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章 于乐萍
孙绮彤看着监控中一身黑衣戴着棒球帽的男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看不出性别和年龄，不过看上去比较瘦小。”赵雷说道。
在他们离开之后，朱峰马上来到这里是为了找谁？
他找的这个人难道和王佳佳、王博仁的死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是知情人？
此时钱陈伟和周小玉来到王佳佳生前住的房子。
王佳佳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应该算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村子。
村口有一棵大树，好像很多年的样子。
钱陈伟和周小玉将车子停靠在了树底下，步行来到王佳佳的家。
王佳佳的和她母亲住的房子就在这棵老树旁边。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一推发出“哐当”的声音，顺着门缝看过去，里面长满了野草，一看已经是很多年没有人住的模样。
大门外面也不见有人走过的痕迹，这个房子已经在主人离开时便沉寂了。
两人在周边的几个邻居处打听到，自从王佳佳和她母亲去世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来过。
不过当他们拿出于乐萍的照片时，有人有些印象，因为在王佳佳的葬礼上，她出现过，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于乐萍是王佳佳的妹妹。
两人离开村子，来到王佳佳和她母亲的坟前，两个很小的坟包，上面长满了荒草，也许从下葬之后，便没有人来打理过吧。
可是一样东西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在两个坟包之间放着一束很大的白菊，像是有人来过。
王佳佳除了她母亲没有别的亲人，她母亲的父母在她年幼的时候也已经去世，到底是什么人来看过她们？
如果有可能的话，怕是只有于乐萍了吧。
两人将发现的情况和赵雷汇报了一下，赵雷让孙哲瀚查找于乐萍的行踪。
根据孙哲瀚的调查发现，于乐萍到了本市，没有离开的记录，也就是说于乐萍很有可能留在本市为自己的姐姐报仇，只是她现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都离不开的就是网络平台，只要于乐萍接触到网络，就应该能找到她的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可惜的是查找了多处的网络平台，都没有于乐萍的信息。
一个人如果在这个世上生活，就一定会有痕迹，她不可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孙绮彤想到，在王博仁坠楼时，她曾经将周围所有的监控都调了出来，如果可能的话，也许会拍到那个给她留下王佳佳信息的人。
通过多个监控的查找，果然在一个监控中找到了那个穿红色呢子大衣的女同学。
可惜在监控中，只有很模糊的一个身影，再加上当天下着雨，她的脸有些看不清楚。
孙绮彤让孙哲瀚将女学生的动态影像和之前在车库中袭击她的动态影像做下对比，看看能不能重合。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是他的行为习惯却很难改变。
经过两个人的对比，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
周小玉不解，问：“彤姐，你怎么知道袭击你的是个女人？”
孙绮彤说道：“一般使用电击枪的人大多数都会是体力上和被袭击人有一定差距的人，所以我猜测或许是个女人，而我们周围能让我起疑心的也只有这个穿红色大衣的女学生了。”
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的话也就想得通了，女学生让他们注意到王博仁的死可能和王佳佳有关，然后他们调查到了朱峰，只是朱峰在听到王博仁死了之后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的来找这个人呢？
还有就是她为什么将王博仁的手机给他们，难道只是为了找一个理由，将王佳佳的信息留给他们？
“王博仁的手机里面没有奇怪的地方，或者有用的信息吗？”孙绮彤总觉得手机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孙哲瀚摇了摇头，他已经将手机完全恢复，里面的内容也已经全部都调出来，根本没有奇怪的地方。
一个简易的房子内，朱峰站在那里，看着四周的墙壁，上面全都是关于王博仁的行动信息。
难道王博仁的死真的和她有关，朱峰不相信的看着这些。
这时身后的门传来响声，朱峰转过身看过去。
一个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女生站在门口。
朱峰并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个女生就是打电话给朱峰，让他回到停车场，然后带着他一起上了一辆黑色的车，之后他便被蒙着眼睛带到了这里。
女生看着墙上的东西，眉头紧皱，好像很不愿意看到这些，“你打算告诉警察于乐萍的事情？”
朱峰之前并不打算告诉警察他认识于乐萍，不过在知道王博仁死了之后，他确实有些犹豫。
如果王博仁是被杀，而且又和王佳佳有关的话，那么凶手是谁，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于乐萍。
见朱峰不说话，女生冷哼一声，“你没有胆量为心爱的女人报仇，就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生活在你父亲的保护下，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朱峰知道自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让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说他，“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难道你们做的事情都是该做的吗？你知不知道杀人犯法啊？于乐萍呢，你把她找来我有事情要问她。”
女生并没有要去找于乐萍的打算，而是指着墙上所有关于王博仁的信息说道：“你知道我做这个计划多长时间了？半年了，为了杀了他，我研究了他半年，你知不知道，王佳佳不是第一个受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看着这个比自己要小几岁的女生，朱峰不相信杀人在她口中说出来好像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像是在说早上吃了什么一样，“是你杀了王博仁？”
对于杀死王博仁这件事情，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会放你回去，如果你要是报警的话，我想你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朱峰有些害怕，他之前只是在听到王博仁死亡的消息之后很是震惊，才联络了于乐萍，可是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她。
如果王博仁的死和于乐萍有关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他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这里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怎么样？想好了吗？”女生看着朱峰脸上的表情，心里瞧不上他。
