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修罗道
小阿修罗道大乱时萧媚已经暗中潜入深处四凶的地盘。萧媚眉头紧皱一脸不满“老怪物，到底在哪里？我们已经找了一整天了，再没有发现我们也只能撤出去了！”
“丫头别急，我已经发现当年的路了，跟我来！”那鹦鹉缓缓说道而后展翅在前方带路。
不久一人一鸟来到一个山洞前，他们隐伏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山洞。“不对啊！上次我过来这里还有妖兽护卫巡逻，怎么现在什么都看不到？”鹦鹉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解，“难道是四凶觉得机会难得故而倾全力出手？”
萧媚慢慢靠近洞口仔细搜索一番后说：“应该不是，这里好久没有人或者兽来过的痕迹了。”
“当心点，这情况不太正常！”鹦鹉缩缩脖子谨慎道。
“我知道，但是都到这里了，难道还退回去吗？不进去怎能甘心！”萧媚咬咬牙身形一闪进入洞中，此时她犹如飘絮般随风而动，似乎任何一点力量都会把她吹出洞外。
不过洞中始终没什么异常，萧媚慢慢朝洞中走去，她不敢点火，在这黑暗的空间火光会让她成为靶子！可是随着不停的深入，纵使是她半步坐照的修为也看不清前方了。
萧媚取出一只布袋打开，里面飘出点点荧光却是腐草虫，那些荧光慢慢飘向山洞深处借着这点光亮萧媚继续向前慢慢行去。
通过长长的甬道萧媚终于走到了山洞尽头，那里是一处巨大的祭坛，祭坛周围隐约间可以看到许多壁画，祭坛正中央一座破败石台斜在那里。萧媚一见石台面露喜色立刻跑了上去，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台上虽有一个令牌状凹槽，但里面却空空如也，石台附近除了碎石也什么都没有。
萧媚顿时脸色苍白，鹦鹉也耷拉着脑袋说道：“看来六道令早就已经被人取走，这里已经被舍弃了。但这么多年都没有小阿修罗道被掌控的感觉，令牌应该还在道内！”
萧媚失魂落魄的靠在石台上，“那又怎么样！最大可能是从前的强者取走却又陨落在外面，但我们不知道那人是谁更不知道那人死在何处，大海捞针吗！”
鹦鹉停在石台上看着萧媚失去昔日光彩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感觉，它知道萧媚自己踏不过这一关，再不保持冷静的话修为倒退都是轻的，重的话恐怕就此身死也有可能！
现在它与萧媚休戚相关不能看着她就此废掉。它眼珠转转说道：“丫头，我们先在附近看看有什么线索，也许周围壁画就有出去的方法。”
“没用的！没有六道令有方法又有什么用！出不去了！”
“哼，小丫头你想想如果六道令真是前代高手取走的，那这里必然留有他的战斗痕迹，只要在那些幸存者中有人得了那人的传承那就有迹可循了！何况如果你有使用令牌的方法，那岂不是就有了谈判的筹码！”鹦鹉冷冷地分析道。
萧媚听完渐渐回复神色，“对，要出去还有机会！”她站起身又放出一批腐草虫，借着幽幽的荧光仔细看起那一幅幅壁画。
慢慢的萧媚脸色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惊惧，那鹦鹉看不出脸色但目光中也尽是不可思议。
第一副壁画中画的是一群人类、妖兽散布在场景中；
第二幅是各类生物在相互厮杀；
第三幅中有生物被杀死，而杀死他们的生物变得比原先大了一分；
第四幅壁画只剩下几个生物在相互对峙；
第五幅壁画只余下了最后一个人，他的脚下是各类尸体；
第六幅那个人飞向空中的一个黑洞，临走前留下一枚令牌和八道虚影；
第七幅画中那八道虚影融入地上八头兽类之中，令牌则落在祭坛的石座上；
第八幅中八头兽类分成泾渭分明的两组开始守护祭坛；
第九幅中八道虚影离体进入石台上的令牌，祭坛上多出一个黑色的甬道……
而最后一副图也是让萧媚等惊惧的主要原因，它刻在洞口正对着的位置比两边的画要大的多，上面画着许许多多的生物，他们纠缠杀戮然后呈金字塔状向上争渡最后只留下一个似人似兽的怪物！
同时此画不同于其它几幅，有一种血腥苍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是在养蛊啊！”鹦鹉不自觉的叹息道。
萧媚点点头又补充说：“中间这幅才是最早的壁画，两边的九幅图应该是某位前辈留六道令的过程和另一种离开的方法！”
“丫头你注意到没，那些击杀对手而存活下来的都比同类体型大！前面几幅里也有类似描述，难道在这里杀戮是可以增长修为的？”鹦鹉狐疑道。
“这怎么可能，之前我们又不是没有杀过人和古兽，哪里有增长过什么修为？”萧媚略一思索便否定了。
“也许和四凶四圣有关，他们本来就是那位前辈造就出来作为另一条路的钥匙的，也许它们从某种意义上也起到了另一种平衡？”鹦鹉开始进行某种假设，毕竟是曾经的绝世强者，又被困于这小阿修罗道多年，这个猜测已经很接近事实真相了！
