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4、合作目标
苏乙“五十四门徒”引起的轰动,随着他的刻意低调渐渐平息下来。
苏乙也开始正式教授徒弟们武功。
综合格斗真的是一门很吃天赋的技术,如何打出多变、凌厉以及有效的组合来,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这也就导致了每个人最终学成的效果也参差不齐。
虽然有一些固定组合的套路,但如果只是练固定组合,不免又走了国术的老路,培养出一批拆招大师来。
在苏乙新的综合格斗术里,苏乙还把八卦、咏春和八极拳都大胆融入创新,尤其是对这三门功夫一些绝招的改动,将一些杀招、绝招融合隐藏在寻常的组合中,设计出很巧妙的圈套和变化来,让一些原本看戏寻常的招数,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毫不夸张的说,以苏乙现在的水平回到现世去,他绝对是MMA擂台上最能打的人,他有这个自信!
教徒的过程,其实也是对自己武功重新梳理和总结的过程。
很多武人进步最快的时候反倒不是年轻力壮、头脑最灵活的时候,而是老来求稳,开山收徒的时候。
这就是因为武人教徒弟有着道家“化凡”,佛门“问心”般类似的功效。
这个过程是对自身武功的一种升华。一旦成功迈过,就有机会成就一代宗师。
否则,一辈子充其量也不过是厉害点的武人而已。
对于苏乙来说,这是他头一次沉浸下来用心梳理毕身所学。
这个过程对苏乙来说绝对是宝贵的体验,很多武理都是在这个时候融会贯通的,很多武功招式也是在这种时候,因为脑子里思想的碰撞,而被创造或改进出来的。
在这之前,苏乙的武功在不断做各种加法,加来加去,加了些什么,结果是什么连苏乙也算不清楚。
但现在,这些概念在他脑海里都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不断加进来的东西由原来纷乱复杂的状态开始“化繁为简”。
当他能求出最后的答案时,那时苏乙便有了自己的“道”,他便成了一代宗师。
持续高强度的训练,不免让有的徒弟产生倦怠消极的情绪,甚至是心生怨言。
这是正常情况,并不能说明是这个徒弟的人品不好或者什么的。
苏乙本身就比较擅于把握人心,面对这样的状况,自然是驾轻就熟。
他组织了一场团建,带着徒弟们吃喝玩乐放纵一日,然后给他们中间训练刻苦、进步最大的人发了红包奖金。
接着,他举办了一些扳手腕、摔跤之类的角力小游戏,来检验他们近期体能储备的成果,并给前十名颁发奖金。
最后,苏乙讲了万国搏击大赛的事情,以煽动蛊惑的语气详细描述了这个赛场会怎么让人“扬名四海”、“一战成名”,并向学员们描述了成名后的一些场景画面,以及成名学员和不成名学员之间的巨大差别,给他们灌鸡汤画饼,大讲成功学。
很多学员都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得热血沸腾。
他们觉得苏乙不但是他们的武道恩师,更是他们人生的导师。
苏乙告诉所有学员,他要带至少十五个人去万国搏击会“涨见识”,但他只带十五个最好的。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要看到众人平日里的表现以及最终的实力表现,以此来决定带谁或者不带谁。
但关于如何选择,选择评判的标准是什么,苏乙却没有公布明说。
这当然是有意为之,越是不清楚,徒弟们就会越怕达不到师父的标准,从而疯狂“内卷”起来。
这次团建的效果无疑是非常显著的,接下来的武馆陷入了绝对的训练狂热之中。
没有人再偷懒,没有人再有怨言,所有人都努力完成苏乙每天制定的训练任务,甚至有条件的学员主动要求加练。
苏乙视情况同意他们的要求,有的学员明明已到达极限,只凭意志逞强,苏乙自然拒绝。
欲速则不达,若是练不好练伤了,反倒是得不偿失。
到了第二个月结束的时候,五十四门徒已经学完了所有基础组合动作,学会了几种寝技的标准动。
苏乙从第三个月期,开始正式教授他们实战对练。
为了避免他们受伤,苏乙特意订制了专门的牙套、头盔和练功服,并搭建了笼斗擂台。
学员们的进步非常喜人,而苏乙也总算能分心处理别的事情了。
这期间,二踢脚刺杀团又出了一次行动,杀了一位潜伏在晋省的特务头子。
但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
这次二踢脚团队在撤离的时候和那些特务们发生枪战,陈处泰和罗玉都中枪了,好在都不是要害,不危及性命。
杨松林这次立了大功,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他利用对哲彭人的熟悉,装扮成一个哲彭富商,让华克之他们扮做自己的伙计和随从,堂而皇之逃之夭夭。
因为有伤员不宜长途奔波,所以这次二踢脚团队没有在任务完成后回到津门,而是就在冀省一座小城休息养伤。
恰在此时,和知鹰二来了。
和知鹰二这次带来了一个哲彭在华高级官员的资料——哲彭驻魔都总领事,重光葵!