朱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生，一步一步后退，只有觉得和她拉开距离，他才能安全，“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生冷笑一声，“我不会杀你，不过你要是不老实一点的话，我也不是没有可能会杀了你。”
朱峰要见的是于乐萍，不是眼前这个女人，难道于乐萍也出事了？“于乐萍呢，你把她怎么了？”
“她很好，只是不在这里。”
朱峰一听于乐萍不在，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紧走几步来到女生身后的门，推开门正要离开。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外面还站着两个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朱峰回头看着身后的女生，“你到底是谁？”
女生伸手将墙上贴的王博仁的照片和信息一张一张撕了下来，“我是谁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朱峰出不去，但是他也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待在一间房内，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她。
两人不说话，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在慢慢的撕着东西。
当女生看到王博仁的照片时，脸上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像是丢垃圾一样将照片扔到一个铁桶内，一把火烧了。
火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像是在注视着被岩浆吞噬的恶魔。
“为了我们的安全，我想你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女生见东西已经全部烧光，这才对朱峰说道。
朱峰透过窗外看着外面荒芜的景象，心想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远离市区？“不可能，你也知道警察已经注意到我，我现在失踪的话，他们一定会找我，你这么做很危险。”
“我做的都是危险的事情，再做一件也并不觉得什么，你呢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等我把事情办完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女生说道。
“你还想做什么，王博仁已经死了！”女生说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难道她还要去杀人？
听到朱峰的话，女生有些瞧不上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当年他喜欢王佳佳而又不敢承认，即便王佳佳在他面前死去，他也不敢为她报仇，简直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
女生没有再理会朱峰便离开房间。
留给朱峰的只是一扇锁上了的门，和他近乎疯狂的叫喊声。
而就在赵雷他们在寻找于乐萍和朱峰的时候，一个他们一直寻找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确切的说不是寻找的人出现了，而是那人的尸体出现了。
赵雷他们赶到现场时，便看到张娟被人一刀割喉躺在一个出租房内，已经死亡三天以上。
原来邻居们闻到张娟房内传来恶臭的味道，敲了门也没有人应，后来发现这味道越来越难闻，他们只好找来房东，房东一打开门，臭味铺面而来，差点熏晕了过去。
后来几人忍着恶臭进了房间，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张娟，鲜血染红了整个枕头。
房间内的暖气让尸臭味得到了最大的发酵，紧闭的窗门让它在房内盘旋，挥之不去。
这是一个相对比较老旧的小区，没有监控，没有安保，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租出房。
张娟租住的这间房子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她的尸体出现的地方是主卧室。
在主卧室对面是一个相对小一些的侧卧，里面堆放着张娟的衣服之类的东西。
在侧卧的旁边是客厅，客厅连着的是厨房，因为面积比较小，在厨房的隔壁有一个仅仅只有一个马桶和淋雨的卫生间。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一个红酒杯。
红酒杯的杯壁上有一个唇印，看颜色应该是张娟的唇印。
餐桌的两张椅子被拉了出来，可以推断当时有两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只是杯子为什么只有一只。
在厨房的橱柜里面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红酒杯，垃圾桶内也没有碎裂的玻璃，一只红酒杯不见了。
赵雷查看着现场，发现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也就是说张娟是一个人租住在这个房子内。
根据租赁合同上登记的信息，名字和身份证全都是假的，中介回忆说道，当时租房子的时候就只是张娟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
因为这个小区流动性比较大，对于租住人的信息是真还是假他们根本不会去调查。
即便当时签合同的是一个人，租住的是另一个人他们也不会知道。
法医勘查完现场之后，赵雷他们进入到张娟被杀的房间内。
张娟被杀时穿着很是性感的睡衣，脸上还化着妆，如果她要休息的话，不可能不卸妆，也就是说她当时很有可能在等一个人。
穿着性感睡衣，化着妆，手指和脚趾上也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在她的床头柜抽屉里发现了一盒已经拆开的避孕套，里面少了两个，难道说她在等一个让她很注意形象的人，一个男人？
“我们找了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这里？”周小玉看着张娟的尸体。
他们之所以知道张娟，是因为王思彤失踪案，后来查到她和张波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一起贩卖毒品。
张波录下了张娟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内容，警察知道的就这些。
如果是他们内部人员担心张娟的暴露会牵扯到自己而杀了她，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们警察也只是知道张娟是一个贩卖毒品的人，查找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相对的来说，张娟应该是安全的。
既然她是安全的，到底是什么人非要杀了她不可呢？
赵雷看到张娟卧室里的垃圾桶，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使用过的保险套。
