杆、船帆、舱室、锚链、管道...里里外外找到了几百出处需要修复的地方。大都是些小问题, 但不处理问题会越来也大。防御结界的裂纹、磨损的镀膜层和一些破损的符文缺少特殊耗材, 那都是永夜号自己不能修复的。
有新主人帮忙修整船身，“船幽灵”也显得开心。
它开心得像是个几千吨的孩子，迎着风，追着浪，在海面上快乐的航行着。
......
舰船保养都是细致活儿，大概要持续很多天。
众人也没着急短时间内能弄完。
晚上的时候，船上进行了一個简单的晚宴，庆祝他们黎明团这次寻到了宝藏，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新成员。
不过因为之前的三艘战舰都毁了，物资有些紧张，一切从简。
黎明团的众人在串行的餐厅里，第一次进行了团体聚餐。
虽然餐厅里的座椅全都腐朽了，气氛也十分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舱室休息。
苏伦和千条也回到了船长室。
有卡玛和洛洛塔两个贴心的弟子，船长室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上百平米的宽敞船长室，这在以前的那种二级战舰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奢望。
不过，房间里同样没有任何家具。
除了顶上吊着的魔法水晶灯，空空荡荡。
千条一进屋，立刻就嚷嚷道：“苏伦，快把我上次买的浴缸拿出来安上。这几天一直和死灵怪物打打杀杀的，浑身都腌入味了。”
苏伦听着哭笑不得，吐槽道：“我说千条姐...我这‘小虚空界’是战斗能力，你下次能不能别让我老是装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话虽这样说，可语气里半点没有听出抱怨。
自从知道了他有“小虚空界”后，千条也塞了老多东西让他带着。就比如一整套的淋浴锅炉，还有一个大浴缸。
用千条的话说，这让她能在任何地方泡上个热水澡，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这也让航海最后一点瑕疵都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享受了。
“切~”
千条听着，翻了翻白眼，就解下了腰间的挂着刀。
看着连一个衣帽架都没有，她这才又想到了什么，道：“噢，还得弄张床出来，虽然我不介意继续睡帐篷，可有了这么大的房间，没长好床可就浪费了。”
说着，她看了苏伦一眼，又道：“伱空间里应该有带的吧？”
“有带啊。”
苏伦的语气虽然有些无奈，但那更多是笑容。
反正空间够大，他自己也塞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看了看房间里的布局。
岁月把隔板什么的都完全侵蚀了，正好可以按照自己想法重新布置一下。
他没多想，双手术士印一掐，手掌中缓缓就凝聚出了一个黑色漩涡。
再一看，“咚”的一声闷响，一张红木大床就摆在了房间里。
然后是“凡梦思床垫”，“海姆纳特皇家工坊”出产的精仿白床单和被子，西斯特郡特产的顶级鹅毛枕...
这些都是真正的贵族用品，之前在海盗城里购买的物资，体验非常好。
哈斯特林那地方，只要你有钱，可从来不缺好东西。
苏伦虽然不是那种沉迷物欲享受的人，但这个奇幻世界危机四伏。他不敢保证明天一定会来临，所以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自己。
条件允许的范围里，只要舒适的，价格高一些也都会买下。
何况这些对于一个高级炼金术士来说，也不值几个钱。
苏伦把床布置好，然后又丢出了几个柜子，衣帽架，台灯，小桌子...
即便如此，房间里依旧显得很空旷。
苏伦捉摸着是不是要把房间的一半弄成他的实验室。
现在有了永夜号，以后大概也不用总是担心船只被击沉，实验室也可以考虑做一些长期物件了。
千条对居家用品的需求也很低，她把刀放在桌上，帮着苏伦把家具大概摆了一下，就又嚷嚷了起来：“好了，别弄这些没用的，赶紧把浴室安排上，我想泡澡了。”
两人的关系早就不用见外了，苏伦也半点没介意自己像个工具人，道：“知道啦。”
说着，他又去看了出水口的位置，脑子里瞬间就安排好了卫生间的位置的。
然后术士印一掐，“咚”的一声，一口大浴缸就变了出来。
再然后就是一个一人多高的蒸汽锅炉，还有几根简单的黄铜管道。这是一整套卫浴设备，烧热水蒸汽会驱动锅炉的动力系统，然后产生水压，自动吸取冷水，又从水龙头里流出热水。
当然，少不了一个大号的水箱。
这都是千条自己订购的，标准化汤室设备。
在海上，想要用这么多的淡水来泡澡，这根本就是奢望。
也亏得苏伦的储物空间大，这才塞了进来。
他八臂蛛矛一展，手脚并用地忙碌了起来，把管道钉在墙上，又给地面做了防水和导流，然后试了试管道连接...
