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孙绮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监控室，在监控室看着马国豪像是疯了一样的说着孙绮梦他们种种不是心痛我万分，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去看妈妈和姐姐，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她不相信，自己温柔的母亲，理解她的姐姐，在这个杀人凶手眼中怎么会这么的不堪。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你杀害他们的理由。”赵雷不知道孙绮彤在看着这些，不过对于杀人犯，他从来都不会心软。
马国豪冷笑一声，杀人他都不怕，难道还怕别的，“没错，你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这个家只有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说是什么样，他们就是什么样。”
“胡说！”在马国豪诋毁孙绮梦他们时，孙绮彤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冲着马国豪喊道：“你胡说八道，他们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这样说法官就会同情你，酌情判罚吗，不能！”
马国豪被突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等他看到来的人是谁时，突然想要站起来，却被困在原地起不来，脸红脖子粗的冲着孙绮彤喊道：“你这个贱女人，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信不信我打死你，你过来，你过来，过来我打死你。”
郑玄看着站在门口死死盯着马国豪的孙绮彤，知道马国豪将她认成了孙绮梦。
马国豪见孙绮彤不过去，继续骂道：“你以为站的那么远我就打不到你，我告诉你，我照样打死你，你求我也没有用，你哭喊，下跪以为我会心软，我想打你就打，想骂你就骂，你敢说一句吗？你不敢！”
“你为什么要杀我？”孙绮彤渐渐靠近马国豪，她要知道真相。
马国豪见她走过来，伸手去抓她，可是却抓不到，“我高兴，我想要杀谁就杀谁，你天天让我准点下班回家，凭什么，我就喜欢在外面玩，外面那些女人比你好多了，在床上你就是一条死鱼，你知道别的女人多么会伺候我，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你？当初我追你不过是看到你们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你妈又有钱，除了钱，你以为我图你什么，你去死，你死了之后，钱都是我的。”
“我死了钱可以给你，可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孙绮彤流着泪，已经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孙绮彤还是孙绮梦。
说到孩子，马国豪根本没有流露出一点的愧疚和不舍，而是很嫌弃地说道：“孩子，不行，不能让他们活着，要是别的女人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来找我，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有孩子，必须杀了他们，对杀了他们，我有了钱，没有老婆孩子，没有人管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都该死，都该死！”
原来马国豪杀孙绮梦一家是为了钱，他以为杀了孙绮梦家所有人就可以得到钱，有了钱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孙绮彤看着马国豪，这个杀了她家人的凶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马国豪看着孙绮彤，眼神从疯狂渐渐变得清晰，“你不是孙绮梦那个贱女人你是谁。”
看着这个和孙绮梦有些相似的脸，马国豪马上反应过来，“你是那贱女人的妹妹，你不是被他们赶出家门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赶出家门？”孙绮彤知道，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孙绮彤不好和马国豪解释为什么自己有个妹妹却从未回家过，她只能撒了这么一个谎，想到家人对自己的维护，孙绮彤更是痛苦不已。
“他们说你已经不是这家里的人，和这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户口本上也没有你的名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公安局？你是回来和我抢家产的对不对，不行，绝对不行，你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你没有资格，一点资格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钱要被被人分走，马国豪怎么可能会同意。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马国豪不但没有悔过，心心念念想的确实钱，孙绮彤本想上去痛打他一顿，却并没有，因为她并不认为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会值得她动手。
见孙绮彤转身离开，马国豪冲赵雷嚷嚷道：“她不是我们家的人，她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是我的，都是我的！”
赵雷见马国豪疯子似的乱吼乱叫，气愤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马国豪骂道：“你以为你能拿到，作为一个毫无感情冷血的杀人凶手，你认为你能得到不属于的东西，你做梦去吧，等待你的是法律的严惩，是死罪！”
“死罪？”一听自己要死，马国豪害怕了，“不对，不是这样的，他给我的计划很完美，不可能会出错，不可能，你们没有证据，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在马国豪近似疯狂的话语中，郑玄听到了一句话，“他？谁是他？谁给你的计划？”
马国豪在听到自己可能会被判死罪时就已经傻了，“他说过，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一定不会被警察抓到，他说过他会帮我，他说过的。”
此时赵雷也知道了事情不对劲，“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马国豪看着两人，木讷的摇着头，“不对，没有人，是我自己要这么做，谁都没有，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说完，马国豪一下晕了过去，郑玄冲上前查看，确定他只是晕倒，并没有死。
可是等到马国豪醒过来，他们再问他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时，马国豪却一口否认，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而且此时的马国豪也已经恢复了冷静，承认自己杀人的事情，并且主动交代孙绮梦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他的家庭很幸福，只是自己不知足，在外面有了很多女人，才让孙绮梦下定决心和他离婚。
