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三棉球
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束后,是隆重的宴会,但马小乐食之无味,他始终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如何能确保在教育局的这段时间平安无事。他深知,吉远华在里面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了把危险降低到最小系数,马小乐决定从最直接的下手,找吉远华。没办法,这年头就得套近乎,虽然他很不喜欢吉远华,但这个时候需要拉拉关系,如果吉远华能接受他的示好,那汪连生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吉远华新婚蜜月一结束,马小乐就怂恿关飞,让他以葛荣荣同学的身份,召集部分同学宴请她任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丈夫吉远华,为了场面上的热闹,关飞多找了几个同学,除了宁淑凤和米婷,还有另外三男两女,也都是在县里几个大局上班的。这其中,马小乐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是吉远华曾经的同事。
吉远华本来是不愿意赴宴的,但葛荣荣极力相劝,说不管怎么样,人家请客是给面子,打了人家的面子总不是好事情,相当于是自己不要面子。另外,吉远华本身也有虚荣心,作为县政府办主任,在葛荣荣那些同学面前还不是趾高气扬的么。唯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就是马小乐,对他来说,马小乐就是一根刺,刺在后背上的一根刺,自己是拔不掉的,所以无奈的想法就是希望这根刺越小来越小。可万万没想到,马小乐那根刺不但没有变小,而且还变大了,竟然从乡里要到县农林局当副局长!
好在前几天听舅舅汪连生说,马小乐已经到他的手下了,不过时间不长,只是一个过度。这让吉远华一阵狂喜,对汪连生说可不能让马小乐那龟孙子好受了,当初在沙岗乡的时候,可被他折腾得够呛。
汪连生呵呵一笑,说那事不好讲,得看机会,不能乱来。他还告诉吉远华,说想整马小乐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他去农林局后,不管有啥想法或举措,你吉远华作为县政府办主任,可以马上暗示、笼络部分人搞抨击、唱反调,一次两次没什么,等次数一旦多了,不但马小乐他自己要馁了,就连上面的领导也会有看法,啥事都搞不顺,那就是能力问题,这样的年轻人,还有前途么?
吉远华得了舅舅汪年生的开导好受了许多,知道该怎么对付马小乐,所以,尽管他觉得和马小乐在一起很不舒服,但还是会一团和气地坐在一起,甚至还可以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不过背地里,那完全是另外一番说法。
关飞牵头请客那天米婷没有参加,她刚好调到市局没两天,工作才开始接手不便请假。本来要是其它酒场,没有米婷在旁边马小乐会特别洒脱,啥荤段子、黄笑话一个接一个,直讲得满桌人喷饭。可是今天不行,有吉远华在,马小乐得瞧着他点颜色,不能折腾过火喧宾夺主,这次的主角可是他。
吉远华不愧也混了段时间县政府,场面上也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尤其是对马小乐的态度,表现得比马小乐自己想像得还要好,搞得他直叨咕:这一切如果不是假象,估计就不会被汪连生穿小鞋了。
但马小乐并没有放松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吉远华,更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席间,马小乐曾几次用眼神暗示葛荣荣,找个机会出来下。不过葛荣荣并没有响应,她不敢。现在葛荣荣可是要好好摽住吉远华的,结婚的时候,汪连生借着酒劲曾说过,吉远华早晚要高升到市里去,就是不调到市里,在县里起码也得弄个县长。她听后心里当然欢喜不已,如此一来,她起码也会是县长夫人。而且自结婚后,她觉得生活一下似乎提了个层次,新婚楼房在县政府家属小区,宽敞得很,小区收拾得也美观,就连门口值班的物管,个个都跟部队笔板的官兵一样。住这样的小区,感觉就是不一样。
还有就是单位里的变化,前几天因为一份材料被葛荣荣锁在自己的抽屉里,急着要用,所以虽然还是在新婚假期,她也得到单位开抽屉拿出来。一进单位大门,以前在她面前牛得脸朝天的大小领导,见着她也都满脸堆笑。这种身份地位的提升,尤其让她感到满足。
