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疑问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与脖颈处,激起一片酥麻之感。
卢清楚挣扎着往一旁闪躲,他顺势跟上,庞大的身躯将人推到在床!
她以为他会做些什么,但自己实在还未做好准备,心下慌乱得很。
崔景行垂眸注视她惊慌的神情,总算不再是清冷。
虽然胸口仿若有火在烧,但他仍旧很理智,手掌轻抚她滚烫的脸颊,低声道:“睡吧。”
随后翻身在外侧躺下,双臂依然搂着她娇小的身躯。
卢清楚愣了一瞬,说不清心里的情绪是失落还是庆幸?
过了许久,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翻身背对他,顺便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身后的人很快缠上来,胸膛紧贴她的背,以霸道的姿态再次将她圈进怀中。
“……”
他真的累了,很快再次陷入沉睡,多少年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尽管才经历过一场叛乱。
次日一早,崔景行醒来时怀里的女子还没醒。
睡着的女子丝毫没有防备,脸颊紧贴着他的颈窝,呼吸均匀。
他保持相拥而眠的姿势不动,不想打破难得的亲昵。
卢清楚睫毛颤动一阵,似乎很艰难的张开了眼,眨了两下在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彻底清醒。
忽然坐起来远离他的动作,再配上一脸的惊愕的神情,就仿佛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般。
崔景行心下觉着可惜,怎的这么快就醒了,还有些事他打算要做呢。
不过今日的事很多,显然没时间在家中磨蹭。她还呆愣时,嘴角就被他给咬了一口!
“既然醒了就起身罢。”他自己动手更衣,矗立在床榻旁对她道:“今日我还得去宫中,你好好用饭,别成天闷在书房。若是觉得无趣也可让许妈妈去请戏班子来府上。”
卢清楚彻底回过神来,莫名觉得窘迫,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穿好衣裳梳洗完毕,本以为会就此出门,却不料又回到床榻旁,俯身将她给拉出被窝道:“起来吧,赖床可不是好习惯。”
“你……别动,我自己来!”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柜子里,崔景行似乎很清楚屋里的情况,径直取出一套淡紫色对襟襦裙,不容拒绝地帮她一一着好。
真是不起都不行,卢清楚瞪他一眼,语气不太好道:“崔大人日理万机还服侍夫人更衣,说出去不怕被同僚嘲笑么?”
他手上替她束腰带的动作微微用力,换来她的惊呼:“你束得太紧了!”
崔景行低笑几声,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咱们恩爱夫妻,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服侍夫人更衣算什么,便是叫为夫为夫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卢清楚鸡皮疙瘩掉一地:“谁跟你恩爱夫妻……嗷!”毫无意外,腰上又被勒紧了一分。
早饭两人一同用了,女子全程脸色黑沉,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
就着小菜很快用了两碗粥,崔景行用清茶漱口后,说道:“最近我都会很忙,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叫我担心。”
卢清楚抬眼望着他认真的脸,张了口又说不出讽刺的话,最终只垂下眼微微点了点头。
半晌后待她也用完早饭,他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妻子问:“晋王……怎么会突然发动叛乱?”
崔景行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难得她主动跟自己找话题,便是再忙他也不忍心拒绝。
回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疑惑的双眼道:“有些事看似突然,实则蓄谋已久。晋王私下养兵一事被人知晓了,禀报至圣上面前。他见事迹败露,这才想最后放手一搏。”
“可是私下养兵并非易事,听闻晋王兵马至少五万以上,如此庞大的军队,武器跟战马的购置定然不会是小动作,他如何做到避人耳目的?”
闻言,崔景行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笑意似有若无。
没来由的,卢清楚感到一丝心虚,随即自我安抚着,她只是问问而已,又没想如何,心虚什么。
“你可知两年前,晋王常常打着为君分忧的旗号天南海北的巡视?有些事做起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那些东西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购置,但掩人耳目之法却是可以的。好比王员外家有座矿山,他可以私下出高价或是许以其他的承诺将矿山据为己有,但明面上仍旧是王员外的。”
卢清楚皱眉,单手撑着脸颊望着他,满眼的求知欲,继续问:“嘶……意图谋反的罪名足以全家抄斩,他凭什么说服‘王员外’呢?”
崔景行抬手捏了捏她手感极细腻的脸颊,换来美人一记怒视,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有人在得到财富后还想再得到权势。事实上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说完拍拍她的脑袋起身:“好了,为夫真得走了,还有什么想问的,等我回来再说。”
卢清楚看着他离开后,又开始发呆。
不得不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接触行商之事不算久,很多事的确不懂。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财又想要权。
脑海中浮现出周楚念的模样,不知他是否也是这样的人?
闲得无聊,白日里去了趟金缕阁,被告知周楚念还没回来。用周洛的话来说,便是“归期不定”。
这人也太过神秘了。
她想到晚上崔景行说的话,实在怀疑周老板就是那“王员外”。也只是自娱自乐的想想而已,转而又去了秋水山庄。
这两日因着大成朝内患,京中达官显贵做事都低调,不敢轻易触怒上头,故而山庄的生意也不算好。
但也不差,虽不能订大场面的宴席,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要一桌好酒好菜、饭后诗词歌赋一番是无碍的。
卢清楚戴着帷笠从楼上走廊路过,各大雅间里谈论的全是晋王叛乱以及皇帝病重的话题。
“你说晋王到底有什么想不通要谋反?仗着圣上的宠爱当个闲散王爷,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何不可?”
她又想起崔景行的话来,人心不足蛇吞象。
出身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了晋王要去争。皇帝先前对他那般宠爱,谁能保证太子荣登宝顶后不会因为这个而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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