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遗骸
达诺斯精疲力竭,即便站在他身边的都可以说是格瑞纳达的精英,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生者,而不是感觉不到痛苦与疲惫的不死者。
他能够感觉到身边的术士正在折断一根魔杖,不是什么好事情,相对于他们任性的首领,一个格瑞纳达的术士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使用魔杖或是卷轴的,因为这些都是他们的杀手锏或是最后的逃脱机会,达诺斯毫不怀疑,如果环绕着这里的不是狂乱魔法区,而且巫妖也有很大的可能限制了传送类法术的使用的话,他们之中仅存的一个施法者也许也会当机立断地抛下他们,但即便他没有想到这些,前车之鉴也已经足以打消这个妄想了。
或者说,他们已经被迫紧到连思考如何让身边的人比自己先去死都很艰难了,他们在一个残缺,但仍然保有着半截墙壁的圆形房间中营造出一个防御圈,术士负责防备幽魂与恶魔们,骑士们则对抗着巫妖狗,僵尸与钢铁魔像,同时兼备术士与盗贼身份的达诺斯则要设法击退任何一只企图从前两者无暇顾及的缺漏中撕开缝隙的可怕敌人,他没有一丝可以喘息时间,甚至在对抗敌人的同时还要注意其他的地方,就像是现在,他集中精神,挥动手臂,一只钢铁蜘蛛魔像在他的法术仰面翻倒,因为它正在攀爬的关系,无法找到足够的立足之地的结果就是咕噜噜地径直滚了下去,滚下去的时候还殃及了它的同伴。而在投掷出法术的时候,达诺斯已经拔出短剑,险之又险地贯穿了一只巫妖狗的头颅,它已经落到了他们当中,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牺牲品。
术士的头发已经被细汗浸湿,他也快到极限了——他一边伸出手捏住他的宝石挂坠,一边犹豫着是否应该把它用在这里,这个时候——为他做出决定是一缕幽魂,它一边嘶哑地哀嚎着,用以恫吓生者,一边向施法者伸出手指,它的触碰让术士的手肘猛然间麻痹和结冰,他的左手无力地滑落了下去,同时感到一阵混乱,格瑞纳达术士塔中严苛的训练让他立即抬起右手,但第二只幽魂从他的后侧方急袭而来,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挂坠,但无法用力,幽魂细密的诅咒让他根本无法再次集中精神,他想要喊叫,祈求达诺斯的帮助,但他的舌头也被冻结住了——术士跌倒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很清楚,他看到那两只幽魂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挥舞着手臂,它们虚幻的肢体根本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能够造成伤害的只有它们的声音和触碰,但它们并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在乎,它们憎恨所有的生者,希望他们能够和自己一样抱着无尽的怨恨凄惨地死去,而紧随着幽魂的是一只僵尸,和幽魂不同,僵尸可以用它的小白牙齿将流动着温暖血液的躯体撕得粉碎。
格瑞纳达的红袍感到恐惧,他并不是没有遭受过虐待与死亡的威胁,更不是第一次嗅吸到哀悼荒原的气息,但他很清楚,这次可能他是真的逃不过了,他祈祷着,自己的灵魂能够逃脱巫妖的追捕,不至于被吞吃和作为货币,但随即他敏锐地觉察到,这种恐惧并不单单是幽魂与僵尸带来的,甚至不是来自于巫妖——他看到距离他仅有咫尺之遥的幽魂凝固住,而后在转瞬之间变得透明,就像是甘蔗糖消融在水里的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些僵尸就像是沙漠上被堆积起来的怪模怪样的偶人,在轻微的颤动中,他们从颅骨开始细密地崩碎,比沙子还要小的微粒流泻而下,在原地堆积起一个小小的尖锥。
紧接着,术士感觉到又一阵魔法的波动,当一个闪烁着柔和白色光芒的穹庐降临在他的视野中的时候,他意识到那位黑发的龙裔可能要比他们以为的要强大的多。