他害怕离婚后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
赵雷和郑玄回到办公室，看到等待在办公室门口的孙绮彤。
两人对看一眼，走上前。
孙绮彤没有等他们开口说话，自己便先开口，“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会是这种人。”
“孙警官，节哀。”郑玄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孙绮彤看着郑玄，“之前对你那种态度，没有想到你这次却这么帮我？”
对于孙绮彤的感谢，郑玄知道不能接受，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要谢就谢你的同事吧，是他们帮的你，我什么都没有做。”
听到这话，孙绮彤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站在郑玄身边的赵雷说道：“赵队，你真的很适合这个队长，我自知眼光不如你，你相信他是对的，我之前是错的。”
“绮彤？”孙绮彤的神色很不对劲，赵雷有些担心。
“你放心吧，我是警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既然凶手已经抓到，我想母亲和姐姐还有孩子们们也会瞑目吧。”孙绮彤的语气很悲伤，但是郑玄知道，她一定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相信她。
因为要办理孙绮梦他们的葬礼，孙绮彤要休假一个星期，后来葬礼结束之后，孙绮彤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赵雷有些担心孙绮彤现在的情况，于是约上郑玄他们一起到了孙绮彤的家。
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应门，去询问了小区管理员才知道，孙绮彤办理完家里人的事之后就离开，至今没有回来。
郑玄想起和孙绮彤一起住的尚恩，让赵雷给尚恩打了一个电话。
尚恩的电话倒是打通了，他现在在学校，并没有和孙绮彤一起，只知道孙绮彤让他暂时先回学校住，她要离开一段时间。
谁都不知道孙绮彤现在在哪里，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孙哲瀚找不到她。
看到赵雷担心，郑玄安慰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许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散散心，你也别太担心，我相信孙警官很快就会回来。”
赵雷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但愿吧，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郑玄拍了怕赵雷的肩膀，“放心吧！”
过了几天，一直联系不上的孙绮彤主动和赵雷联系，因为她在登山的地方发现了一具骸骨。
“不是吧，彤姐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怎么还遇到这样的事情？”钱陈伟开着车，不明白最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查了太多的案子，很多孤魂野鬼引领着他，找到他们的尸骨，然后为他们洗刷冤情不成？
“虽然不能散心了，不过要是工作起来一忙，彤姐也就没有时间伤心，也不错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周小玉说道。
“彤姐这个时候还能遇到案子，真的是，这是作为警察的命。”坐在后座的孙哲瀚也跟着起哄。
“阿哲，你不是很不喜欢出外勤的吗，怎么今天主动要求出外勤，这不对啊，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周小玉回头看着坐在后面一直捣鼓电脑的孙哲瀚奇怪的问道。
孙哲瀚的眼神没有从电脑上离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回答周小玉的话，“我不是好几天没有看到彤姐了，想去见见她。”
周小玉可不这么认为，孙哲瀚绝对不是这样一个人，他现在这么反常只有一种可能，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和陆瑶吵架了？”
一听到陆瑶的名字，一直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快速动了起来，但是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快，“谁说的，我才不会和她吵架！”
听这语气，百分百是吵架了，周小玉一副听故事的样子将身体完全转了过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惹她生气！”孙哲瀚也苦恼的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陆瑶一直都不理他。
“那是怎么回事，你说一说，我们给你分析一下。”周小玉说道。
钱陈伟在后视镜看了一眼孙哲瀚也说道：“是啊，我们作为过来人给你分析一下，说不定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什么过来人，你有女朋友吗？”孙哲瀚这才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着眼前两个人，不相信的问道。
钱陈伟一听这话，车子差点没有开稳，晃了两下。
周小玉没有想到会这样，身体也跟着晃了两下，安全带勒到她的胸部，有一些疼，她没好气地冲钱陈伟喊了一声，“能不能好好开车！”
钱陈伟自然不知道周小玉为什么突然吼他，不过这不重要，他心在脑中回想的是孙哲瀚刚才的那句话，必须要让这小子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厉害，“阿哲，不是我说你，你知道你伟哥我以前是多么的风光，那小姑娘一个一个的排着队想和我交往，可是你伟哥我看都不看一眼，后来实在受不住一些女生的纠缠，就勉强答应和她们处处，这恋爱史虽说不多吧，也有那么十几个，绝对够你取经。”
听到钱陈伟没脸没臊的在那里吹就，周小玉打击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些历史啊，你就吹吧，我看你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摸过吧？”
说这话钱陈伟可就不高兴了，“周小玉，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没有签过女生的手，幼儿园的时候我们吃饭期间都是小朋友手牵着手，那时候我牵的就是一个可爱无敌的小女生的手。”
“呵呵！”周小玉冷笑两声，这种事情也就他有脸说的出来，“是吗，我听说有人在警校的时候追一个女生，被人一盆洗脚水给泼走了。”
钱陈伟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周小玉，这件事她怎么会知道，“胡说八道，那肯定不是我，我这么帅的一张脸，谁会舍得泼洗脚水，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周小玉可没有打算给他留什么面子，“是，不是你，第二天还不要脸的跑到人家楼下喊，有本事别泼洗脚水啊，是啊，人家是没有泼，不过啊，泼了一盆开水，吓得下面的人坐在那里半天没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怂！”
