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一鹗九
可怜的可怜,她还睁着眼睛,她还张着口,她还没有诉说完她的苦楚,她委屈求全了那么久,却连话都没有说完全,居然还要再沉睡个一百二十年,一个本想让别人沉睡一百二十年的人,如今却需要自己沉睡一百二十年了,真是令人觉得可笑。
阿岚ren着撕裂般的头痛回头看向了白,只见白已经摆脱了自己的压制,穿着露背裙子的白身后竟然长出了雪白的翅膀,可惜的是翅膀只有一个,只有右边的翅膀,却没有左边的翅膀,白嘴角残留着血渍,显然她为了挣脱灰袍阿岚的压制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在月光的照耀下,染血的裙子再加上翅膀,白此时俨然一副杀戮天使的模样,阿岚知道她是怕可怜说出后边更重要的计划,才不惜伤害自身,用尽全力出手做掉了可怜,而可怜前边歇斯底里说的话,他和拾月都可以推理出来,就恰恰是后边可怜没有说出口的,才是阿岚他和拾月真的想知道的全盘计划。
阿岚气愤的看向白,一个闪身来到白的面前,单手掐住了白的脖子,可他还没来的急说话,却感觉到一丝凉意,在阿岚左手掐住白的同时,自己的胸口已然被几只羽毛洞穿,灰袍阿岚猛地吃痛,不由自主的咳了出来,他本见到就是能力大不如巅峰时期的天秤星,而且已经身患重疾,他所上身的人格也是如此,在受到伤害后,阿岚的头痛愈加严重,他本想从白的口中套出些什么有用的话,但现在他只得放弃,他猛地抬手将白向外轰去,再一个闪身退到拾月的身边,在她耳中低语着,不知说没说完,就再次用尽全力的向着正在踉跄着站起的白使出了空压,白又一次应声跪倒,而与此同时阿岚意识也陷入了模糊,缓缓的倒在了拾月的怀里。
阿岚就这么倒在了拾月的怀中,拾月一只手托起阿岚,看着阿岚满头的汗水和痉挛的身体,她知道她得要去带他去吃药,转头又看向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的白,拾月在纠结,她想自己是直接离开尽快给阿岚找到药让阿岚尽快恢复,还是要和面前的这个姑娘打斗一场去制服她,然后获取接下来的线索,关于无启国和阿岚之间,拾月深入了短暂的思考,就在这时,白缓缓开口道:“还不去先救他吗,他能挺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吧,我感受的出,他释放出的空压一次比一次弱,还是说,圣主大人,你想为了无启国从我嘴里听到些什么情报,想着先不救他先来解决我呢?”
拾月看着一副觉得自己已然洞悉一切的白,微微一皱眉,也许是因为美丽的姑娘本身就对其他美丽的姑娘无感,她只见过面前的姑娘一面,可她对于八大智者的了解还是很多的,报丧女妖也是女巫的一种,巫字一词,本就是双袖舞形,古代称能以舞降下神明和神函的人,她没有纯血白女巫那种净化万物的能力,也没有黑女巫那种殊途同归,咒化世间的能力,可她却又自己独特的魅力,她本就是凯尔特神话中的人物,她的出现本就意味着死亡,她未必是死亡的成就者,却总能成为死亡的见证者,就算如此,拾月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是啊,我曾经有过那一种念头,就那么一瞬,我觉得虚弱的你我可以瞬间制服,再回去管他。”
“可你犹豫了,犹豫就会失去先机。”白说。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和你做笔交易。用交易来缓解这场杀戮。”拾月一脸淡定的和面前的姑娘说道。
“哦?交易?你交易的筹码是什么?”白显然并不相信能从拾月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拾月晃了晃倒在身边体力透支且病情发作的阿岚,幽幽的说道:“他,他就是那个筹码。”
白微微一蹙眉,看着拾月,等着拾月接着说,她想知道拾月到底想要交易些什么,另一方面她的确受伤严重,需要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
拾月继续说道:“你也不想让他死去的,这我是知道的,恰巧我也不想让他死去,而他现在又濒临死亡,他需要药物治疗,这是我们交易的前提不是吗?我们都不想让他死,这也是我们的共同利益,那我们再在把他治疗过,再讨论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吗?”
