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过目就忘

　　第二天早上，孬庄主（辛然）再次走进学堂。向先生行过礼问过好，规规矩矩地坐下后。先生说：“九妹，你先温习一下昨天学习的课程，然后再讲新课。昨天学的什么，给先生说说。”

　　孬庄主（辛然）站起来，嘴巴一张，却张口结舌。

　　“怎么了？说呀！”先生和颜悦色地催促。

　　“俺、俺记不得了。”孬庄主（辛然）挠着凤头龙尾的小脑袋想半天，无可奈何地讪笑道。

　　“什么？昨天读的好好的、背的牢牢的、写的有模有样，今天就忘记了？”先生不能置信地惊叫。

　　“先生，真、真真地忘记了。”孬庄主（辛然）呲牙咧嘴鬼头蛤蟆眼地讪笑道：“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先生指着孬庄主（辛然），想发火，却忍了忍，抬眼问孬庄主（辛然）身后不远的小厮和侍女说：“小云、小山，你们俩记不记得，昨天九妹学的是什么？”

　　侍女小云张口欲言，但看了看孬庄主（辛然）的后脑勺儿那撮龙卷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厮小山却心直口快地说：“是三字经里的第一句，人之初。俺不但记得，还会写哩。”

　　“好！小云虽然没说，却也肯定记得，对不对？”先生望着小云问道。

　　小云大眼珠子冲着孬庄主（辛然）的后脑勺子转了转，仍旧一言不发。但先生已经看明白了，小云是怕孬庄主（辛然）恼羞成怒，回头报复。便放过她，再次将目光放在孬庄主（辛然）的身上。

　　孬庄主（辛然）却是眼前一亮，嘻嘻一笑，不以为然地笑道：“嗨，这几个字啊？早说呀，俺不但会读会背会写，还会讲哩。”孬庄主（辛然）说着话，将昨天先生的讲解，一字不错地重复了一遍。

　　这影像，反倒令先生和侍女小厮面面相觑。先生哭笑不得地问：“你既然知道，方才为何不答？”

　　孬庄主（辛然）挠头笑道：“刚才真的不记得了，小山一提，俺就全想起来了。”

　　“那好！既然如此，就巩固昨天学的。将三个字，背诵三百遍，每个字儿默写二百遍。”

　　先生盯住孬庄主（辛然）嘀溜乱转的眼珠子，不动声色地吩咐。先生觉得，是这个以捣蛋出名的小家伙，在跟他捣乱。便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个孬庄主（辛然），都有什么招数。

　　孬庄主（（辛然）应声背诵。背诵完毕，一丝不苟地将三个字，又都默写了二百遍。先生便下课了。

　　第二天一上课，先生让孬庄主（辛然）温习功课，结果，他又记不起昨天学的什么了。

　　先生再问侍女和不厮，俩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说记不得了。先生看看小山有些发青的眼眶，明白了。先生也不动怒，将巩固量又提高了一百。

　　转天上课，孬庄主（辛然）照旧是外甥打灯笼。先生还不动声色，只是加大背诵默写量。

　　转眼，一个月过去，孬庄主（辛然）还没记住人之初三个字。先生终于火了，将身后的阎王鞭拿到手里，阴沉地说道：“轩辕九妹，一个月了。你一个字都没记住。你要真是个笨家伙，先生什么也不说，继续巩固。可你不笨，先生只好按照你父的意思，鞭子侍候了。”

　　“别、别打，先生，再给俺一天时间，一定记住！”孬庄主（辛然）急忙求饶、表态。

　　“那好，就再给你一天时间。今天继续巩固。明天若再记不得，就别怪先生了。”先生严肃地说道。

　　“是，先生。”孬庄主（辛然）急忙一边背诵，一边龙飞凤舞地默写。

　　一个月下来，孬庄主虽然没记住一个字，但字写的已经相当有功底。尽管还谈不上什么铁划银勾、苍劲有力，颜肥柳瘦，却也有模有样，远远好过一般人。

　　看着孬庄主（辛然）的字，先生眉头一皱。啼笑皆非。三个字，背诵默写多少万遍，写的已然这么好，却偏偏记不住。搁谁能信。可要说他是成心捣乱，却又不像。一个小孩子，心性再坚忍，也不能枯燥无味地捣蛋一个月啊！可没人提头，他就是记不起来，实在是怪到家了！

　　孬庄主（辛然）背诵默写完毕，给先生行了下课礼，出了学堂，撒腿就跑。小山随后便追。

　　小厮小山，比孬庄主（辛然）大七八岁，并且有身不错的武艺。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男人，除去先天不足的人，没有不练武的。没身好武艺，指不定啥时侯就完蛋。因此，已经练武十来年的小山，武艺相当不错。但他却追不上一天武没练过的比他小七八岁的孬庄主（辛然）。

　　小山急了，喊叫：“庄主，别乱跑了。明天再记不住，真就得吃老爷的鞭子了……”

　　飞奔的孬庄主（辛然），闻声一震，停下。小山和小云，这才气喘吁吁地追赶上。孬庄主（辛然）无奈地挠着头嘟囔：“小山、小云，刚才学的什么来？”

　　小山和小云不约而同地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记不得了。”

　　那次，小山回答过先生的话，放学后，孬庄主（辛然）给小山一顿胖揍。从此以后，小山和小云就同他一样，再也记不住学堂里学的什么了。

　　孬庄主（辛然）急了，踢小山一脚说：“这次可以记得！明白吗？刚才学的什么玩意儿？”

　　小山心有余悸地嘀咕：“庄主，这次记得，不用挨打吧？”

　　孬庄主（辛然）自从上学后，天香圣母便给他另外安排了住房，并配备了侍女和小厮。从此，孬庄主（辛然）不许他们叫自己少爷，叫庄主。

　　小云和小山一想起附近人给这个庄起的名称，忍不住就偷偷地乐。但却不敢违抗。而被外面戏称为孬庄主轩辕九妹，在他们二人面前，也以庄主自居。

　　“不用。不但不用挨打，本庄主还有赏赐！”孬庄主信誓旦旦地许愿：“本庄主的玩物，你随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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