“你想杀重光葵?”饶是苏乙知道樱社的疯狂,但也不禁被他们选择的目标吓了一跳。
重光葵是什么人?
毫不夸张地说,哲彭对华国的侵略行径如此顺利和成功,这个人至少要占三分之一的功劳。
早在1927年时,哲彭军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济南惨案”,企图以这一事件为借口扩大战事,进而占领整个鲁地,染指华东地区。
谷</span> 但“济南惨案”遭到了华国和其他国家舆沦的强烈谴责,就连哲彭国内也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反对战争。
哲彭人面临巨大的国际压力,但又不愿放弃在鲁地的利益,“危难之际”,他们任命重光葵赴华处理此事。
重光葵手腕出众,经过两年的拉锯谈判,他用种种手段迫使果府做出巨大让步,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中日济案协定》,使得哲彭既达到了侵略目的,又摆脱了外交困境,为哲彭日后进一步侵略华国奠定了基础。
九一八事变后,重光葵以驻华公使身份,在国际上四处为其侵略东北进行辩护,并蛮横要求“对日态度危险”的张学良立即撤出锦州。
果府本着“友好睦邻”的原则,接受了重光葵的“建议”,令张学良所率东北军主力撤至山海关内,致使东北三省的大好河山便全部沦入日寇之手。
之后的一二八事变爆发后,还是重光葵上蹿下跳,提出种种无理要求,想要迫使果府让步。
但这次他被王雅桥盯上了。
也就是苏乙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生虹口花园爆炸案,王雅桥派遣高丽义士尹奉吉出手,发动炸弹袭击,哲彭陆军大将白川义则被当场炸死,重光葵被炸弹的冲击力掷出老远,从此落下残疾。
但尽职尽责的重光葵还是拖着伤残病体,和果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把魔都列为果军“非武装区”,并让哲彭获得在魔都许多地区长期驻兵的权利,进一步助长了哲彭的侵略野心。
重光葵日后依然是这彭****举足轻重的一员,甚至在哲彭战败无条件投降的时候,代表哲彭天皇和政府签署无条件投降书的人就是他。
后来灯塔驻哲彭的占领军没有废除天皇制,没有在哲彭本土实行军政,对哲彭的改造并不彻底,重光葵绝对要算是最大的功臣。
正是他的积极奔走,才使得哲彭****得以继续苟延残喘至今。
不但如此,这位被列为甲级战犯的****分子,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只被判了七年,是所有哲彭甲级战犯中判刑最轻的一个。
而且他实际只服刑一年,就获得假释出狱了。并且在几年后重新步入政坛,成为哲彭外相。
翻开二战时期的史书,重光葵这个人绝对是留下浓墨重笔的人物。
但现在,和知鹰二居然想要杀他?
“重光葵难道不是你们国家的英雄吗?”苏乙似笑非笑看着和知鹰二,“就算你们理念不合,但他也算是为你们哲彭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樱社居然想要杀这样一个人?”
