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据理力争
赢柔请客吃饭，自然要吃好的，「珍馐楼」这家龙阳老字号是首选。
“赢柔小姐驾到，楼上雅间候着。”
小厮眼神很好，看见贵客光临，如同看见了一只行走的钱袋。
“今天我请朋友吃饭，好吃好喝地看着上，不用替我省着。”
赢柔听见这一嗓子卖力的吆喝，顺手丢给小厮一枚上品灵石。
“赢柔小姐宴请二位朋友，老规矩伺候，「碧竹酒」一壶。”
灵石压弯了小厮腰杆，也压弯了他的眉毛，笑得合不拢嘴了。
三人来到奢华雅间，立马就有美貌婢女奉上茶水。
赢柔笑道：“这是「乌梅清茶」，饭前开胃生津，你们试试。”
“姐，这里是皇宫吗？我从没有见过这么讲究的饭店，比我们南州蛮域的「祖城神庙」还要气派。”
呼延雷霆这个土包子被震惊了，被珍馐楼极尽奢华的装潢所震惊。这也说明了龙阳城的富裕，反映了南州蛮域的贫困。
王悍见到呼延雷霆端起滚烫的茶水“咕咚”豪饮，提醒道：“小心烫嘴！”
“不烫！哥，你也快干了，这水真好喝。”
王悍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口渴，我这碗茶给你，也把它喝了吧。”
“哥，你对我真好！”
呼延雷霆端上王悍那碗茶，又是一口喝完，似乎这碗茶一点也不滚烫。
王悍点头赞道：“猪嘴不怕开水烫！”
赢柔“噗嗤”一笑，被王悍逗乐了。
呼延雷霆笑道：“哥，我不真不怕。”
王悍接着说道：“赢柔，它的饭量大得很，你请他吃饭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一个人就能吃完一头烤野鹿。”
赢柔开心笑道：“能吃是福！既然我请吃饭，你就忍着、憋着。吃饱吃好，敞开了肚子吃个痛快。我倒要看看王悍说的是不是真的。”
“姐，我们村子里的人，谁也不敢给我说这些话，我就是因为饭量太大，才来稷下学宫考试的。姐，你和我哥对我一样好，你俩都是好人。”
有饭吃对于呼延雷霆是一件幸福的事；吃饱饭对于呼延雷霆是一件幸运的事。赢柔的话，差点煽出他的眼泪。在村子里，呼延雷霆是优秀的猎人，更是优秀的饭桶，全村老小的口粮有限，却都要均他一点。他这次来龙阳，大家都松了口气。村长送别他的时候说道：“孩子啊，以后你能不能吃饱饭，就要靠自己本事了。”
呼延雷霆把王悍和自己并列一起，听到这话，赢柔喜笑颜开，随即表态：“就冲你刚才那句话，以后我管你吃饱饭。”
王悍说道：“瞧你这点出息！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哥，你别说了，再说眼泪忍不住了。”
三人聊天之间，饭菜也上桌了。
小厮谄媚笑道：“赢柔小姐，酒菜上齐了，都是时令妖兽野味，请趁热享用。有什么吩咐，言语一声，门外有专人伺候着。”
赢柔说道：“他叫呼延雷霆，是我学弟。以后她来吃饭，记我账上就成。”
“小的记住这位公子威武面相，他以后来了，我们保准伺候舒服。”
“你下去吧！”
“小的告退。”
赢柔给王悍夹了一块肉，介绍道：“这是「青蹄血牛」腩肉，味道鲜美，你快尝尝。”
“你也快吃，我自己来就好了。”
赢柔如此热情，反倒让王悍有些不好意思。
王悍见到呼延雷霆拘谨的样子，说道：“快吃，发什么愣啊。赢柔请客，不用客气。”
“哥、姐，我不客气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干饭人。话罢，呼延雷霆开启了饭桶模式。风卷残云这个词儿，用在他的身上，也就勉强差点。
席间，赢柔问了王悍很多问题，像是审讯犯人一样。从家乡风貌到兴趣爱好，王悍没有喝酒，脸却一直红彤彤的，像是相亲的小相公，有些拘谨害羞。
赢柔这个女子，性情刁蛮也是环境养成的，骨子里还是落落大方的，有点男子气概。
一桌子酒菜不够，又上了一桌，悉数被呼延雷霆扫荡一空，一记声响巨大的饱嗝，令三人开怀大笑。三人之间的情谊，如同呼延雷霆酒足饭饱的满足感，惬意！
“赢柔小姐，你们慢走！”
小厮和婢女恭送赢柔三人下楼。
呼延雷霆问道：“姐，我们吃饭，不用给付钱的吗？”
小厮解释：“赢柔小姐吃饭不用付钱，我们每月拿着账单去她府上就成。”
这时，一阵嘈杂传到三人耳朵里面，摔碗声音乍起。
王悍寻声望去，说道：“有两位是我们刑堂的学长吗。”
赢柔见到熟人，问道：“李慕白、陈知秋。”
“赢柔、王悍学弟、雷霆学弟！他们武道堂的人蛮不讲理。”
刑堂两名学子见到自己堂口的人也在，说话底气也足了些。
一名腰跨短刀的男子，不屑笑道：“李慕白，你倒打一耙。”
“我问你话了吗？要你多嘴！慕白，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赢柔素来仗义，见到自己堂口的人和其他堂口起了争执，不问缘由，直接力挺。