再丢了一堆煤炭在锅炉里，很快就冒出了白色蒸汽。
热水就咕咕地灌入了大浴缸里。
苏伦正捣鼓着，两人也聊了起来。
千条说到了她五阶殖装融合的问题，道：“之前我们抢来的那【柯罗诺斯的虚空神之手】确实很不错，对我的提升也非常大。但我试了一下，好像融合不了。班克斯博士那边给了评估，我空间亲和力不高，哪怕是有霸气和三解天赋压制，融合那材料的畸变概率超过了八成...”
苏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又道：“那退阶融合那件暗金级的呢？”
畸变是殖装融合一个很大的问题，解决不了就真的解决了不了。
“那倒是可以。”
千条听着，语气却有些可惜，道：“但好不容易遇到最好的，怎么会愿意找个差的将就呢？我打算等去看看那‘虚空遗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机缘。班克斯博士根据你提供的情报分析说，那个‘托克斯特虚空皇家炼金学院’极有可能是研究虚空生物的研究所。古代的大炼金术士们对生命的研究可不比现在的低，说不定还有一些提高虚空耐受的方法...”
“哦。”
苏伦听着露出了思索的神态。
这殖装是增加剑客物魔双穿的绝佳殖装，错过确实可惜。如果是六阶再融合类似的能力，又会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
千条有这样的想法，他自然会支持。
说道这里，千条又说道：“我的【罗刹金身】好像也到瓶颈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苏伦正在调整锅炉水的温度，随口道：“会不会是阶位限制了天赋的发挥？毕竟你现在才五阶。”
世上没人听说能悟得三解天赋的职业者，也没旁人能问。哪怕是镜先生，也知晓得很少。
千条：“那就不知道了...”
而这时候，苏伦已经调试好了锅炉。
他收起了八臂蛛矛，道：“好了。”
“哇...弄好了？”
千条早就迫不及待，略带着小兴奋：“哈哈，终于可以泡了热水澡了。”
看着苏伦弄好了那套设备，房间里也没外人，她便直接就脱掉了战斗和服挂在了一旁。
苏伦弄好了锅炉，正在给浴室安装一道简单的隔帘。突然，他就听见了身后有像是猫行的轻微脚步声。
偏头余光一瞥，就看着光溜溜的千条从身边走了过去，留给他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
苏伦也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
不说那杀气腾腾的满背刺青，千条的身段还是很有看头的。
她走到了淋浴的水管下的，拧动了热水的水阀，“哗啦啦”的清水就从她头上淋了下来。
苏伦正在弄浴帘，也没收敛自己的目光，看得饶有兴致。
冲洗着身子，千条嘴里也发出了愉悦的轻呼，“呼...舒坦。”
这时候，她自然也发现了苏伦那毫不避讳的目光，白了他一眼，很是无语道：“看也看过，干嘛还老盯着我？”
这话一出，她也知道没什么用。
这厚脸皮的家伙，现在哪里会跟自己有半分客气？
千条也无可奈何，但那种目光又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只能一把拉过了刚弄好的浴帘，佯怒道：“别打扰我泡澡。”
可就这时候，一帘之隔外，传来了苏伦语气幽幽的叹息：“哎...千条姐，你变了。”
千条听着有些不解，“嗯？？？”
就这时候，浴帘外传来了苏伦欠揍的回应：“绅士也防？”
千条听着秀美一愣，反应过来的一瞬，翻了翻白眼。
就你？
还绅士？
以前还算嘛...
现在？
呵，呸。
......
后来一连几日，黎明团众人都清理和保养海船的日子中度过的。
大概是因为“永夜皇帝号”在海墟里的幽灵船中有着霸主级的地位，黎明团出航之后，也几乎没再遇到死灵怪物的骚扰。
他们一路西行，也遇到了很多来寻宝的冒险团。
陆陆续续的，他们身后除了跟着“黑豹团”的海船，也跟了几十艘其它冒险团的海船。
那些寻宝者知晓了这海墟的危险之后，自然要抱着“大腿”，看是否能出去。
而黎明团这种有“海皇级战舰”的大团，自然是最粗壮的大腿。
......
