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五亿书画
尽欢在底板上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打开了夹层的关窍。
只得用手的指关节轻轻叩击柜子的底板,细细地从柜门敲到最里,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敲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关窍所在。
这层木板下面确实有夹层,但夹层只占很小一部分,另一部分多半是实心的木料。
尽欢用力在空响的区域摸索了半天,在边缘使劲一摁,吱呀一声木板就开了个缝。
顺着缝隙把木板掀起来,里面果然有一个狭小的方形夹层。
夹层里面嵌着两个油纸包好的东西,尽欢取出来,把油纸一层层剥开,露出来地是两个乌木的扁长乌木匣子。
直觉告诉尽欢,这里面装的肯定是那种不世出的宝贝,要不然会藏得这么隐秘?
难道刚那两盒黄鱼和装着外钞的箱子,就是这两个乌木匣子的烟雾弹。
两个乌木匣子并没有上锁,但关的严丝合缝,可能因为密闭在夹层内隔绝空气,形成了内真空环境。
尽欢用精神力从缝隙处探进去,一点点把匣子打开。
两个匣子表面是一层黑绸布,揭开了表皮的绸布,里面放置的卷轴露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书画的。
尽欢打开小的那幅卷轴,打开来一看,这幅卷轴还真是表里如一,跟精巧的外表一样,里面的字篇幅很很短。
“局事多暇,动履褆福。去远诲论之益,忽忽三载之久……巩再拜。运勾奉议无党乡贤。二十七日谨启”
全文一共124个字,篇幅不大,字体也是小楷,越发显得精悍短小。
从行文格式,很容易看出并不是书法习作,而是一封书信。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是官员在调任交接之时,对予以帮助的人的感谢信。
尽欢雷打不动地练了这么多年毛笔字,虽说书法天赋造诣有限,但欣赏书法的眼光还是在线的。
这幅字不管是从整体风格,还是从细微处的笔画来,都算得上楷书中的上上佳品。
笔力险劲,结体严整,于平正中见险绝,于规矩中见飘逸,遒劲之中不失婉媚,端庄之中不失姿态。
楷书写好不难,只要字体比例协调、笔画规整,就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但要写出个人风格却难如登天,可发挥的空间太小。
尽欢再仔细去看落款处,看到那枚“曾巩再拜”的钤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曾巩?!唐宋八大家之一啊喂!
最开始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局事多暇,动履褆福……”
这不就是曾巩流传于世的唯一的传世墨宝《局事帖》吗?
在唐宋八大家里面,要说诗书文章,曾巩才华不低,但要论书法,曾巩绝对比不上韩愈、欧阳修和苏轼。
但只有曾巩的《局事帖》能称得上一字千金,在16年的拍卖会上,《局事帖》拍出2.07亿的惊天高价。
全篇只有124个字,平均每个字167万,每个字的价格就可以买一辆劳斯莱斯,一字千金的名头可谓是名副其实。
尽欢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局事帖》的历任收藏者,再一一核对这些收藏者的钤印,印章还真的能全部对上。
尽欢觉得她这个锦鲤运,简直好得难以言状!
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捡漏,她也能撞上,不服不行啊!
估计以后等信息网络兴起,她一天不干正事,在网上卖锦鲤符,估计都能把自己养活吧?
把《局事帖》妥善放回到匣子后,接着又拿出了另外一幅卷轴。
相比较于《局事帖》的短小精悍,这幅卷轴显得厚重许多。
这一幅多人骑马图,随着卷轴的缓缓展开,尽欢的呼吸心跳急促起来。
画不是一眼就能鉴赏出来的,但这里画面的留白处,陆续出现的乾隆、嘉庆、宣统清朝三代皇帝的钤印,就足以证明这幅画的来历不凡,曾被皇家所收藏。
卷轴完全展开后,画心加上题跋,总共有两米多宽。
画中九人九骑各具情态,每个人的动作和表情都不一样,情景生动自然,故事感呼之欲出。
这九个人虽然都骑着马,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五主四仆。
五个主子的坐骑都是神骏良驹,而马上的主子们都钩腰缩肩的,像是集体喝醉了。
喝醉的神态还各有千秋,“醉驾”的姿势也各不相同。
这不正是大名鼎鼎的《五王醉归图》吗?
怪不得之前尽欢就觉得有点眼熟,估计是上辈子在网上看过图片。
《五王醉归图》在16年的时候,以3.036亿元的价格在拍卖会上成交,被网友戏称成“史上最贵的酒驾”。
还有人开玩笑说,这幅画能拍出3亿多的高价,画作者的大名也要占一半原因。
画作者叫“任仁发”,谐音“人人发”,很符合“生财”的吉兆有没有?
不管是不是人人发财的吉兆,都是收藏热之后的事情了,这价值几个亿的画,在一般人眼里,绝对不会比几斤大米值钱。
就算这两个卷轴,在三十年后价值超过五亿,可以五倍完成万达大佬的“小目标”,但现在它们是真的不值钱啊。
尽欢把画仍旧收到了乌木匣子里,然后把两个匣子,往书房的博古架一塞,略微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
一整天四处奔忙,松懈下来就有点精力不济。
第二天一大早刚起床,胡大小姐的电话就打到了招待所。
尽欢照旧练完拳脚,洗了个战斗澡,把衣服刚晾上,胡大小姐就坐着“爱心专车”到了招待所门口。
开爱心专车的司机,自然是对胡大小姐情真意切的岳卫州同志。
尽欢一出大门,就看见两人站在吉普车的外面,貌似聊得很投入的样子。
其实是胡君澜小嘴一直叭叭个不停,岳卫州微微弓着腰背,神情专注地听胡君澜说话,嘴角还明显带着笑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尽欢觉得她即将马上立刻,会变成一颗锃亮锃亮的大灯泡。
岳卫州把车开到了石门路,在“卫红饭店”前停了下来。
“唔~蟹壳黄就是这个味儿,实在太香了!”胡君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她这副馋猫样儿,惹得岳卫国眼神更加宠溺,
“那澜澜还是老规矩,葱油和白糖一样来两个,再配一碗牛肉汤?”
胡君澜想也不想,飞快地点头。
“徐同志呢?喜欢什么口味?咸的有葱油、鲜肉、蟹粉、虾仁,甜的有白糖、枣泥和豆沙!”岳卫州礼貌的分寸刚刚好。
尽欢也不扭捏,对食量很坦然,“葱油、蟹粉、虾仁和豆沙各两个,一碗咖喱牛肉汤。”
这家店名虽然已经革命化,但尽欢知道这是一家以蟹壳黄见长的老字号,原来的店名叫“吴苑饼家”。
刚出锅的褐蟹壳黄端上来,形状和颜色都跟蟹壳非常相似,还带着浓浓的香气。
味道咸甜适口,一口咬下去非常酥脆,外皮酥脆、馅料鲜美,还有表皮芝麻的焦香,让人欲罢不能。
尽欢觉得最好吃的口味,还是葱油和蟹粉,跟胡君澜换的白糖馅儿的也不错。
吃完早饭,岳卫州没再让尽欢当电灯泡,把她们送到了豫园门口,说好下午在东风饭店碰头,就开着车走了。
豫园的景致虽然被毁坏了不少,园里的标语条幅也很碍眼,但江南园林的韵味好歹还保留了几分。
胡大小姐体力不行,逛了一会儿就走不动了,拉着尽欢去湖心亭喝茶。
大夏天在湖心水榭喝茶纳凉很舒服,但偏偏就是有人,非要来破坏她们悠闲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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