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女子的哭声
肥龙满脸不屑的表情,“看见没?封建余孽的本性暴露了吧?刚刚得到一个空头许诺,八字未见一撇,就要脱离群众了?还‘贵族’?就咱那金库里的一万五千第纳尔?”
朱三沅给他科普道:“贵族,贵的不是物质,而是血统。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强调,我们‘地主’再大也是‘平民’而不是‘贵族’……”
“哟哟哟哟……又来了,妞妞,听听——”肥龙尖着嗓子,故作扭捏之态,夸张地重演着朱三沅的神态,“我们地主……嗨嗨,当初就该把你们这些土豪劣绅灭九族、满门抄斩!都繁殖了三辈儿了,还念念不忘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的罪恶生活,不知向人民忏悔,反而成为炫耀的资本,该杀!”
朱三沅辩解道:“地主乡绅中,也有开明人士,也在民主革命和抗日战争中做出了突出贡献;老百姓中也有极个别的汉奸的干活。怎么能搞一刀切呢?这位革命小将,您的某些观点未免太过于激进、太左了吧?”
作为资深90后的妞妞,显然对那段历史不了解,每当二人以此调侃戏谑,妞妞只能微笑着一会儿看这位,一会儿看那位。
正当二人蛋疼逗牙签子的时候,守卫进门禀报,说是克莱斯伯爵求见。
肥龙警觉道:“黄鼠狼子给鸡拜年,这老王八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三沅,你可要多留个心眼儿。”
朱三沅赞同他这一观点,“此人老谋深算,雪中送炭绝不会做,锦上添花却少不了他。我估计,他是要来给咱们送一份儿礼物。咱走着瞧——请他进来!”
果然,一番寒暄客套之后,克莱斯伯爵表示,自己愿意拨出90名精壮,代为守城,以解除朱三沅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西行,面见国王,宣誓效忠。
肥龙故意“小声”嘟哝道:“90张嘴来蹭饭,吃爷喝爷不谢爷,还赚爷的感激,想得倒美!”
克莱斯伯爵感激补充道:“90名兵丁自带口粮,一切花销均有本爵承担,不劳先生费心。”
肥龙又“小声”叹息道:“无利不起早呀!不沾亲不带故,凭什么帮我们?必有所图!”
克莱斯伯爵坦言道:“朱三沅,自打本爵与你初次相遇,便见你带面贵族旗帜。虽然我不认得这个徽记,但你的表现确实出色,我想,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战士。总之,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还是很划算的,你说呢?”
这个回答可谓十分的诚恳了,合情合理合逻辑,就是想卖个人情。
而朱三沅却还是选择了拒绝,至于理由,则是“避嫌”,防止朝中有小人进谗言,说咱俩搞“小山头”,拉帮结派。并且自己十分信任手下的这帮小兄弟,50人守此城堡,已经是绰绰有余。人情领了;士兵还麻烦伯爵大人带回。
送走克莱斯伯爵之后,朱三沅向肥龙和妞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自己并未正式成为斯瓦迪亚的封臣,还要完成当面宣誓的一个仪式。如果中间出现差错,哈劳斯国王就会收回成命,那时候,鲁德堡不就被克莱斯伯爵的这90人霸占了吗?
英雄所见略同。肥龙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你宣誓成功了,这90人赖在城堡里不走,咋办?再来个刘备借荆州?哼,这老家伙,真会做梦。”
“这样,多给我准备几匹马,我只身一人前去找哈劳斯国王宣誓,顺道招募几个士兵。你们和全部的军队都留在城堡内,妞妞做代理军团长,肥龙总管募兵、训练等军务。我预计,快则两天,慢则三天,我就能回来。”
“别介……人多好办事,咱都去,带点儿保镖啥的。我也先看看那个什么‘哈老四国王’,瞅瞅这些国王皇帝啥的到底是啥德行的。”
“不行,”朱三沅明确反对,“平静之下是暗潮涌动。在我正式受封前的这段时间里,形势比正式开战还要凶险,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再说了,要看国王……看哥不就行啦?”
肥龙觉得这两句话还比较受用,“既然你也承认这里离不开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站好最后一班岗。你可要快去快回啊。”
妞妞向他请示工作,问他的募兵计划。
“多多益善,”朱三沅指示道,“他们将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将是我们通向成功的阶梯,将是开出伟大革命果实的种子。”
把城堡内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又找了一身换洗的衣裳,朱三沅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直奔西线战场——杰尔博格堡。
杰尔博格堡是进入诺德腹地的门户。深入进大海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这里形成了一个马鞍形的缺口。
这个缺口并不完美,竖着看是马鞍形,如果从天空俯视,则非常像汉字——“个”。
山脉由西北向东南绵延,到了这里,忽然分叉,并且下降了海拔,成为“个”字上面的“人”字。然后又顺着原来的走势,在几里地之外,再次拱出地面一个“丨”字。
诺德人在“个”字的中间,大路转弯的拐角处,建立了这座杰尔博格堡,卡住了出入这里的要道。成为诺德的一道重要门户。
现在,斯瓦迪亚人已经攻下了杰尔博格堡,反攻大军集结在杰尔博格堡之外,正在做着深入诺德腹地的军事部署。而春风得意的哈劳斯国王,也已经将杰尔博格堡作为临时行在,休息整顿。
朱三沅紧催慢赶,五匹马轮换骑乘,歇马不歇人,由鲁德堡往西北方向赶,在山脉的北侧,较为平坦的诺德一侧,往杰尔博格堡飞奔。
夜幕降临,朱三沅行程已经过半,天亮之前,一定能到达哈劳斯国王的行宫。
在大路的远处,星星点点的几处火光,引起了朱三沅的警觉。黑夜之中,这么远的距离,难以辨明敌我。
为了保险起见,朱三沅给五匹马都摘去了銮铃,马蹄也缠麻裹棉,让出大路,改抄林中小路,不再是纵马飞驰,而是牵马慢行。
刚刚绕过两个山坳,忽听林中似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幽幽怨怨、凄凄惨惨,像是强忍着的抽泣。
深更半夜,惊现女人啼哭,朱三沅吓得激灵灵打个冷颤,两脚并步,“噌”地一下跳上马背,胯下马打个响鼻。
就在女人哭声的方向,又传来一声呵斥,“他妈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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