没有了战斗，苏伦的日子也显得很清闲。
他每天都宅在实验室里倒腾各种实验研究，几乎没有出去过。
因为永夜号很大，有无数更理想的空舱室，苏伦最终还是没把实验室弄在船长室里。
他单独在舱室中央划出了一个实验室区域，一部分给了班克斯博士，另外一部分就是他自己的傀儡实验室。
几百平的实验室里足够摆放各种仪器，实验室一共三部分，一部分是机械工坊，那里的墙壁上挂着各种机械工具和各种拆分的机械零件、设计图纸；还有一部分是有玻璃隔绝出独立空间的生物实验室，那些瓶瓶罐罐里泡的最多的就是章鱼和【塞壬海妖的歌喉】；最后一部分是傀儡工作间，蛛网般的空间里挂着各种半成品的符文诡偶。
苏伦也庆幸自己终于有一个相对安稳的空间能摆放他需要的那些仪器了，这些仪器工具都摆在同一间屋子里，也方便取用。
这一日，实验室里。
苏伦正在工作台上埋头研究着那颗【四色元素之心】，身边就放着胸口有一个大洞的石像鬼。
这古代地精文明的宝贝不愧是最顶级的能源核心，他之前试过安装在石像鬼里，战斗力瞬间飙升一大截。
现在的石像鬼可以铭刻各系符文，固化各种术式，苏伦能把他掌握的一切炼金术都铭刻在上面。
他挑选了一些傀儡适用的术式，比如空间的【瞬移】、【虚空穿透】、火系的【巨龙吐息】、冰系的【圆环霜冻】...
攻、防、控制、位移，各系术式兼备。
通俗地说，现在的石像鬼大概就像是一个五六阶的全系法系炼金术士，还非常耐揍。
【四色元素之心】足以支撑它使用出各种术式，这就是究极符文诡偶“炼金魔像”的强悍之处。
同阶之类，它几近无敌。
即便是苏伦自己觉得遇到了这种全系对手，也几乎没办法解决掉。
好在这是自己的傀儡。
不过，再厉害，这核心也只有一颗。
苏伦便想把这元素之心上失传的那一部分技术给破解出来，然后再制造出更多的元素核心。
这不研究还好，一研究才发现古地精文明在能源核心领域的造诣真的高的令人发指。
诡偶师一脉传承了一部分元素核心，市面上也有一部分，但即便苏伦掌握得知识的扎实，能理解的层面也不超过20%。
这颗【四色元素之心】解析的难度非常大。
别看现在炼金术发展了这么多年，形成了各种不同的流派，但化繁为简之后，其实基础的理论知识就那么一些。
这颗元素核心运用了地、风、水、火四大宇宙基本元素，也近乎把这基本法则运用到了极致。
苏伦越是钻研，就越是发现，原来古代文明的那些大炼金术士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他不奢望自己能完全解析出这颗古代核心，假想制造出个50%，30%功效的次级元素核心，对于这个时代的能源核心领域都是一种超级巨大的进步。满足一般傀儡的使用，也完全足够了。那时候的符文诡偶军团，战力也会暴涨一大截。
......
实验室里很安静，细细听，又能听到笔尖在纸张上滑动的细碎声响。
此时此刻，苏伦正用高倍寸镜观察着元素核心上的细节，然后身后的蛛矛也一点点将那些复杂的古代符文绘制在图纸上。
不求能理解，临摹下来，再一一测试出它们的作用，慢慢就能解析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耗费精力和时间的工作。
大概未来一两年，他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上面。
苏伦正在忙碌着，他工作台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工作台。
作为弟子的卡玛也在练习着老师布置的教学任务，她要制作出自己的傀儡。
这小姑娘也非常珍惜和自己老师在一起的机会，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刻苦、认真和专注。
苏伦也觉得这个弟子很省心，不用多说，偶尔指点一下就好。
师徒俩在实验室里也会经常陷入长达几个小时的安静，没人说话，他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卡玛小心翼翼地拿着刻刀雕琢着一具傀儡。
可就这时候，她突然看着一旁的仪器里突然亮起了蓝光，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惊呼了出来：“老师，您快看！傀儡之心成功充能了！”
苏伦也看了过去，目光微微一缩。
这台充能机械是前几天的布置的，为的就是修复那颗【波义尔的机关傀儡之心】，让他另外一个弟子先出来。
不过，这东西的核心部件是一颗能源几乎耗尽的八阶的绿龙的龙晶。
要给这东西充能，可不容易。
苏伦在古代典籍中找到了一些可能的方法，尝试了几种都无果。最近这是用的一种同位元素分解充能法，没想到真的可以。
卡玛满脸期待地看着那颗机关心脏，问道：“亚伯克，你感觉得怎么样？”
同时，傀儡里穿出了精神讯息：“老师，姐姐，我感觉很好！那股‘生命之力’更浓郁了。”
卡玛一喜，把脸看向了苏伦。
“嗯。”
苏伦点点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设置的炼金阵，也整理出了一些思绪。
绿龙是植物和生命之龙，亚伯克也是靠着龙晶里的一点“生命之力”和活到了现在。
他拖着下巴琢磨了一瞬，道：“方法应该对了，我会加大能源供给，先用15单位，再阶梯式增加。亚伯克，你如果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反馈。”
“好的，老师。”
亚伯克也显得有些兴奋。
五年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出来的希望。
苏伦又在仪器上布置了炼金阵，嵌入了几枚珍贵的六阶木属性的能量晶核。
完成之后一激活，仪器里的那股绿光也越来越浓郁。
卡玛一脸紧张，纤手捏着衣角都快捏出水来。
苏伦倒是脸色很平静，那些从旧灵敦带出来的仪器能清楚现实实验的能量波动。再有他的【全知之瞳】，几乎不会出什么意外。
“老师，我感觉挺好，可以继续加大输入。”
“嗯，好像有点灼热了...”
