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两败俱伤
“梵萨老和尚太自信了。”姒灵曦淡淡的道。
单论实力，姒灵曦并不比梵萨法师稍弱，但即便是她，在面对元牙老魔时，也准备拉上和她同一级别的玲珑仙子和连山教主。
以三打一，方才胜券在握。
但梵萨法师却骄傲而自负，自认已为当世巅峰，一对一面对上界的下凡天魔，都有胜算。
再带上六个高僧，布下六真梵天阵，那就更是万无一失。
……
说实话，若是元牙老魔没有麾下帮手，而且还愿意和他硬碰硬，说不得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但元牙老魔又不是死人，虽然只是真灵下界，但论及斗法经验，却能将梵萨法师甩出几条街去。
他怎么可能会和被六真梵天阵加持，凝结四首四臂黄金梵天法相的梵萨法师硬碰硬。
除了死法，都是活法。
若是元牙老魔铁了心要走，付出一定的代价，也肯定能打破六真梵天阵，脱身而走。
更别说，那主持阵法的图咔法师六人，既是梵萨法师的帮手，也是其弱点所在。
本来姒灵曦还以为元牙老魔会以负伤的代价杀死几个布阵的和尚，然后脱身离开。
没想到他竟然以此为饵，反向暗算了最强的梵萨法师。
但梵萨法师被暗算的同时，却也同步拖住了元牙老魔。
若是元牙老魔不能速胜，一旦有和他们同级别的高手注意到了这里的战斗，赶到此间，那他可就危险了。
所以，在元牙老魔破开梵萨法师防御的同时，他就以最拿手的吞神秘法，直攻梵萨法师神魂。
务求速胜！
而梵萨法师也知此时到了紧要关头，两眼圆睁，口中诵念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
一股梵天佛力，就从他体内狂涌而出，最重要的是……
“阿弥陀佛！”
从梵萨法师的真灵深处，竟然有一点灵光飞出，在梵萨法师的眉心闪烁一瞬，然后就化为一道只有在灵魂层面才能看到的世界屏障，将他笼罩在内。
而被这个世界一同笼罩的，自然还有元牙老魔。
“梵天佛界？”元牙老魔失声惊呼。
“梵天佛界，有求必应，驱邪破魔，举世成佛！”
梵萨法师目视着近在咫尺的元牙老魔，“这是贫僧三百年性命交修的真灵佛界，本想去法华寺请德介禅师指点一番，但既然天魔盛情，便先请阁下走一遭吧。”
元牙老魔并不知道德介禅师是谁，但这真灵佛界，确实对他造成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这真灵佛界，虽然不如西方极乐净土的佛蕴盎然，但他也不是上界天魔真身法体，一个不小心，说不得他本次的下凡之旅，便就此结束了。
元牙老魔也没想到，自己的那个麾下魔将，自己不是派他前往中原作乱么，怎么莫名其妙会去招惹西方大梵天寺的和尚。
最重要的是，竟然招惹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和尚。
以元牙老魔的眼光，如何看不出眼前这老和尚，绝对已经走到了此世巅峰，距离飞升西方极乐世界，也就差了临门一脚。
“见鬼！”
元牙老魔恼怒不已，也有些后悔刚刚没有破阵而走。
哪怕受伤，但等到以后自己集齐八千魔神，再上大梵天寺，还不是可以直接把这小和尚按在地上摩擦？
结果自己太过自信，也为了争一时之气，竟然僵在了此地。
但此时也不是恼怒的时候，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把眼前的和尚干掉！
梵萨法师已经亮了核心底牌，元牙老魔也动了全力。
这个真灵佛界，主要以精神力量为主，充满梵天佛韵，而且针对的也是真灵神魂。
而元牙老魔的吞神秘法，好巧不巧，也是以神魂识海为目标，吞噬灵魂，泯灭真灵。
两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精神层面，展开了一场拳拳到肉的近身搏斗。
在这笼罩两人的真灵佛界中，两人已经融入了自身神魂，每一次的精神交击，他们的神魂都会产生震荡。
这么说吧，平常的斗法，就像是驱逐舰隔着数百里用反舰导弹和反导系统作战，而现在两人的状态，则像是战列舰抵近射击，全靠输出火力和自身防御。
在互相攻击的同时，他们本身也在持续受伤。
梵萨法师在被吞神秘法攻入神魂识海，元牙老魔仗以成名的魔法何等神妙诡异，即便梵萨法师已经全力守御，但自身真灵，还是在被其不断撕碎吞噬。
元牙老魔也不好受，自身被真灵佛界笼罩，四方八极，过去未来，尽是梵天佛意。
霸道的佛意驱邪除魔，而且无穷无尽，向元牙老魔挤压而来，他的魔火魔念，都在佛光的消磨下飞速消散无踪，灰飞烟灭。
……
感受着一佛一魔的状态，图咔法师等六人心急如焚，阵法外面的姒灵曦也是目瞪口呆。
别说元牙老魔想不到，便是她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的这么顺利。
梵萨法师的自信自傲，元牙老魔的自持身份，让两人一开始都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梵萨法师带着六个和尚就杀来了南疆，想要除魔卫道，元牙老魔也并未果断离开，而是做局直接针对梵萨法师。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强。
于是就都悲剧了。
除非两人现在各退一步，同时放手，否则最后定然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便是胜者，也得元气大伤。
元牙老魔的发作时间至少也得往后推迟十年，梵萨法师真灵受损，飞升只怕无望。
败者就更别说了，元牙老魔直接就得回归魔界，梵萨法师即便不身死当场，估计寿元也不会剩下太多。
……
看到梵萨法师苦战天魔，姒灵曦和陆征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图察法师前来诛杀陆征一事，无论梵萨法师知不知情，他都得负责。
至于元牙老魔……
还请梵萨法师放心，就算他降魔失败，姒灵曦也会继续出手，将元牙老魔，送回魔界。
而在六真梵天阵的核心，元牙老魔和梵萨法师也到了关键处。
本来可能会绵延日久的战斗，竟然在一天之内，就将分出胜负。
“轰！”
梵天佛意和吞神魔念竟然从精神世界显化实质，从一点爆破，向四面八方狂冲而去。
而在这精神冲击当中，还有无尽的蓝色魔火，席卷而过。
“噗！”
六真梵天阵瞬间被击破，佛陀虚影破碎，梵天真言幢金光黯淡，图咔法师六人齐齐口喷鲜血，神魂散乱之下，翻身就坠落虚空。
“嗖！”
金色佛光闪过，大手一抓，就将六人裹在佛光当中，然后在天空中一掠而过，直飞北方。
“呸！”
半空当中，元牙戌神大魔尊凌空而立，吐出一口黑血，然后看看仿佛飓风刮过的周围地势，转身就走。
只不过，他刚一回头，就看到眼前不远，出现了一男一女。
“元牙老魔，你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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