刚才赵雷在外面的时候已经查看过厨房和客厅的垃圾桶，并没有发现避孕套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凶手使用了安全套，也就是说他在杀人之后带走了。
周小玉发现厨房内有刀具，不过刀具并没有丢失，在现场也没有找到杀害张娟的凶器。
也就是说凶手是带了凶器来到这里，而张娟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杀死张娟之后，凶手清理了现场，带走了凶器。
根据现场的种种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一个很专业的人，在杀人之后完全不慌乱，很淡定的收拾了现场，将可能指向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
孙绮彤看着狭小的卫生间，上面只有张娟的洗漱用品，马桶盖也是放下来，在门口的玄关处没有妥协，仅有的一双在张娟的卧室床边，也就是说，张娟并没有为那个人准备任何的东西，那人应该不会在这里过夜。
和张娟私会完就离开的人，难道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张波被杀之前，张娟大多数时间都会住在张波的住处，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张波被杀之后，张娟新认识的一个男人。
难道又是张娟发展的另一个下线。
只是看现场被收拾的这么干净，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既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张娟的下线？
还是说这个男人张娟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最近才变得比较亲密？
是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让他们两人改变了以前的关系，难道是张波的死？
第二天，孙哲瀚难道张娟的解剖报告。
在解剖报告中知道，张娟当天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性行为，体内除了残余的红酒之外，没有吃别的东西。
通过脖子上的创口可以知道，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左撇子？”赵雷看着尸检报告有些疑惑？
孙绮彤听到赵雷的嘀咕问道：“怎么了？”
赵雷抬起头说道：“张波也是被一个左撇子杀死，难道是同一个人？”
钱陈伟想了又想，这中间到底是什么联系，“凶手先杀张波再杀张娟，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小玉翻看现场的照片后说道：“根据现场张娟被杀之前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她应该是认识凶手，不然不会请他进房间内，所以我怀疑，杀死张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也就是张娟当天晚上要等的人。”
钱陈伟看着报告直摇头感到遗憾，“不过可惜，现场被人擦拭过，一点指纹和痕迹都没有留下。”
孙绮彤说道：“张娟被杀害的时间是三天前的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也就是说凶手在杀死张娟之后，留在现场打扫痕迹，时间应该最少不会低于半个小时，凶手离开的时间应该是凌晨十二点半到两点之间，那时候小区的人全都休息，是他离开的最佳时间。”
钱陈伟也推断出这点，不过却很是无奈，“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有什么用，周围也没有监控，想要找到他怕是不太可能了。”
孙绮彤心想在小区内没有监控，难道小区外面的商店也没有吗？
也许是知道孙绮彤的想法，赵雷说道：“小区因为是老旧小区，周围的店铺大多数是小区里的人，或者是老人经营的小卖店，根本没有安装监控的意识，我想张娟当时选择这个小区居住，应该就是看上这点的吧。”
孙哲瀚想到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是觉得这个地方没有监控，我们找不到的她，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选择了这么偏僻而老旧的地方，我们查找杀害她的凶手也是难上加难啊。”
周小玉一撇嘴，“这就叫自作自受。”
张波被杀的地方是流动性很大，安全性很低的地方，张娟被杀的地方也是这样，那么孙绮彤发现了一点，“根据两个案发现场的情况我们可以推断出，凶手一定是非常熟悉本地情况的人，所以才会在犯案之后不留痕迹的离开。”
如果一个外地人，或者不熟悉本地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作案之后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而且躲过所有的监控摄像呢。
这样的人，能让赵雷想到的只有一个，“张国胜还没有消息吗？”
孙哲瀚也在查找他的信息，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好像消息了似的。”
“张凤吉在我们手上，张国胜肯定不会离开本事，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张凤吉救出去，张凤吉的看管上，一定要注意。”赵雷说道。
周小玉：“放心吧，赵队，那边我已经通知过，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看着手中这几起案件，张波和王博仁是主要串联这几起案件的人，可是张波和王博仁之间的联系，除了被杀现场留下的那枚纽扣，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联系。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联系，但是杀害他们的凶手有联系。
如果杀害他们两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人呢？杀害张波的凶手是将张波掐死，这在可能性上可以推断出凶手是一个在力气上很大的人，不然不可能徒手掐死一个人，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男人。
而王博仁被杀的时候却并没有人看到凶手，他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也就是说，杀死王博仁的凶手有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
孙绮彤见赵雷一直不说话，问道：“赵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赵雷翻看着张波和王博仁的照片说道：“你们说杀死张波和王博仁的会不会是两个人？”
孙绮彤问：“为什么这么说？”
“杀人手法完全不一样，除了现场出现的那枚纽扣，我找不到他们之间任何的联系。”赵雷说道。
“赵队，您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们遇到的是一个杀人组织吧？”钱陈伟问道。
赵雷说道：“也许吧，不过我总觉得这两起案子有些奇怪，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他有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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