这件事情在钱陈伟的回忆中确实是他十分想要抹去的一段，那时候自己和寝室的人打赌要去追校花，警校的校花有多难追，只有追过的人才知道。
可是钱陈伟就是那么天不怕地不怕非要去追，结果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出丑，让他很长时间都被人笑话。
即便是被人笑话，钱陈伟也毫不在乎，他至少敢去追，不像有些人，明明喜欢人家，却因为害怕被拒绝不敢追。
“你说的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哈哈哈！”钱陈伟打着哈哈不愿意承认。
看到他开车的份上，周小玉自然不会和他计较，于是将话题又转到孙哲瀚身上，“阿哲，你到底怎么惹陆瑶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送她回家，她问我要不要上去坐坐，我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觉得有些晚就没有上去，她就有些不高兴。”孙哲瀚说道。
“不是吧，这么明显的邀请你都听不出来？”钱陈伟一副不相信的看着孙哲瀚，他有这么单纯吗？
孙哲瀚白了一眼钱陈伟，“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现在还没有同意做我的女朋友，我要是这么上去的话，不合适。”
周小玉真不明白孙哲瀚这脑子里在想什么，“这种事还用同意吗？你们现在不已经是男女朋友，只是你一直纠结这件事情，陆瑶可是真的把你当她男朋友，不然人家千里迢迢远渡重洋来这里找你，难道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啊。”
“可是她没说，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孙哲瀚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可是没有得到陆瑶准确的答案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以为这件事情你们吵架了？”周小玉觉得陆瑶不是这么小肚量的人。
孙哲瀚摇了摇头，“不是，今天早上她打电话说她父母今天中午的飞机会到，让我和她一起去接人，我说我要上班走不开，她问我晚上有空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敢见她，就说没空！”
还没等孙哲瀚说完，周小玉已经接过钱陈伟手里的包，狠狠地砸到孙哲瀚的脑门上，“孙哲瀚，你是不是傻，你脑子里除了你那些程式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刚才周小玉那一下可没有手下留情，孙哲瀚摸着被砸疼的脑袋有些委屈，“谁说的，还有陆瑶！”
“我是不想说了，阿伟，交给你了！”周小玉被孙哲瀚这话弄的完全没有了脾气。
接到周小玉递来的眼神，钱陈伟一副我懂，交给我吧，“阿哲啊，不是哥哥说你，人家陆瑶这意思多明显，这是要让你见家长啊，见了家长这事就定下来了，你怎么还拒绝呢，你这一拒绝人家肯定以为你不同意和她谈婚论嫁，只是逢场作戏啊！”
孙哲瀚马上否认，“不对，我不是逢场作戏，我是真的很喜欢陆瑶！”
看孙哲瀚着急的模样，钱陈伟叹了一口气，“你冲我们急有什么用啊，我们都知道你喜欢陆瑶，可是陆瑶不知道啊，你这么一弄，陆瑶说不定会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她不会这么认为，我告诉过她喜欢她！”孙哲瀚坚定的说道。
钱陈伟问：“那你为什么不去见她的父母！”
“我要上班啊！”孙哲瀚说的是事实。
看到后视镜中孙哲瀚一脸认真的模样，钱陈伟看了一眼周小玉，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和孙哲瀚再讨论感情的问题，自己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什么好呢，这种人生大事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怪不得陆瑶会生你的气，你还是打电话解释一下的好。”
这个不用钱陈伟说，他已经做过了，“我给她打电话解释了，她说让我忙工作去，不用管她。”
这是明显的气话，女生说话要反着听才对，可是这个呆子真的听了，“然后你就跟着我们出来了？”
孙哲瀚点了点头。
周小玉觉得他没救了，不过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开车把孙哲瀚再送回去吧？只能等回去后再帮他想办法了。
赵雷和郑玄两人的车在钱陈伟他们的前面，车里的气氛和他们完全不同。
一路上两人无话。
这种压抑的氛围让郑玄有些胸闷，“你在担心孙警官？”
“恩？”正在开车的赵雷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转脸看了一眼郑玄后说道：“经历那种事情，任谁都无法看开，更何况家人的死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
孙绮彤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情，和什么案子或者危险的人物扯上过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郑玄一点都不清楚。
他现在关心的只是马国豪在几近疯癫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还有他口中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背后主使的目标是孙绮彤，还是自己，这是郑玄啊最为关心的事情。
见郑玄没有继续说话，赵雷看了一眼，发现他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担心。
在他和郑玄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郑玄给他的感觉都是轻松自在、运筹帷幄的模样，从未见过他这么深沉，心想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关注孙绮彤的案子，倒是忽略了他，“你父亲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估计醒不过来了。”郑玄语气沉重，似乎不愿意聊这个话题。
“其实我一直在查这个案子，只是凶手真的很狡猾，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赵雷很是自责。
郑玄当然明白，别说是赵雷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难道那些人真的已经被自己逼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不得不对自己出手。
这么想想又不对，相对于出手伤害他，倒不如拉拢他更划算。
他们之前和他有过接触，只是那时候的自己不是很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才拒绝，至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谁知道这么多年再次出现。
这次出现和上次不同，没有示好反而警告。
郭相奎的事情就是在警告他，他们一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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