“良辰君是聪明人,而且对哲彭有远超常人的了解,所以,我不会在您这样的明白人面前说谎。”和知鹰二严肃道,“无论任何人要是坐在重光葵那样的位置上,都会比他做得更好,不会比他做得更差。他非但不是英雄,反而是大和民族的罪人!只是世人被他蒙蔽,被舆论蒙蔽,才会这么以为。”
苏乙心里对这话嗤之以鼻。
如果他是哲彭人,此刻要杀的绝对是和知鹰二这种愚蠢狂热的危险分子,而绝不是重光葵。
樱社之所以要杀重光葵,因为重光葵就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
这个人主张通过“外交”上巩固了日军侵略的“战果”。他认为伪满问题最好不要再扩大,先促成满洲作为独立国家的成绩的取得,使华国和国际社会承认伪满自立的既成事实,树立中、日、“满”经济合作;实现中、日、“满”共同防共。
他声称哲彭对于维护东亚和平秩序负有特殊责任,要通过“提醒”“教育”“指导”的方法,来使世界各国深切理解哲彭的态度,他觉得这是一项长期的、慎重的、耐心的工作。
这对于哲彭来说,无疑是老成持国之言。但樱社却对他“长期、慎重、耐心”等字眼很不感冒,尤其是樱社主张侵占整个华国,而重光葵却主张巩固伪满战果,两者的理念南辕北辙,格格不入。
所以,樱社认为重光葵不但不是国家栋梁,反而是国贼,应该及时清除,降低其“负面影响”。
不要说重光葵了,再过两年,连现任哲彭首相斋藤实和总理大臣高桥是清都会死于樱社的刺杀。
当然,原历史中,重光葵因为种种原因,躲过了樱社的暗算。
但现在,樱社找到了苏乙。
“说他是你们的英雄,就算被蒙蔽了?看来我就是那种被蒙蔽的世人了。”苏乙道。
见和知鹰二脸色一变就要解释,苏乙笑呵呵阻止他:“不必解释,这此的合作,我同意进行下去。但和知先生,你们打算付出什么代价呢?”
和知鹰二苦笑:“良辰君,这是个很让我头痛的问题,您不要情报,如果付出金钱的话,又太贵,我实在不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不如良辰君您来说,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做到。”
“用什么付账是你的事情。”苏乙笑道,“我只需要回答你,你付出的东西有没有让我满意,就可以了。”
他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好吧,您知道嘉纳治五郎吗?”和知鹰二突然问道。
“我当然知道。”苏乙心中一动。
“如果我能够让你成为嘉纳治五郎的徒弟……”和知鹰二故意反慢了语速,他肉眼可见苏乙的眉眼变得突然活泼起来。
虽然苏乙仿佛还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和知鹰二在心里却笑了起来。
他知道,苏乙动心了。
只是这个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直到这时候,只怕内心在雀跃,表面也装作无动于衷。
“良辰君,嘉纳桑在我们国内,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柔道宗师。他是哲彭武术界最德高望重的人。”和知鹰二笑道,“如果我说服嘉纳桑来华,毫无保留教授你柔道十天的时间,你觉得,这个代价怎么样?”
苏乙敲了敲桌子,表情平淡地说道:“有点意思,倒也不是不行。但十天太短了。”
“不,最多就十天。”和知鹰二注意到苏乙敲桌子的动作,“嘉纳桑已经七十多岁高龄了,他的时间很宝贵,能够教导你十天,已经是我极力争取到的结果。”
“但这并非公平的买卖。”苏乙道,“重光葵的死,和嘉纳先生十天的教导,孰轻孰重,还用说吗?”
“当然,比起重光葵的死,这样的报酬的确显得薄弱了些。”和知鹰二笑了笑,“但良辰君,杀死重光葵,难道不是你也想做的事情吗?您不是为我做事,也是在为你自己做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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