不死生物们发出哀鸣,幽魂溃散,僵尸与巫妖狗化为沙子,恶魔们咒骂着逃走,只有钢铁蜘蛛魔像还在遵循着主人的命令尝试着杀死入侵者,但它们的力量单一并且之前的崩塌中也遭到了不小的损毁,至少格瑞纳达人在他们的首领回到他们之中的时候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些嘎达嘎达的麻烦。
黑发的龙裔,与他们的想象不同,他看上去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无伤,除了损失了一件红袍之外。红袍下是一件及膝的白袍,式样简单,没有纹样,与格瑞纳达崇尚富丽的风格格格不入,“无底深渊在下,”术士感情复杂地嘀咕道:“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泰尔的牧师。”
“这没什么,”他身边的骑士说,他之前刚被一只巫妖狗威胁到了脖颈,“我突然发现我还是很喜欢那些穿白袍子的。”
他的同伴瞪了他一眼。
达诺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这时候才想到他似乎没有再能看到那只骨龙,还有巨型骷髅:“那只龙……”他迟疑地问道。
“那不是龙,”克瑞玛尔平静地说,“只是一具伪龙的尸骸而已。”而且现在可能只剩下骨粉可用了。而且被吸取了负能量之后,那些骨粉也许只能用来做饲料或是掺入陶瓷。
术士闻言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收敛的很快,但他还是看到黑发龙裔对他笑了笑,“但我想,鉴于这里曾经是个几乎成为了半神巫妖的不死者的领地,我们还是能够找寻到一些东西的。”
“当然,”他继续说:“我们需要先找到的东西,是命匣。”
之后他们听到了大笑声,但等到他们的殿下伸出手,小魔鬼阿斯摩代欧斯才显露出身形:“幸不辱命,我尊敬而又强大的主人,”它殷勤又得意洋洋地说,一点也没有提起一遇到不可测的缝隙或是窟窿,就狐假虎威踹着脖子上的银色细绳先去窥探一番的无耻行为:“是的,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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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我们见到的只是一个爱侣巫妖。”
“或者你愿意把她称作眷侣巫妖也可以,”黑发的龙裔说。
“这就不奇怪了。”术士说:“我总觉得有一种难于言喻的违和感。”巫妖确实会炮制与使用有毒的药水,但将自己伪装起来,然后希望敌人自己把它喝下去,这可不是每个巫妖都会做的事情——这只能称之为一个如同恶作剧般的小把戏,尤其是他的敌人只有寥寥十数个的时候。
但一个眷侣巫妖这么做就很合理,她本身的力量远远逊色于巫妖,而且总有些仆从是她无法驾驭的,跟别说她原本就欠缺足够的智慧与骄傲。
一般的冒险者可能很难猜到释放了无数法术,藏匿着钢铁魔像、僵尸、巫妖狗和幽魂的主堡并不是巫妖真正的藏身之处,但她的命匣也没有被藏到凋敝之灵以外的地方去,毕竟外界是狂乱魔法区,谁也不知道命匣会在那里受到什么样子的摧残与影响——命匣在主堡后方两座次堡之中,埋藏在一个方形的地下蓄水池里。
这些水散发着如同新生巫妖一般的臭味,所有巫妖,除非一转化成功就立即将自己干脆利索地收拾成一具骨头架子,不然都免不了这个过程——黑色的水就像是镜面那样倒映着顶面的宝石,在外来者侵入的时候,它们就像是活着的生物伸出的触须那样从池子里爬出来,缠绕着他们,吸取他们的生命力——可怜的泥魔蝠用通用语和水族语又是哀求又是诅咒,但它们的声音可通不过厚重的石门与墙壁,它们又用酸液和臭云团攻击,可惜的是黑水没有鼻子,也没有皮肤。
当黑水们进食完毕,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准备回到蓄水池中的时候,一件可以让它们都能如同遭受到晴天霹雳般打击的事情发生了——它们的家没有了!