因此,葛荣荣对和吉远华结婚成家这事,非常看重。既然看重,就要就努力去维系,所以她现在非常注意吉远华的感受和喜好,简单地说就是要投其所好。吉远华老早就表现出来了,他不喜欢看到她和马小乐之间有啥交流,即使他们是县委党校进修班的同学。精明的葛荣荣早就有所行动,把那张让吉远华很有意见的她和马小乐的合影掘地三尺藏了起来,然后信誓旦旦地对吉远华说,她已经把照片给烧毁了。直到结婚前夕,她觉得那照片留着是个隐患,迟早会有麻烦,于是又偷偷掏出来,真的烧掉了。烧照片的时候,她不断地说道:“照片能代表什么,留和不留其实都一样……”当照片变成一片卷缩着的灰烬时,她为自己的果断感到高兴,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烦忧不会有。
其实说到烦忧,葛荣荣感到最棘手的是新婚之夜。她和马小乐那禁果吃得都爽麻了,那是铁的事实,也正因为这,她很担心吉远华试出什么破绽,所以结婚那天,她做了点小手脚,找三个棉花球吸满深色红墨水,然后用从单位化验室拿了微型试管装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在身上。当天夜里,她故意要吉远华熄了灯。吉远华不太愿意,说要好好看看她的真身。她顿时憋着一口气鼓红了脸,羞赧地说羞死了,羞死了!搞得吉远华跟犯了错一样,嘿嘿地笑说那就等以后不羞的时候再看。
关键时刻到来时,葛荣荣说不能弄脏了床单得垫两条棉毛巾,便把吉远华按在被窝里,然后极为迅速里从枕头缝里抠出小试管,把三个棉花球夹在两条棉毛巾中间。
一切都不用言语,因为经验的欠缺和对女人的极度渴望,吉远华让一切都变得简单而粗暴。
被压在下面的葛荣荣极力掩饰着,装扮出羞涩、惶恐与疼痛的不同状态,事实上尽管显得有些笨拙,不过对于一头心思钻研、无暇顾及其它的吉远华来说,却也没破绽。
总之吉远华翻身而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要开灯的时候,葛荣荣已经麻利地将手伸到棉毛巾夹层里,数着数儿,捏出了那三团被压成薄饼片的棉团来。然后,她坐起身来,探身把三个棉团塞进了布拖鞋里面。接着,“啪”地一声,她扭开了床头的台灯。
吉远华一个骨碌爬起来,掀起被子,扳开葛荣荣,像淘金的落魄汉一样,瞪着眼睛直瞅她身子底下的棉毛巾。
床头的台灯发出的光是红色的。
吉远华眨巴着眼睛,看到了棉毛巾上有片深色无规则的扩散版图。他笑了,和很多男人一样,只有见到和女人合作画出的这种版图,才会在心里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幸福的开荒者,才能绝对是那方寸之间的绝对领主。
葛荣荣不失时机地抱怨起来,说吉远华就知道乱看,也不管人家的感受。说完,她娇滴滴地并起双腿,拉上了被子,让吉远华等着别动,她去弄个毛巾给他擦擦。
吉远华心满意足地说擦什么,下去洗下不更好。葛荣荣摇摇头说不能,前天她小姨告诉过,行完房事可不能让男人着凉。说完,她悄悄从枕头夹缝里掏出小试管,又拿了棉毛巾,穿上拖鞋走出卧室,直奔卫生间。
没耽误时间,葛荣荣赶紧弄了个温毛巾,到卧室给吉远华擦了。然后返回卫生间开始行动,找了两张卫生纸把小试管包了,来到厨房放到地上,又找出菜板轻轻地放上去,紧接着两脚一踩。
“砰”的一声,很轻微,试管碎了。葛荣荣又加了几下力,试管便碎成了更小的片片。
放好菜板,葛荣荣捏起卫生纸,走到卫生间扔进马桶,只是手指一按,就冲走了。同样冲走的还有拖鞋里的三个红色的小棉团。至于棉毛巾,葛荣荣也早就有了盘算,扔进了内衣盆,加水,又加了点84液,接着一顿乱搅和。
葛荣荣再次进入卧室的时候,吉远华已经幸福地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吉远华翻身搂住葛荣荣,得意地说道:“你是我的,百分百!”
葛荣荣知道吉远华的话中之意,但没有回应。在这个话题上,葛荣荣觉得很没有底气,甚至有些胆怯。
胆怯缘于患得患失。葛荣荣怕吉远华哪天探听到她和马小乐的风声,一怒之下将她冷落一旁,那样日子就不舒服了,甚至还有离婚的可能,那更惨,所以,现在尽管酒桌上马小乐有所暗示,但她依旧规规矩矩地坐在吉远华身边。
马小乐没有吃透葛荣荣的心思,见了她的表现后也就打消了念头,省得自作多情找难看。
直到酒席结束,马小乐没有再看葛荣荣,只是寻着理由敬吉远华酒。吉远华不扫他面子,有敬必喝。
马小乐心里直纳闷,这小子多日不见,酒量见长呐。其实他不知道,吉远华是有备而来,有解酒药呢,县政府接待办主任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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