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时间如刀

　　“你还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完全是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我老人家为你操碎了心，你这小混蛋竟然一点儿也不领情。

　　算了，咱们还是先来回顾一下你今天的战斗表现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练习逃命，练习逃命，你怎么还非要没事反击两下，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暴露你自己吗？你暴露了没问题，能及时消除危险因素也可以，可是你能舍得杀了那丫头吗？让你洗一次脑，你都不乐意，回头她要是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能舍得杀了她？”

　　“你说的好听，又不是你被追杀。那丫头得势的时候，就容易得意忘形，一味对我穷追猛打，完全忽视了自身的防御。我要不给她一点儿教训，她以后非得吃大亏不可。再说了，我每次反击，到最后也都留了手，没有痛下杀手，也不至于会暴露什么。”

　　“说到底，还是你小子年轻气盛，不愿意轻易低头，不想轻易认命。你能找到机会反击，也是那丫头缺乏经验，而且修炼也不到家。若是等那丫头的什么‘草青青’‘花落雨’等各自成阵，以你现在的修为，再想反击，就没机会了。”

　　“我要是总逃不反击，那才不正常，那才容易惹人生疑。”文天不服气道。

　　“行，你小子就嘴硬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回头吃了亏，可别怪我老头没提醒过你。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说说重要的，我开始让你做陪练的目的是什么，你都悟出些什么没有？”楼老问。

　　文天现在脑子有点儿不好使，奇怪道：“目的？目的不就是练习什么逃命吗？这还有什么可悟的？”

　　“蠢货！我老人家一开始就说了，练习逃命还在其次，关键是要学会掌握自己的时间！”楼老怒骂道。

　　“你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能想起来了。掌握自己的时间，谁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再说了，刚才只顾想着怎么逃命了，哪有闲工夫去悟这个什么时间。”文天气喘吁吁道。

　　楼老无奈，只得恨铁不成钢道：“小子，那你现在数数自己的心跳，看看自己现在的心率多少，呼吸多少。”

　　文天边跑边数了数，“我记得平时，一个呼吸，我的心跳大概跳四次，我现在虽然气喘了很多，但是还是一个呼吸心跳四次左右。这有什么问题吗？”文天不解道。

　　“蠢货！”楼老又骂了一声，然后在文天的紫府内，一指藏经楼门楼上的大座钟，“小子，看清楚了，那个就是用来计时的钟表，长针跳一下，就是一秒钟，六十下为一圈就是一分钟，分针就会跳一下，分针跳够六十下，那个最短的那个时针，就会跳一下，就是一个小时。一个昼夜，十二时辰，每个时辰两小时，每个小时六十分钟，每分钟六十秒。

　　现在，你跟着这个钟表来数，数一数一分钟之内，你的心跳多少次。”

　　楼老这么一说，文天这才发现，藏经楼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里面有楼老所说的三个长短不一的指针，还有刻度。难道这个是什么法宝？这臭老头，平时老哭穷，原来除了书，还藏有私货啊。

　　文天一边摸着胸口，一边留神看着楼老所说的那个钟表。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心跳二百八十八。”

　　文天答道。

　　“再数一遍，这次数一数呼吸的次数。”楼老再次命道。

　　又一分钟过去了。

　　“呼吸七十二。”

　　“好了，休息一下吧。等你恢复平静了，再数一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楼老的话音一落，文天就扑通躺地上了。

　　太累了。

　　吃了点儿丹药，又恢复了好一会儿，文天这才恢复如常。

　　按照楼老的要求，他又默数了一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心跳七十二。”

　　“呼吸十八。”

　　“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楼老问道。

　　“什么问题？不就是一次呼吸，四次心跳，呼吸越快，心跳也越快，心跳越快，呼吸也越快。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你刚才心跳很快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或者有没有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楼老启发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的。尤其刚才围着树跑圈的时候，感觉度日如年啊。还有，刚才前一次数心跳的时候，明显感觉那个针跳的太慢了。后来平静下来以后，又觉得那个针跳得有点儿快了。

　　不过，老头，这个，应该是一种假象吧？”文天不确定道。

　　“看似是假象，其实才是掩盖在假象之下的真相。这个慢，就跟你在你师父的时空泡内，看着外面的世界似乎静止一样，都是因为你自己的时间变快了的缘故。这就是我要让你去体会和领悟的地方。找到，并掌握自己的时间。我们没办法让外面的世界变快变慢，但可以让自己的时间变快变慢。

　　傻瓜，明白了没？

　　要是再不明白，那我就没法了，我老人家要是再多说的话，估计那啥就该来找我们了。”

　　楼老这么一说，文天就有点儿明白了。

　　“楼老，你是不是说，人自己或者万物自己，其实都有自己的时间，比如心跳和呼吸之类的，就像你那个钟表上的指针之类的，心跳一下，就像你那个长针咔跳一下。我的心跳变快，就是我的时间变快了，但其实外面的时间还是没变，该是多久还是多久。对吧？”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改变不了外面的时间，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时间。如果我一直每分钟心跳二百八十八的话，别人过一分钟，我就相当于过了四分钟，别人过了一年，我是不是相当于过了四年？”

　　“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没必要再说出来的，言多必失，很容易被那啥察觉的。你说的其实没错，所以啊，如果你一直咚咚不停跳下去的话，即便不会过劳死，也会很快英年早逝的。”

　　楼老的调侃，让文天一瞬间有了那么一丝明悟，也许这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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