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腿憋屈

　　天色迷蒙，睡眼惺忪。

　　嫩芽儿上还挂着几滴露珠，小吃摊儿的烟雾才开始升腾。

　　撒谎一人爽，圆谎二人丧。

　　给某些人送饺子的那天，肖寒谎称参加早自习。于是，他妈让他以后午饭午休也不用回家了，就差让他直接寄宿了。肖寒倒是乐得屁颠儿屁颠儿，只是苦了林卿。明明是那天被抛弃的一个，现在又成了受害者。

　　坐在自己的后座儿上，翘着二郎腿，从地下城里抬起头，“跟我一起参加早自习，你很有怨言吗？”

　　林卿单手拎着校服上衣，打着哈欠还没说话。

　　肖寒调转车头，从前车筐里拿出一盒费列罗晃到林卿眼前，“有怨言你也给我憋着。”

　　原本想吹嘘一下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兄弟义气的林卿，哪还能有什么脾气，“毫无怨言，乐在其中。你若一上到底，我必视死如归！”

　　靠，成语怪！

　　看着冲在前面，比自己都积极的林卿，肖寒突然想骑车撞上去。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林卿被他撞得一愣一愣的。谁会想到自己光着屁股玩儿到大的兄弟，竟然会在自己背后骑冷车。

　　去学校的路，两人你追我赶。肖寒骑着车一路狂奔，因为林卿笑得太魔性，路人的眼光像是在看两个傻子，大傻和小傻。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周的。一节课的前几分钟或者后几分钟，总是要唠叨点儿啥。

　　这一节课的她，抚着肚子，很温柔，尽管各科的测验结果不尽人意。

　　瞥向一旁，风铃依旧是以那种旋转的方式荡漾，“在我眼里你们很好，不要灰心。”分明红了眼眶。

　　最后几分钟，他们很感动，又能够持续多久？

　　午饭到午休的那段时间，难得的安静。

　　宿舍楼里是没有监控的。午休时间，宿舍门大开，容易丢东西。不知是谁出了一个馊主意，午休就在教室趴着睡。

　　腆着肚子，手官样儿地背在身后，塌塌的鼻子顶不住眼镜，“减少盗窃，还能增加学习时间。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年少的的他们，腿麻、手麻，呼吸不畅……一举多失。

　　这种严重伤害学生颈椎，腰椎的所谓午休。不但得到实行，而且还在好多其他学校推广。

　　这样的午休没人制止，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你吗？

　　至少初晴此刻深受这个问题的困扰。一个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初晴抑制不住拨通12345的冲动。

　　当然想想算了，历届学长学姐早就把电话打爆了。这种问题，压根儿不会有人管。

　　门卫大叔的发财越来越越肥了，圆滚滚的身子晃荡着，都看不见腿了。跟米小米挺像。话说，仙剑奇侠传三就那样好看？搞得周淼都盯住了遥控器。米小米盯着屏幕，忘了吃饭。全宿舍的卧谈会，为什么只有她最困？

　　昨晚的卧谈会作得太晚，她只想睡觉！管他趴着还是站着。

　　肖寒看着初晴的头发在风中凌乱，毛绒绒的，痒痒的。

　　仙剑奇侠传三，还真挺吸引人。初晴回来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乍暖还寒，最难琢磨。午休人数足够就可以，没人管你在哪儿趴着。离风铃远一点儿，初晴走到靠近窗户的座位上，趴下就睡。

　　灰色卫衣，白领儿、白袖口，如果没有前面的骷髅头就好了。肖寒悄悄坐到初晴身后，趴着，睡不着，腿太憋屈。

　　趴着，头覆在胳膊上，翻来覆去。

　　前面的姑娘，半睁着眼回过头，“你想咋滴？”

　　没想到也没注意会吵醒她，有点儿歉意，又挺傲娇，“腿太长，憋屈。”

　　困死了，都不想搭理他，头发往后耳后顺掖。困困地特有的瓮声瓮气，“你把板凳挪到最后，趴下，腿斜着伸直。”

　　肖寒是真的没听懂，他只想让小姑娘早点午睡，“哦。”

　　初晴眯着眼睛，转身趴下。肖寒静静趴着，悄悄抖擞挪动着腿，盯着看。

　　窗帘四散，遮着阳光。微风吹拂，四处游荡。边边角角，有意无意挠着初晴，在梦里挣挣扎扎、辗转反侧。

　　肖寒有点儿困，但是还没有睡着，留住窗帘边角，前面的小姑娘终于安生了。

　　站起来太高，趴着太矮。不管怎样揪，手酸，就是不舒服！还是趴着吧。

　　陆陆续续有人回教室，看着肖寒“诡异”的姿势，只觉温暖。

　　一二三四五六本书外加几段胶带，压迫着窗帘和玻璃贴合，再也不能肆无忌惮。

　　课堂上的长睡将军，秦墨真挺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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