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色序幕
辰时的济安城依旧如往常一般热闹。
形形色色的人走在大街上，卖肉的，买菜的小贩甚至感觉到今天会大丰收。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曲生没有跑回来的话。
街上突然掀起一阵狂风，然后一个人倒腾着双腿，隐隐有火星擦出，身后尘土飞扬，强势掠过众人，一个急转弯，扭进了以前非常著名但是最近不知为什么大量缩减就业时间，导致大家不得不多绕几圈，到城南看病的医馆。
下一秒，医馆被撞开的大门迅速关上，透过纸窗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众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我靠，老子的肉！”
“你特么赶着投胎啊？我刚买的菜！”
其中骂声最大的无疑是直接影响到当天业绩的小贩们，连赋笑都打不出来，哪怕打出来也会被审核退回的污秽之言层出不穷。
然而等他们去敲门时，才发现此时医馆大门窗户都被锁得死死的，好像还上了几块板子。
“他妈的，里边的人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快点出来！没有一个解释，这事没完！”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躁动起来，纷纷声讨某超速驾驶的逃难者。
屋内。
彻底检查了一圈屋子，确认所有出入口都关上了，曲生松了一口气，拄着墙，缓缓的放慢双腿倒腾的速度。
刚跑太快，得缓一下。
而且自己开着缠风跑的，单位时间里消耗虽少，但自己跑的久了也累啊！
现在曲生真正做到赋笑至今也没做到的“把腿跑细”。
自己跑来的时候一直在叫着“有尸变异”，想来外面的士兵和邻居们会相信自己作为小神医的话，多多注意的吧。
不过自己还是去找城主说一下的好。
把自己磨穿底的鞋子换了，喝了口水的曲生隔着窗纸看到黑压压的影子，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入耳的污秽之语。
我现在出去，好像会被打？
还是走后门吧。
曲生果断回头。
“那个……”
屋外，骂了几分钟的人群里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出来，众人看去，正是买瓜的强哥。
“我好像听到那人说什么‘便意’，许是那人突然腹泻，急着处理生理问题吧……”
“好像还真是，我好像模糊的听到‘有屎’什么的。”又一个声音传来。
“好像还有‘挖坑’啥的。”
“不是说窜稀寸步难行吗？我这辈子都没倒腾这么快啊！”
“估计是个修炼者吧，那我们打得过吗？”
“算了，到时候让里头的人赔些钱吧，留两个搁这看门，其他人散了！”
“散了散了。”
“你们一定要讨到钱啊！街坊邻居们今天就指着你们了！”
“放心吧！”
——论定时掏耳屎的重要性——
田间，一个沙弥看了看面前疑似被锄下来的半个人头以及一地脑浆，又看了看脚边断成两半的锄头。
“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蹲下身，捡起锄头，上面还有血迹和脑浆，木杆上还有几个奇怪的黑红色痕迹。
小沙弥伸出手，想要确认那痕迹究竟是什么。在即将碰到痕迹时小沙弥的手指突然发出一阵金光，瞬间将那半个锄头击得粉碎。
小沙弥明显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一个金色袈裟虚影一闪而逝。
“这，究竟是……”
……
“不在家吗？”
曲生向着城主府门口的守卫确认道。
“是啊，城主今晨就出门了，说是前几天有位德高望重的大人找他，说是机缘什么的，然后就走了。最近城主每天早上都会出门，工作交给手下做。现在这个时间点，城主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你有办法联系上城主大人吗？”
守卫摇了摇头。
“我就一看门的，有啥事我们就跟管家说，哪里能找上城主大人？你等会再来吧。”
曲生低头想了想，道：
“那你跟管家说一声吧，就说我在城西的医馆。”
“我知道了。”
离开城主府门口的曲生再次绕后门回到医馆，坐下修炼。
之前那种开着缠风的大长途奔跑消耗完了他体内的灵力，后半段都是一边提炼灵力一边缠风的，这让他第二次感觉到灵力不够用。
自打上一次自己用上排云掌清空自己灵力后曲生就十分专注于自身修为的修炼，直到上次自己一口气破到通脉二十四脉，通到自己身体实在受不了了才停下，身体更是差点不会用了。今天的过量运动反而是帮助自己快速的熟悉了身体，那么修炼的事就可以提上进程了。
曲生搬来垫子，放在制药间，又把一个机关放在了前后门，这样一旦有人进门自己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至于前门的木板，曲生见窗户上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便将木板放了下来。
坐下，修炼！
数里外，高空中的金色的长虹突然顿住，小沙弥的身影浮现。
“什么情况？”
小沙弥额间不知何时多出了金色的符文，金色袈裟虚影也化作实体，披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小沙弥的额头紧皱，疑惑地望着四周：近在眼前的济安城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来的是一片荒地。
灵墟外放？这种规模……什么人？
小沙弥琢磨着，忽然一个沧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不知阁下在我这济安小城附近释放如此气息，作甚啊？”
小沙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眸中金光大盛。
“邓城主？济安城有难，邓城主不去坐镇，反倒在此地拦我，到底是为何？”
身穿玄色铠甲，留着络腮胡的邓城主伸出双手，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随后戏谑的看向小沙弥：
“你说，我这济安城有难？哪儿呢？我怎么没见到？”
小沙弥顿时急了：
“我分明见到邪祟留下的气息，如此可怖的东西，你身为五重修炼者，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邓城主撅了撅嘴，摊手耸肩，一副无辜的表情：
“可是，我就是没感觉到有什么邪祟啊？”
“你！”
小沙弥气的脸都红了，忽的反应过来。
邓城主灵墟外放把自己拦住的反常行为，加上这个态度……
“你和邪祟是一伙的！”
邓城主继续无辜脸：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身为一城之主，怎么可能会和邪祟是一伙的呢？”
小沙弥脸都快气熟了。
“那你拦我作甚？”
只见邓城主一脸笑意，仿佛再说“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一样，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
小沙弥顺着邓城主的目光望去，发现他的手腕上竟凭空出现一层灰色的晶体，晶体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到邓城主的头部、躯干，知道浑身上下都被灰色的晶体附着，整个人竟是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最为突出的当属其头顶的一块诡异水晶。
“这是！”
小沙弥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型。
“自我介绍一下。”好似经过变声器处理过，听不出性别和年龄的声音响起，证实了小沙弥心中的猜想。
“第二序列天道使者——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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