就在此时鹦鹉全身羽毛舒张打了个颤，萧媚见状疑惑道：“老怪物，你怎么了？”
那鹦鹉张张嘴挥挥翅膀突然激动道：“穷奇死了！穷奇竟然死了！它在我魂魄上留下的烙印消失了！我不再是它的伥鬼了！我自由了！”
萧媚闻言还没来得及替它高兴就脸色大变：“怎么会？照我们的算计应该是四大凶兽占上风啊！怎么会穷奇死了呢！难道说是被四圣临死反扑带下去的？但这战局也太快了！”
鹦鹉一顿，也想到了此事，它渐渐平复一下道：“丫头看来我们要马上离开了，如果群兽归巢我们想离开就难了！”
萧媚皱皱眉道：“我明白，壁上的痕迹应该是刀痕但切口深度均匀又像剑气，一时不好判断，你我先记下，回去再仔细想想！”
鹦鹉点点头，一人一鸟又仔细查看片刻，自觉没有遗漏后迅速离开山洞。
此时小阿修罗道已经有些不对，原本控制在四圣四凶手下的兽群开始越发躁动，好像随时都会相互厮杀，剩下的四圣两凶多少受了些伤都已回归领地休养，水寒一行人躲进他早前准备好的一处隐秘山洞，莫忧孙芷兰二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当时围攻白虎的一群人也已经各自逃生，幸好阵破时白虎急于离开去主战场，只来得及御动锐金之气攻击一次，但就如此布阵的人也一次死了九人！剩下的侥幸保命。
萧媚暗中潜伏回来发现白虎已经离开，而周围除了留下九具尸体和满地大战留下的痕迹外还有她此行的目标，一小滩白虎之血！她悄然收集一些后就离开了，现在她是众人眼中的已死之人，要改为暗中行动了！
此时鹦鹉飞回她身边说道：“不好，主战场那里乱了！那些兽类开始混战了！我只看到他们在争夺尸体，看残躯应该是梼杌和穷奇！不敢再靠近了，那里已经成了修罗场！而且那些杀死对手的兽类身上气息已经可以增长了！”
萧媚脸色瞬间苍白：“这里真的要变成阿修罗道了！”
就在此时草丛里传一点声响，萧媚柳眉一动反手挥出一把短剑，草丛里的人怒吼一声一袖抽飞短剑。“袖里乾坤？”萧媚问道。
“萧姑娘好眼力！不过你不是应该死在白虎手里了吗？”一个三角眼的小个子跳出草丛面露戒备。
萧媚展颜一笑顿时如百花齐放，“小女子侥幸未死稍稍修整便来帮忙，可却不知其他人哪去了？”
小个子看着眼前绝色耳边又传来她娇柔的声音慢慢的放下了戒备，他一边贪婪地看着萧媚一边说：“计划失败了，欧阳他们先跑了，我们也只能撤了阵势各自逃命，地上的是运气差的，我运气好没死，想着回来能不能拣些便宜。萧小姐受伤了吧，那在下护送你离开吧！”说着那小个子已经毛手毛脚地过来拉住萧媚了。
萧媚面露惊恐连忙推辞，那小个子却一脸火热的欺近她身前，突然那小个子面色大变向后急掠双袖在身前布下层层袖影，萧媚却好暇以整地站在原地不动，那小个子退后数丈站定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他胸前心脏位置不正常地快速起伏。
小个子低头看了一眼惨然道：“心魔魅影神功！这是心魔擂鼓手吗？”
“秦兄眼力也不错啊。你可以安心去了。”萧媚掩嘴一笑淡然道。
小个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急促，小个子伸手想抓住什么心脏却传出一记闷响，他视线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归于漆黑！
萧媚早已转身离开，她细细体悟体内气机流转，果然内力又壮大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起来真的可以借此修行掠夺他人功力，这对我倒是个机会，那些家伙现在肯定受了伤消耗大，又都以为我死了不会防着我，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趁此机会把他们干掉！不知道够不够直升相忘境的！”
那鹦鹉沉默一会突然说道：“丫头，现在我已不是伥鬼之身，再过些日子恐怕就要自然消散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最近尽快问，我也会把一身所学尽量传给你！”
萧媚一愣，她到真没想到这一出，“这么急吗，这两天也是我狩猎的最好机会，错过了下次可就找不到了！老怪物，这几年可只有你，我才可以放心相信！”
鹦鹉为难道：“咱们半是师徒半是相互利用，我也习惯了，但是我活着本就是靠穷奇的力量，现在穷奇已死，支撑我的力量消散，我也没有办法。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我所能教你，能领会多少就看你的了！走吧！”
萧媚点点头跟着鹦鹉离去，那鹦鹉却未曾见到萧媚脸上流露出的一丝恨意。
半个月后，秘境某处隐秘山洞中，一少年闪身而入，洞内暗处莫忧认出来人松了口气，“小寒你可回来了，这一天把我紧张的！”水寒笑了笑在山洞内侧拨弄两下，山洞入口出现一丝响动，从外面看来之前那条路已经消失只余下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