姑且不说黑水是怎么在被又一次密封起来的地下石室里到处寻找的,一个龙牙骑士敬畏地看着面前的生物——围成一圈的时候直径超过了二十尺的紫虫,这种虫子几乎有成年的巨龙不连尾巴那么长——一个常人需要奔跑十个心跳的距离,身腔直径超过五尺,紫藤花色的厚实皮肤上有着一道一道有规律可循的纹理,腹部相同,但是苔藓绿色的,它的头部和七鳃鳗那样从中间裂开,嘴里满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这种牙齿可以让它们更快地吞下捕捉到的猎物。
龙牙骑士很想问问他会不会遭到攻击,不管怎么说,他正要剖开紫虫的腹部,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质疑一个术士的法术可能比激怒一条紫虫更可怕。
来自于克瑞玛尔的精金短剑刺入了紫虫的腹腔,术士投掷出一个法术,让被剖开的地方不至于瞬间合拢,骑士则祈祷着踩着翻开的乳白色内腔继续往内切割,紫虫的痛觉并不强烈,但你知道的,无论什么生物的体内有着小虫在爬挠它都会想要抓一抓的,就在紫虫忍不住想要翻滚磨蹭的时候,骑士的短剑终于碰触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骑士立即将短剑向右侧开去,然后毫无预警的,一样沉重的东西猛地敲中了他的胸口,他连着短剑一起被推了出来,而他的同伴马上冲出去把他拖开,不然这个巨大的石质蓄水池就要把他碾做血肉模糊的纸片了。
紫虫在法术下迷惑地摇了摇头,它是怎么把这么个无法食用的大家伙吞进肚子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它还是很高兴摆脱了这个累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阴森的气息让它想要尽快地返回到黑暗暖和的地下,它这么想也这么做了——黑发的龙裔伸出手,摸了摸紫虫业已完全合拢的腹部,目送着这个庞然大物如同小可爱一般鼓秋鼓秋地钻回到地下。
嵌在地面之下的时候也许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端倪,但这个蓄水池一被移动到地面上,就能立即看出问题——它的凹陷显然要比它原本的体积小多了,异界的灵魂环绕着它走了一圈,曾经的不死者就娴熟地指出了七个法术陷阱与相同数目的机关,既然知道了,破解和排除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便有些法术黑发的龙裔知道但不能释放,但他们还有一个强大的术士不是?在冥想了六个小格后他好多了。
现在他们只需要打开它就行了,里面是眷侣巫妖的命匣,就像是藏在一个严密的匣子里的糖果。
但黑发的龙裔让他们等待了大约一小格的时间,让一个巫妖去对付另一个巫妖……而不是让对于巫妖并没有太多了解的异界的灵魂去对抗一个可能更加棘手的敌人。
——你是说,异界的灵魂迟疑地问,那里面除了命匣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如果确实如我的猜测,曾经的不死者说。
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开了蓄水池的上半部分,它的上下部分通过榫卯的方式连接在一起,若是有人试图从上方寻找入口的话,他也许会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块完整的石头,但从侧面看,就能清晰地看到榫头和眼,当初连接的部分为了保证咬口紧密,还镶嵌了铜和金子,长期的重压下它们甚至弥合在了一起,在上半部分被强行推开之后,金属部分难看地翻卷了起来。
术士以为他们还会遭到更多的阻扰和袭击,但让他意外的,此地的主人似乎也感到厌倦了,石椁里只有散乱的斑驳骨骼,骨骼上遍布黑色的痕迹,而且就算是有人努力地把它拼合好了,还是能看出这只是骨骼中的一部分,最完整的是一颗头颅,头颅中还有两颗萎缩的眼睛,而在白骨双臂之中还有着一只秘银的小匣子。
术士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虽然他对此垂涎三尺,巫妖并不是不会消亡,但在冗长的又一种生命结束之后,他们留下的骸骨是极其珍贵的材料,这些骸骨如果被用来取代生者的一部分,那么那个生者就能掌握一部分只有巫妖才能拥有的力量,遑论还有一只可以掌控一个巫妖,即便只是一个眷侣巫妖的命匣。
曾经的不死者拿走命匣,“这个你要吗?”他说,在没人明白他的意思之前,小魔鬼阿斯摩代欧斯欣喜若狂地跳了出来,一口将那只命匣整个儿地吞了下去。
“三百年。”小魔鬼的主人说,人们随即看到小魔鬼装模作样地愁眉苦脸起来。
“那么这些呢?”达诺斯问。
“这些毫无价值,”曾经的不死者说:“主人的遗骸不在这里。”
“命匣是假的?”术士不由自主地问道。
“命匣是真的,”曾经的不死者说:“他爱着自己的妻子,但爱往往是谎言最为华美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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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删改和补充了一些的同人——
《神奇动物去哪里》同人(13)
在那位陌生巫师的门外,三个巫师有志一同地拔出了魔杖,男性巫师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不决,他不否认自己被奎妮的美貌迷惑了,但更多的,如果这个陌生的巫师真的是一个在通缉名单上有着记录的黑巫师,或者直接就是格林德沃,那么他就真的可以成为一个英雄了。
如果不是,不,奎妮说过,她并没有找寻到这个人的入境记录,他也没有登记过魔杖,所以他已经触犯了法律。在穿过走廊时,鎏金的灯架,丝绸的墙布,厚软到可以湮没双脚的羊毛地毯都在喊叫着这里是如何昂贵——如果不是一个黑巫师,他怎么可能这样奢侈呢?他的每一个金币如果不是骗来的,就是抢来的。
热血在男巫的身体里燃烧着,他站在门外,魔杖对着门口,蒂娜看了他一眼,然后低语了一声“阿拉霍洞开!”
