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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夜风吹雨


  夜晚,院子里显得清净,庭院,井口,木架仿佛浑然一体,屋子里燃着煤油灯,老爷坐在桌子旁。

  老爷子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强,毕竟年纪也不大,三十几岁的年纪,只是可能是由于过度操劳,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模样。

  浩泽一双小短腿快步跑上前,麻利的爬上椅子,看了看便宜老爹,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坐着。

  “明天别乱跑了,带着东西去给教书先生道个歉。”老爷子看着浩泽的模样,笑了笑,又板起脸。

  “管家。”浩泽不乐意了,偏过头。

  “少爷。”管家心虚,这货自己还没琢磨透脾气,不大好服侍。

  “明天你去学习,学好了来教我。”浩泽耍起愣。

  管家:……。这是什么操作?

  浩泽左右摇摆,小样,学习这么困难的事让你也感受感受,还敢打小报告。

  “老爷,”管家板起脸,“少爷年纪还小,学习的事也不急一时,再者说,小少爷天资聪明,学什么不是手到擒来,不必急于一时。”

  “说什么混话。”老爷子气乐了。

  “等等,好像外面有人敲门,”管家侧过头,低声道。他听了听,确定有人在门外,走到门口,“谁呀。”

  “要不您先开开门。”门外是女孩的声音。

  “有事么?”这么晚了,管家不放心。

  “我是医大的学生,最近在这边实习。因为我们发现今天城里多处有流感的迹象,但是我们手里的药品紧张,就想看看您有没有用不到的东西来施舍给我们,我们去想想办法换点药品回来。”

  “奥,那家里没人,改天再来吧。”管家扭过头就走。

  门外:……

  浩泽:“……”这像话么?

  但是他很认同,医生还缺钱?骗鬼去吧,在他那个年代,生个病花老鼻子钱了。

  等等?生音有点熟悉。

  浩泽一拍脑袋,是白天碰到的那个傻妞。

  君子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掏钱这件事就是有所不为。

  不管他人,反正浩泽就这么理解。

  但是,绅士风度还是要有的。哪怕是回绝,也要睡……嗯,说服她。

  “开门。”跳下椅子,浩泽意气风发,好贷说自己也是个富二代,说气话来也有底气。

  管家迟疑,但还是开了门,这两年老爷身子骨不好,家里没了进项,到底也不是很宽裕了。

  “是你?”开门后看看浩泽,小姑娘眼睛一亮,浩泽她见过。

  “今天讨饭的时候我们见过的。”浩泽瞪着大眼,童真无限。

  小姑娘:……

  走错地方了么?

  退回去又看了一眼,又疑惑走进来。

  没错呀,不都说这家贼有钱?

  “瞎闹,白天一天不着家。”老爷子进了内屋,拿出一个包裹,笑着开口。

  “管家,”老爷子把包裹递给管家,看着女孩笑到,“不是些贵重东西,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老爷子似乎对小女孩态度很好。

  战时的医科大是令人尊敬的地方。

  虽然医生不是在一线。

  可是,她们的付出一点也不比一线的战士少。

  这些学生如今是实习,后期他们的身影会是在战场。

  是真被称作天使。

  “谢谢先生。”小女孩很有礼貌,弯了下腰,“看先生身子虚弱,要注意身体,今天城里多处出现流感。”

  浩泽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他从小女孩脸上看出了一点迟疑,欲言又止,他笑眯眯的脸顿了一下。

  “严重么……”刚问完,他想到破庙里的乞丐。揉了揉脑袋,他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道:“城外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啊?”小女孩诧异了一下,不敢乱说话。

  “帮我弄到青霉素!”浩泽迫切的道。

  “不……不能。”小女孩眼神动了一下,却又连连摇头。

  青霉素她听说过,在学校的时刊上见过,还是29年国外的一篇论文,只是关于青霉素的研究未能继续,因此其作用并不被人清楚。

  而在这个时候,虽然国外青霉素的研究开始有突破性进展,初步发现其能杀死细菌的性能,但也仅限于研究阶段。

  在后世,中国一直到抗日战争即将结束才第一次生产成功。

  小女孩好奇的盯着浩泽。

  如今国外的文献很少被翻译,更不用说像青霉素这种不受重视的冷门文献。

  能懂这些东西的,都是学者,那些扑下身子潜心研究的人。

  她倒不是想是浩泽了解过,主要是年龄太小,但也不妨碍对浩泽师承的脑补。

  浩泽不晓得如今是哪一年,更不清楚青霉素的发展史,只记得出现于二战。

  “你了解青霉素?”小女孩问。

  浩泽哈哈一笑:“开什么玩笑,我毛还没长齐。”

  小女孩:……

  滴,能量加一。

  根本就不能愉快的聊天。

  小女孩脸红,但又看眼前小屁孩,展颜道:“我叫刘可,很高兴认识你。”

  “浩泽”,浩泽点点头。

  ……

  夜晚,刘可走了,浩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更睡不着了。

  城主府的这群饭桶。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反而这两天城主府门庭若市,庆贺声不绝于耳。

  坑呀~!

  浩泽心里焦虑了,这就是跟正规军之间的差距,侵略军来的时候仓促应对也就罢了,后面还能捅出大楼子。

  这就凸显出张立东的优点来了,不管是战时反应还是其他,都有他的纪律性与目的性。

  ……

  推开房门,浩泽吩咐管家打扫卫生,自从刘可来过,这几天城里很安静。

  但病疫还是爆发了,好在家里浩泽提前安排,卫生以及药品提前准备,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下午,寺庙里传来消息,病人没能抗过去,死了。

  浩泽没让二愣子进门,给了一些粮食,嘱咐他注意卫生匆匆关上门。

  又一夜,城里喧腾了。

  疫情爆发,死亡接踵而至。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肺炎都能致命。

  流感也不好相与。

  老爷子无大碍,自从浩泽回来,他心情尚好,身子骨日见硬朗。

  ……

  西定,张立东失踪了。

  伴随着瘟疫的消息传来,张立东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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