白摆了摆手说道:“可我现在可以离开,我虽然的确不想让他死,但是他的分量并没有超过我的生命,我又不傻,他得到了治疗,那你不是少了个牵绊,那时候我可就真的变成笼中鸟了,这笔买卖我可觉得不划算,谈不成咯,那我可要走咯。”
拾月继续说道:“那些孩子,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孩子的所在位置了吗?”
白微微一怔,她也没想到这个远居世外桃源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说实话,她心动了,的确,无论是哪方势力,用尽全力也难以查出阿岚将那些孩子们藏在了哪里,如果能得到这些孩子的位置,她就获得了钥匙,获得了进入游乐园的最终门票而且也是唯一的一把,不过她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镇定的问道:“哦?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从我这里?”
拾月叹了口气,她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阿岚,这个男孩,哦不,现在该叫男人了,揣测人心的能力堪称这世上绝顶,权衡利弊,纵横捭阖,这家伙在这小小的年纪竟然掌握的如火纯青,她继续说道:“不管怎样,先把他的药喂了吧,你也能看出来,他的生命体征越来越虚弱了。”
白看着阿岚的样子,她知道拾月的确没有说谎,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离开,我们就在这谈。”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放在玻璃器皿里的小胶囊,向拾月丢了过去,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谈,我喜欢这里的风景,这颗药你喂给他就行,十分钟左右他就能恢复了,保证生龙活虎的像个小牛犊子一样。”
拾月接住了丢过来的玻璃器皿,看向了白。
白一摊手,说道:“放心吧,你也说过,我也不想让他死,这药是最新款的,副作用最小,市面上可没得买,都是军方才能用的哟。”
拾月点了点头,摁碎了玻璃器皿,拿出了胶囊,说道:“虽然我相信你能让他活,可我保不准你会在药里掺些什么可以控制他的药物对吧,而且这是来自你们那些非国家军方的东西,更让人不得不猜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可以控制人的或者让人产生依赖性的药物对吧?”
白微微一笑,说道:“不愧是圣主大人啊,还真是严谨啊,不过也没错,严谨点准没错,尚且你要是不够严谨,我还对我们的交易真实性存疑呢。”
然后白索性原地坐下,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吧,去给他吃药吧,或者去检查一下我的药物,我就在这等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够了吧,我等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开始交易,十五分钟后你要是没有来,我可就拍拍翅膀走人了呢。”
拾月点了点头,问道:“可你不想知道我要知道些什么吗?”
白坐着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说道:“从我封了你那个铭刻者的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了,所以啊,十五分钟,你要是没有回来,或者说找人过来把我留下,那我可就要放弃知道那些孩子的秘密了,你啊,也就永远不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无论你们留不留的住我,结果都是一样的。”
拾月看着面前的白,一时间才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姑娘,本原来以为她只是跟着那个面具男的一个打手,没想到心机也如此的深厚,现在她不得不对她们之间的交易重视了起来,可她知道的,其实她没有底牌,她不知道那些孩子的位置,这世上没人知道,就连阿岚自己都不知道,阿岚仰慕那位先生,可与此同时他也畏惧先生的能力,他知道先生做的事情的结果总是对的,他也一直深信着那位先生,可直到那些同伴死在了阿岚的面前,直到雪鸟牺牲了自己保护了烟雨江南,他爱着的人一个一个的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可那位先生却没有出手,他知道那位先生的目的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可这个过程太过痛苦,方式太过血腥,先生总会为了大局牺牲一些,可这次的牺牲差点毁掉了他,他自从那次起就开始对先生处理的方式存在了质疑,所以他带上了一切过错离开了烟雨江南,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棋是不是也在那位先生的预料之中,他知道先生的能力,他畏惧先生的能力,所以他想尽办法,请出了知道那些孩子所在位置的自己本来人格,然后让阿牛杀掉了那个人格,那个人格带着那些孩子的秘密早早的就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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