山洞内部谢归等人见水寒归来连忙围上了，谢归率先问道：“如何了？”
水寒叹口气道：“很不好，兽群已经完全失控，而且他们可以在杀戮中提升修为，你们也应该感觉到了，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引导我们杀戮！我试了一下击杀那些兽类真的可以提升修为，但那样更容易被那种力量侵蚀！”众人闻言脸色郁郁。
止观自云虚道人死后就有些低沉，此时出声道：“水小弟有什么想法？”
水寒看了止观一眼道：“之前我一直怀疑八只护道兽和小阿修罗道不是一个体系的，然后也找到了小阿修罗道的三处阵眼，它们现在和之前都不太一样了。
我试了试从战场带回来的凶兽之血，那几处阵眼非常排斥它们而且会被它们一定程度上削弱，所以我怀疑创出小阿修罗道的前辈和留下护道八兽的前辈不是同一人，前者善于阵法用阵法将小阿修罗道布置成一个巨型养蛊场，后者破不了大阵于是利用所谓的护道八兽将它压制。”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不语，半响曲非烟才黯然道：“那我们做错了？不该杀死梼杌？它不死还能继续压制那个大阵。”
“没用的，那天的情况护道八兽不可能一只都不损失的，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掌控战局！”
谢归摇摇头继续道：“也好，武神宗本就应该由战而生，这里也许会是我的机缘！”言罢坐到一旁擦拭起了干戚。
水寒翻个白眼喃喃自语了句“武疯子！”曲非烟看了眼谢归淡淡一笑。
莫忧思索了会问道：“小寒我们合力毁了大阵会怎么样？”
水寒摇摇头：“这个大阵与小阿修罗道完全融合，我们毁不掉，若真毁了小阿修罗道也将灰飞烟灭！”
觉行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水施主能继续压制它吗？”
水寒失笑道：“我可没那本事！那至少是大乘高手的手笔，不过我懂些阵法可以借用那位前辈留下的力量以阵制阵，但是这要耗费很长时间，用上几年都是少的，毕竟是大乘高手的手笔，山河为阵啊！”
觉行和尚闻言苦笑：“那这几年这里真的要变成修罗场了！地藏王菩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次弟子身入修罗愿此内众生得以普度！阿弥陀佛！”言罢盘腿坐下开始诵咏《往生经》。
无尘突然道：“师兄，师弟还有俗念未尽，就此拜别，待他日放下再来为师兄护法！”言罢依次向众人行礼，而后飘然而去。
觉行在他身后说道：“师弟保重，需放下时且放下！”
止观长出一口气：“生死由它，吾等所差不过前后！是该放下了！”言罢曾经游戏世间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归根曰静，静曰复命！本就如此，哈哈哈！”
“恭喜道兄心境重归更上一层！”觉行见状恭贺道。水寒等人也一脸喜色，大家一同历一场身死自然更加亲近！
谢归更是长身而起道：“不错啊，胖道士！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走出，没想到啊，来咱们比划比划看看修为上你有无进步！”
“那就算了，再进步也打不赢你这个疯子！我伤还没好利索，休息去了。”止观打个寒颤想起了某些不甚愉快的回忆赶忙推辞离开，留下一众笑开的伙伴。
莫忧与孙芷兰互望一眼彼此坚定了快速提升修为的决心！
谢归笑着摇摇头重新坐下擦拭干戚。曲非烟也坐到他身边笑着与他商量什么。
水寒走到自己的小山洞开始推演计算，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先找到那八个阵眼的。谁又能知道今天是不是最后一个平安的日子，也许明天甚至下一刻他们就会被发现然后不得不投入那血色的修罗场。
某处山洞里隐约传出游迅的诅咒：“萧媚你…你这个蛇蝎妇…妇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永为娼妓，受…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寂静无声。
洞里一个男子赤身裸体得躺在石床上，身上多处创伤心口还插着一把短剑，一个女子也赤裸着身子正在擦拭满身的血迹，曼妙的身姿、如雪的皮肤加上这血腥的场面，有种说不出的的妖异。
那女子舔了舔赤红的嘴唇轻笑道：“又解决了一个，先天坐照原来是这个感觉，不错，不错，嘻嘻，每一个曾经碰过我身体的男人就以变成我的养分来回报我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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