“赢柔，我们在这吃饭，听到他们武道堂的人笑话我们刑堂，说我们刑堂培养不出菁英，就像狗肉上不了台面。我听着话急了，就和他们理论起来了……”
赢柔接着问道：“知秋，是这样吗？”
“赢柔，的确如此！他们大声喧哗，公开诋毁刑堂，我俩都气不过。”
赢柔说道：“你们做得很对，对于疯狗乱吼乱叫，就该还击，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刑堂很好欺负。”
跨刀男子怒问：“你敢说我们武道堂是疯狗？”
这个问题被王悍抢答了：“赢柔说的不是武道堂，而是你们两条疯狗。都是稷下学宫同窗，本应相互勉励，你们却是诋毁刑堂，和疯狗没什么区别。李当心首席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此言一出，瞬间博得赢柔和两位学长敬佩，这位学弟极力维护刑堂声誉，看来也是仗义直爽之人。
跨刀男子问道：“看你身穿学服，你是刑堂新生？”
“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王悍！你又叫什么名字？”
跨刀男子见王悍毫无尊卑，喝道：“你们刑堂新生，就是这样对学长说话的吗？”
陈知秋说道：“王悍学弟，他是武道堂的张青云。”
王悍嘲笑道：“我对友好的人，会好好说话。但是对待无礼之人，绝不会好好说话。你说话盛气凌人，大庭广众之下诋毁刑堂，全然不顾影响。”
王悍有理有据，说得张青云凶神恶煞。
张青云说道：“你们刑堂厉害了啊，一个新生就干以下犯上，公然侮辱学长。你们刑堂不严加管教，我就替你们管管这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赢柔喝道：“我们刑堂的人要你们管，你有什么资格来管。”
王悍笑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满嘴胡言乱语，还敢大言不惭，要替刑堂管人，你是不是糊涂了。”
此言一出，刑堂众人哄然大笑，武道堂三人怒气满面。
“青云，教训这个小子，太狂妄了！”
“就是，我们武道堂什么时候怕过！”
白三传音怂恿：“一个半步第六境，两个第五境，给我揍他们，让他们涨涨教训。”
白三这么一说，王悍心里有谱。当见到张青云扶住刀柄，说道：“怎么，你想拔刀？”
李慕白悄声说道：“王悍学弟，张青云三人修为高强，还是小心为好。我们之前争执几句而已，还没有到出手相搏的地步。”
陈知秋打着圆场：“王悍学弟，算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必和他们发生冲突。万一你吃亏了，且不是我们过错。”
刑堂二人的退让，让张青云嚣张气焰燃起：“既然怕了，我也不为难你，只要给我道歉认错，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学长，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想，别人说我们武道堂以大欺小、打骂新生。”
刑堂人少势弱，比不上武道堂。刑堂之人面对诽谤嘲讽，大多据理力争，没有大打出手的局面出现，毕竟自己堂口不占优势，万一闹大了还得自己受着。这种惯性，导致刑堂作风偏软，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赢柔说道：“张青云，你别太过分。我们不是怕你，而是不想造成两个堂口结怨。”
张青云笑道：“怕就是怕，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刑堂一向不如我们武道堂，这是事实，容不得你们美化。我刚才说了，只要这小子服软认错，这事儿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是非要欺负新生……”
王悍说道：“你们放心，今日之事，我独自扛下了。侮辱刑堂就是不行！你的言行有错、语气有错、态度有错，当以加刑惩戒。”
“哥，他们三个人，我们两个人，干他们！”
李慕白见到王悍二人如此果决，暗赞：“两位好学弟，不亏是首席大人亲自带回之人，就这份血气，真叫人钦佩。”
王悍强势出头，维护刑堂尊严，看的赢柔怔怔出神，眼中的情愫再也藏不住了……
王悍绝不是意气用事，装大尾巴狼。他时时处处据理力争，就算事情闹大，自己也占着理。
见王悍如此傲气，张青云喝道：“不知悔改，我就替你们刑堂好生管教你！”
王悍不屑笑道：“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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