两扇沉重的巧克力色胡桃木门应声向后打开,奥罗在看到穿着长袍的身影时,就大喊着“除你武器”,然后是“禁锢咒”与“统统石化”,而一边的奎妮在这之前给他加上了一个防御咒语。
巫妖好奇地看了看他们,象征着魔法的光束在击打到那件黑色的丝绒长袍之前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湮没殆尽,蒂娜等人站在那儿,一股冰冷的麻痹气息从脚底向上到他们的嘴唇,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
随即,伴随着噼啪声,一股旋风落在房间里——这才是巫妖在等待着的客人。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长看了蒂娜等人一眼,他当然认得这些人,蒂娜不用说,一个在数百个麻吉面前施展魔法,将一个麻吉打下楼梯却没能造成任何致命伤害与后果的蠢货;奎妮,一个擅长煮咖啡的花瓶;还有一头他所熟悉的蛮牛,如果不是他的自卑在某些时候可以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他早就成为格林德沃制造的意外中的一个牺牲品了。
他甚至连眼神都懒得和这些可能将屁股与大脑相互置换的傻瓜对视——除了奎妮,另外两个居然还露出了欣喜的神情,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得救了?难道他们就不想想,一个巫师允许另一个巫师幻影移形直接落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们难道还会是敌人吗?
“一忘皆空!”
“他们会记得这里的事情吗?”
“不会,”格雷夫斯说:“我会编造一段记忆,我会让他们不再来滋扰你的。”
他三下五除二地处理掉了这几个麻烦,“默默然出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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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黑巫师先后离开,以巫师的方式。
而就在走廊的转角处,叫做吉德罗的少年蜷缩在楼梯下,嘴里塞着自己的拳头,大汗淋漓。
《神奇动物去哪里》同人(14)
凡人是无法看见默默然的,但可以看到和感觉到它带来的劫难,不够坚实的墙壁被推倒,路灯杆被连根拔起,路面龟裂,桥梁断折,从高空俯瞰,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深刻的伤痕从纽约的北区一直贯穿到西区,在默默然的灰黑色气团在一个地方犹如寻找方向般地暂时停留,旋转呼啸不停的时候,两个黑巫师停下了脚步——或者更正确地说,一个从不规则的烟雾重新变回到人类的样子,而另一个落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幻影移形需要施法者对将要传送到的地方了然于心,不然很容易出错,帕西瓦尔部长对纽约已经非常熟悉,但还没到详细到每一个阴暗角落的程度。
帕西瓦尔部长,也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瞥了一眼身边的巫师,他对于力量有着非同一般的渴望,而对于一个巫师来说,魔法就是力量的根源,他已经注意到,另一个巫师不用魔杖,他所有的法术都伴随着低沉的咒语吟诵与精妙的手势,这让他想到传说中的梅林时期的巫师,他们从不会挥舞着魔杖施放魔法,而且使用的咒语,材料与手势也要比现在更为复杂,所使用的咒语,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古拉丁语,大部分都是现在的大部分巫师们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的如尼文,那时候的魔法,释放方式要比现在的魔法要繁琐的多,但相对的,威力也要更为强大。
那个时候,巫师们还能改变一个国王的生死,颠覆一场战役的胜负,或是缔造一个奇妙的传说,但现在,他们已经虚弱到需要将自己隐藏起来才能勉强在麻瓜与麻吉的世界中苟延残喘。