“又正常了，噢，我好像看到一道光门...”
“...”
随着能量一点点灌入核心，突然，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实验室里。
那是一个光着屁股，看着只有六岁的金发小男孩。
五年前波义尔庄园出事儿的时候，亚伯克六岁。现在在这核心里待了五年，岁月在他身上没有半点变化，他依旧是当初的样子。
卡玛看着自己的地底，惊呼了出来，“亚伯克？！”
“姐姐？”
金发男孩看了看那个似曾相识的大姑娘，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和四周，明显愣了一瞬，这才瞬间狂喜道：“我出来了？”
然后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失礼了，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看着苏伦，兴奋而恭敬地行了一个护胸礼，“老师。”
他很清楚，没有自己这个老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苏伦点点头：“嗯。”
他从储物戒指拿出一件男士衣服，微笑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卡玛见状，连忙接过去，想要给自己的弟弟穿上。
亚伯克虽然只有六岁的身体，可已经是十二岁的心智，甚至更成熟。
他看着也觉得不好意思，“姐姐，我自己来就好了。”
......
被困了五年的亚伯克从傀儡之心里出来，他显得非常兴奋。
姐弟两有很多话要说。
而苏伦更好奇他在这【机关傀儡核心】里到底获得了什么。他的师兄，那位波义尔家族的先祖绝对不会弄这么一个东西坑害自己的后人。
虽然之前一直有精神交流，但很多东西也表述不清楚。
亚伯克一出来，苏伦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看东西眼眸聚焦、移动关注点的速度非常快。
苏伦隐约猜到了什么。
因为这他自己也是这样，那是“多心多用”能力让他快速消化感官捕捉到外界信息的表现。
苏伦猜到应该是【B-060-七窍玲珑心】的原因，但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他问道：“亚伯克，你感觉有什么异常么？”
亚伯克脸上的喜色并未消散，反而更浓。他似乎对重新拥有身体这事实感到很新奇，尝试了一下，回应道：“没有...反而，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更好用了。”
苏伦想到了一个印证自己想法的测试方法。
他便同时拿出了两本炼金典籍，然后翻动了一下，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老师，我看到了...”
亚伯克沉吟了一瞬，道：“您左手的典籍是《秘密之书·拉齐》，第一百七十二页，上面写的类容是：「通过灼烧的火神把两者结合后者呈矿泉水状，上面会漂浮浮渣，出去冷模，选好型芯，用火和盐清楚型芯的杂质，连续三次，加入土星在活性之镜里照出了自己的影子，这就轻而易举了...」”
苏伦没有打断他，耐心地听着。
亚伯克复述完刚才看到了一页书籍，顿了顿，又道：“您右手的典籍是《矿物之书》，那一页写的是【红晶矿】的特性，可燃、剧毒...”
听到这里，一旁的卡玛轻掩小嘴，眸中满是惊讶。
即便是苏伦，也觉得吃惊不小。
仅仅是看了一眼，居然一字不差地把那些文字都背下来了？
“有点像是‘过目不忘’和‘多心多用’能力的结合啊。普通【玲珑心】的天赋绝对不应该表现出这么强的的能力的...”
苏伦终于看明白了，心中难以置信道：“难道是...二解？！”
亚伯克在那【波义尔的机关傀儡之心】困了五年不是白白浪费了，而是天赋被开发到了二解！
这天赋，简直是天生的傀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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