多么可笑,美国魔法国会的主席一再而再而三地申明决定不能让麻吉察觉到魔法界的存在,不然会爆发两界之间的战争-——不,这只能骗骗那些无法接近权势的平凡巫师,格林德沃很清楚,如果发生战争,那么在最初,胜利的天平只会无限制地倾向麻吉,他们的人数太多,而且有着机械与枪支。
只有少数巫师家族因为可怕的黑魔法或是隐秘的传承可以存活下来,但也只有这样的巫师,才能够取得最后的甜美果实,他们将会统治麻吉,麻瓜以及一切无法使用魔法的奴隶,就像是曾经登载在人类历史上的那些狂悖的魔鬼们——登上王座的未必是格林德沃,但无论如何,也要比所有的巫师在沉默中悄无声息地逐渐灭亡要来得好。
默默然冲入了一个大厅,大厅中的麻吉们似乎正在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金箔、钻石与水晶灯令得整个大厅熠熠生辉,一个年轻人身后是一整面墙的肖像——正是他本人,他志满意得,神气活现,应该是的,他或许会成为这个新国家最为年轻的总统。
麻吉看不到的默默然在摧毁了整个会场后,将他抛上半空——格林德沃并不急着去做什么,一个麻吉的死亡对他来说不比一只蚂蚁死在脚下更让他在意,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集中在另一位巫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的法杖——这也是如如尼文以及冗长的古老咒语一般消失在茫茫时间长河里的东西,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家族密室中可能有,但也已经成为了华贵的装饰品。
但这个强大而暴躁的黑巫师拿出的就是一根魔杖,嗄,至于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加上暴躁这个说法,完全是因为他的新小伙伴捕捉默默然的方式就是完全物理性地痛殴啊!至于为什么默默然这种看起来就像是雾团那样的东西竟然会被胖揍,你问格林德沃格林德沃该去问谁呢?那个正在追着默默人演示东方棍法的所谓巫师吗?你没发现就连德姆斯特朗也差点被他炸掉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都不得不抱头奔逃吗?
会场中的麻吉,包括那个被抛起的可怜家伙也幸运地没有出现死伤,至于他们会不会对飓风与过于空旷的地方产生心理阴影就不是巫妖关心的事情了。默默然一边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尖叫声,一边到处乱窜,但每次它试图窜到一栋房屋里去的时候都会被一根闪闪发亮的棍子打回到宽阔的街道上方去,在十八世纪的纽约,还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与琳琅满目的广告牌,默默然所能造成的最大损坏也不过是一两块檐角和装饰线,就连一个恰好经过的麻吉——不,等等,还是有那么一个的,一个装饰在楼腰尖端的石膏小天使像突然掉了下来,准准地敲在了麻吉雅各布的脑袋上,这个可怜的胖子翻了一个白眼就昏了过去。
他身边的纽特急忙上手想要把他扶住,但雅各布太重而他不敢放下自己的皮箱,所以他也跟着摔倒了,然后他看见了一大团默默然(比他藏在皮箱里的大数千倍)就像是一个笼罩在烟雾中的火车头那样向他猛冲过来,赫奇帕奇拔出魔杖,抛出自己创造的咒语:“天罗地网!”
在非洲,藏在那个小女孩体内的默默然也是被这个咒语捕捉到的,现在在纽约,这个咒语似乎也再次产生了作用,默默然看上去就像是被一团紧密的线网罩住了,左冲右突,就是没法挣脱。
纽特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站起来:“……嗨……”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
线网里的默默然突然呈现出一张暴怒的脸,纽特感到有点熟悉,但在他想起之前,默默然就碰地一声爆裂了,线网被撕裂成无数片,很快化作光点消失了。
纽特立刻施放了一个防御咒语,但被激怒的默默然可没那么善罢甘休,它今天吃了太多苦头了,疯狂的它推搡着纽特的防御,差点将他和雅各布所在的地面全都拔起来。
“但是,”突然有个人说:“毫无疑问,你是一个蠢货赫奇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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